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聞言,不悅的輕捶他的胸膛,這還用得著他說嗎?她哪會不知道她走到哪,人 家討厭到哪。
鴻毅抓住她的小手放到唇邊輕吻,「生什麼氣?有我愛你就夠了。」
這是鴻毅第一次說愛她,快樂愣愣的看著他,眼中儘是不信的神情。她很想相信, 可是大腦理智的告訴她,鴻毅的話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不能相信。「你說謊!」
「我為什麼要說謊?」鴻毅心疼她的不信,他不知道快樂為何不敢放心的去相信男 人,但他希望能解除她內心的恐懼。
「誰曉得你。」若說女人心海底針,她倒想說男人心海底沙。
「我說的是實話,告訴我你相信我。」鴻毅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抓住快樂的下巴 讓她正視自己。
「好!我相信你。」她睜眼說瞎話,眼中明明寫滿不信,卻能口是心非的遵從鴻毅 的話。
「小騙子!」鴻毅低下頭輕啄她的唇,「你可知道你的小嘴能說謊,但你的眼睛卻 不能。」
快樂不知道她的眼睛能讓人看出答案,但她不在乎。「聽了楊谷的話後,你打算怎 麼做?」
「楊谷的話讓我想一輩子把你綁在身邊。」他瞭解快樂的個性,所以他不相信楊谷 的話,況且他沒親眼看見;不是親眼所見的他一概不會相信。
「你瘋了!」快樂直覺的認為鴻毅瘋了,緊張的抓住他的襯衫說:「你留下我做什 麼?我要先警告你,我沒有工作經驗,連普通的家事都不會做,若是你打算留下我當台 籍女傭,我得告訴你找錯人了。」
鴻毅微笑的握住她那冰冷的小手,感到她的緊張,安撫的說:「我知道你什麼也不 會,但你還有一個用處。」
「什麼用處?」她的手被鴻毅握住後,漸漸溫暖起來,緊張的思緒也在他溫柔的笑 容中開始放鬆。
「當我的老婆。」鴻毅決心用他的笑容來化解快樂的不安。
「你頭殼壞掉了,我是楊谷替你買回來的床伴,記得嗎?娶了我會讓岳家蒙上污點 ,你得替你父母考慮啊!」沒有人會娶野雞為妻的,照常理來說野雞隻能當小老婆,正 室這個位置是永遠沾不上邊。
「我知道你不是。」她的氣質洩漏太多,沒有一個在大街上混的女子能擁有像快樂 的高雅氣質,就連普通人家的女兒都比不上快樂。他有得出快樂出身家教良好的家庭, 是楊谷那個老糊塗搞錯了。
快樂驚訝的看著鴻毅,他到底知道些什麼?難道她扮得不像?她開始擔心一個月到 期後,鴻毅會不放人。
鴻毅笑看快樂吃驚的反應,果然被他猜中了,他等著,等著有一天快樂向他坦誠, 說明一切。
※※※
快樂了無睡意的看著身旁的鴻毅,他已睡著。一雙小手悄悄爬上他的俊臉,沿著輪 廓撫摸,他有雙漂亮的黑眸、尖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她承認他是個好看的男人。
唉!她悄然的歎口氣,他為何愛她?
她知道自己稱得上是美女,但比她美的人多得很,根據老爹的說法,她的脾氣太糟 ,對於看不慣的事總想插手管,常常因此得罪人而不自覺。
所以老爹常常感歎道,除了容貌之外,她似乎一無可取。
常人聽到如此難聽的批評,定會難過上十天半個月,但是快樂沒有,當她聽見老爹 中肯的批評,甚至調皮的朝他眨眨眼、笑咧嘴,是否她的臉皮太厚?
快樂雙手撫上自個兒的臉皮,想知道是否真的很厚,她用力捏捏雙頰,這麼做測不 出臉皮的厚度,唯一的辦法是割塊肉下來。但思及老爹說她除了容貌就一無可取,她若 毀了容,老爹恐怕會氣得指著她的臉蛋直搖頭歎氣,覺得她已無藥可救。
她老爹稱得上閱人無數,結婚前他擁有無數的紅粉知己,婚後,身旁常伴三個如花 似玉的老婆。老爹的眼光可說只看得上高級品,在老爹口中她算是劣等品,是基因突變 的恐怖分子。
唉!連親生老爹都把她打入劣等品,那鴻毅究竟是看上劣等品的哪一點?她有討人 喜愛的地方嗎?
她未曾努力討鴻毅的歡心,她的勾引次次失敗,她甚至讓楊谷與方艷文恨她入骨, 由鴻毅的外表來看,他要的妻子應該是個會討眾人歡心的女人啊!她只會讓人更加厭惡 她,又如何討人歡心?
她開始懷疑鴻毅的眼光,他是不是太久沒親近女人了?一定是的,否則他不會隨便 找上她,誤把劣等品當作高級品。
想了許久,快樂還是想不出鴻毅為何愛上她。
自方艷文搬進岳家後,鴻毅便理所當然的要她與他同房,鴻毅算是正人君子,他不 會要求她做那件事,最多只會吻得她忘了自己是誰。
在用餐時鴻毅待她非常好,好像他們的關係已非比尋常,親密得不得了,教方艷文 看了恨不得把她吞下肚,楊谷則是一臉不贊同,還帶點悲哀的神色。她知道,鴻毅表現 出與她的親密是為了要讓方艷文死心,同時讓楊谷不再逼他娶方艷文。
快樂嘟著嘴,小手無意識的玩著鴻毅的黑髮,她要喜歡他嗎?
不!她用力的甩甩頭,她要記取教馴,鴻毅口頭上說愛她,誰曉得他一轉身會不會 又喜歡上別的女人。如果她對他的話深信不移,並且愛上了他,等他不要她時,她會生 不如死,心碎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代價。
大腦理智的告訴快樂,看看平安與健康,那就是癡心的結果。
快樂忍不住打個冷顫,低喃道:「我不打算愛你,所以你也別來愛我,我會忘了你 說愛我的話。」
快樂如是宣告後,內心頓時輕鬆不少,彷彿這麼宣示過後,她就不會愛上鴻毅,鴻 毅也不會來沾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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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在躲他!
鴻毅因快樂的閃躲感到氣惱,他知道是因為他的告白使她卻步,快樂躲他甚至到了 能不見他就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