袁翠袖心一駭,易幻生武功是高強,但華山弟子亦不容小覷,五人聯手威力更是強大,讓她不禁替他擔心。
易幻生輕笑,在華三弟子刺到他之前,往上一躍,雙足踏在五長劍之上,以扇柄各打五人一耳光,再以長腿一揚連踢五人門面,把五人踢翻倒地,然後大氣不喘的落於地面,笑看狼狽倒地的華山弟子。
毛登端面子掛不住,捨起另一名弟子的長劍襲向易幻生,易幻生以扇柄隔開長劍,旋身打得毛登端得滿頭包,其餘華山弟子見毛登端不敵,紛紛捨起地上的劍攻向易幻生,他冷笑,以扇子使出截的功夫,截斷其餘三柄長劍,長劍一斷,華山弟子愕然。不給華山弟子反應的機會,他掃腿踢中他們的胸口,五名華山弟子齊飛。
一名華山弟子笨重的身軀飛向立於一旁的袁翠袖,來勢驚人、迅速,她不及閃避,眼看就要被撞倒於地,易幻生先一步飛身而至,摟住她的纖腰救她倖免於難,而那名華山弟子便筆直的撞上牆角,昏死過去。
「你沒事吧?」易幻生低頭問。
「沒……我沒事。」逃過一劫的袁翠袖不安的掙脫他的懷抱,羞澀無措的看自個兒的足尖。
她那羞怯的態度讓易幻生情不自禁地大笑出聲,活了這麼久,還未見過如此害羞的姑娘家,動不動就臉紅,太有趣了!
「你常常這樣嗎?」
「什……什麼?」因他突來的疑問,使她忘了羞怯地抬頭。
他笑指她紅若朝霞的臉頰,她臉紅得很漂亮,增添了一絲韻味。
「啊!」她驚叫,雙手摀住燒熱的紅頰,終於瞭解他的疑問為何,微微頷首。
五名華山弟子互相攙扶站起,毛登端吐出喉頭的微甜,鮮血染在衣上,他心有不甘地怒視易幻生與袁翠袖有說有笑。「哼!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沒想到袁刀門的弟子竟會與邪魔外道勾結。」他忿忿的妄下結論。
「我……我……」袁翠袖急得不知該如何辯解,她向來拙於口舌之爭。
「原來所謂的正道人士就是要為非作歹、隱善揚惡?!受教了。」易幻生抱拳嘲諷華山弟子在外的行為。
易幻生的話堵得毛登端啞口無言,齒牙暗咬,與師弟們負氣離去,君子報仇三年不晚,這筆賬他記下了。
再次,袁翠袖為自個的無能歎息。
「為何不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易幻生察覺到她的黯然。
「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是壞人,可是我不知該如何對他們說……」她低垂頭,聲如蚊蚋。
「想說什麼就開口說,你不該退卻的,你不說怎麼讓人知道你的想法呢?」他是不壞,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沒關係。」她搖搖頭,早已習慣當個無聲人。
算了!易幻生一笑,每個人的個性皆不同,他何必多管閒事,強迫她改變,反正往後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
「快回袁刀門去,免得又遇上華山弟子找你麻煩,那群華山弟子可不是個個心胸寬大。」打也打夠,鬧也鬧夠,心情實舒坦不少,今夜肯定一覺到天明。
「謝謝易大俠的救命之恩……我……」差點忘了最重要的道謝。
「不客氣,快回去吧!」唉!等她說完一長串你啊我的,恐怕天已黑了。
看出他的不耐煩,袁翠袖再度紅了臉,吶吶吐了句:「告辭。」便離去。
送走了害羞女,他的心情才算是真正的輕鬆,不如到張屠夫家邀他一道上趙王爺府邸去嘗嘗大廚的手藝。
※ ※ ※袁翠袖人剛回到袁刀門,尚不及喘口氣,便被侍女傳喚至大廳見她父親,她和父親素來不親近,儘管心中懷疑父親為何會突然傳喚她,還是趕忙褪下被華山弟子劃破的衣衫,換上襲綠衫,順從的趕至大廳見父親。
坐在大廳首座的袁崇武怒不可遏地聽華山掌門告狀,雖然華山弟子不清楚是袁刀門的哪位女弟子與冷面書生勾結,但他一聽毛登端的描述就曉得是他的二女兒——翠袖。整個袁刀門唯有兩位女弟子,而且都是他的女兒,大女兒紅綃的衣衫皆以紅為主;二女兒翠袖則是以綠為主,打小到大兩人不曾穿過其它色彩的衣衫,更甭提交換衣衫穿。想想紅綃聰明伶俐,頗識大體,豈會與邪魔外道有所牽連?至於翠袖不是一聲歎息了得,她的資質平庸,人又膽小如鼠,連容貌都不及紅綃一半,教他這個做父親的都快懷疑她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來著。教她十成武功,她能學會三成就該偷笑了,他實在是不曉得該拿她如何是好,本來她乖乖的不惹事也就算了,可今日她卻幫易幻生惹毛華山弟子,根本是把袁刀門的面子丟在地上踐踏,氣死他了!
「袁門主,您應知劍乃習武之人的第二生命,貴派弟子竟幫助邪魔歪道來斷我們華山弟子的第二生命,不知袁門主對我華山有何交代?」華山掌門氣呼呼的厲聲質問。當五名弟子狼狽回到他跟前,問明前因後果,他氣得火冒三丈,這算什麼?
就算他的弟子們犯了錯,也該由他出手施予懲罰,何時華山派的事需要袁刀門出面干涉來著?
「岳掌門,實在是很對不住,袁刀門自知理虧,不如讓老夫擺幾桌酒席向各位賠罪,岳掌門意下如何?」袁崇武低聲下氣道歉。
「我想袁門主應該喚出那名女弟子向我的弟子賠罪。」哼!他倒要看看是何人有膽冒犯華山派。
「當然!當然!」眼見就要化干戈為玉帛,總算讓袁崇武鬆了口氣,他可不想為個無用的女兒而與華山派交惡。
猶不知大難臨頭的袁翠袖來到大廳向父親請安,沒發覺華山弟子也在場。
「哼!看看你四周,瞧你做了什麼好事!」袁崇武沒給好臉色地怒喝。遭父親怒喝的袁翠袖嚇得顫了下,臉色發白的看一個個不懷好意的華山弟子,未曾想過他們會找上門來,畢竟是他們理虧在先,他們怎能惡人先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