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來了,他叫王沐恩,哈佛企管畢業,最近剛回台灣。」宋小藍盡職的報告所 調查出來的資料。
聽到幕後老闆的真實姓名讓平安鬆了口氣,她曾懷疑過飛翔的幕後老闆是於政翔, 畢竟飛翔的所作所為全是針對甄氏而來,她不能不考慮對甄氏存有敵意的人,而據她所 知,於政翔是對甄氏敵意最深的人。
「哈佛企管系,最近剛回台灣……」平安輕擰眉頭思考著,不敢大意,「有王先生 的照片嗎?」
「沒有,不過我聽說二小姐結婚時,他有受到邀請。」飛翔的負責人過於神秘,就 算是真見到面,也不知道來人是大名鼎鼎的王沐恩。
哈佛企管系、剛回台灣、受邀三加快樂的婚禮……平安理清一切,終於知道為何飛 翔總是死咬著甄氏不放,因為真正的老闆就是於政翔。好個飛翔,她早該想到的。她太 小看於政翔的報復心了,他是存心想把她打得落花流水。
平安緊咬著下唇,雙拳緊握,無法克制內心的忿恨,他憑什麼如此待她?她從未對 不起他,頁正要說抱歉的人該是於政翔!她不會坐以待斃的,必要時她會盡全力反擊, 讓他知道她甄平安不是弱者。
「總經理,你沒事吧?」宋小藍膽戰心驚的看著兩眼冒火的平安,剛才不是還好好 的嗎?怎地一下子就變天了?
「小藍,我要你查出建材公司的老闆是誰,是否與翔瑞或飛翔有所關聯,盡快給我 報告。」她不會天真的以為於政翔除了翔瑞與飛翔外沒有其他的事業,若她沒猜錯,這 三者肯定有極大的關係。
「是。」宋小藍意識到事態嚴重,小跑步離開,展開調查工作。
待室內只剩平安一人,她拉高左手的衣袖,神情脆弱的撫上那三道醜陋的傷疤。回 想當年,令她不禁悲從中來。七年前她死命的認定,她是為於政翔而生的,她的心是為 他跳動、她的笑靨是為他綻放,沒有了於政翔,等於失去空氣。但他卻狠心頭也不回的 拋下她,連她的解釋都不願聽,難道是他們的愛過於薄弱,以至於他對她不信任?
他一離開,等於帶走了她的生命,她怯儒的選擇死亡;想到這兒,晶瑩剔透的淚珠 緩緩滑下臉頰……
獲救後,悲傷過度的她眼中根本看不見關愛她的家人,是快樂一巴掌打醒她的。她永遠記得當時快樂哭泣地摟著她說:「平安,你太傻了!竟狠心拋下愛你的家人,你若死了,傷心的是我們,姓于的根本就不在乎,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快樂的話字字敲入她已關閉的心房,是的!於政翔不會為她的輕生而感到一絲一毫 的難過、悲傷,倘若他在乎,便不會選擇離去。他的離去、她的輕生,皆代表著他們的 愛情已經死亡,將永遠埋在地底,不見天日。
閉上眼,她可以清楚的看見一個新娘苦苦地哀求新郎回頭的畫面,它是那樣的清晰,即使在睡夢中,她都會因這個畫面而驚醒,整夜無眠到天明。
七年前的那場婚禮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噩夢,她知道它將會困擾她一生,直到她隨著 愛躺到地底下,才能重獲平靜。
***
「政翔,我愛你啊……」身穿白紗的新娘使盡全力大叫,企圖喚回新郎。
「你的愛一文不值,給別人吧……」新郎的表情是鄙夷不屑的,他甚至不看新娘一 眼。痛苦伴著他的腳步,他清楚的泯見新娘絕望的笑聲,那笑聲幾乎要阻止他離去的腳 步,但他的自尊不許他回頭,鐵著心不理會她聲音中的淒楚,他踩著堅定的步伐離開。
新娘滿是淚痕的臉不斷出現在他眼前,四周皆是她的身影,最後他看見新娘猶如茱 麗葉般,毫不猶豫的拿起劍刺向心窩,「不!不要!」
政翔嘶吼著由睡夢中驚醒,他坐起身猛烈的喘息,粗重的呼吸聲在寧靜的夜裹顯得 更加清晰,他抹去額際的冷汗,讓情緒平靜下來。整整七年了,他被這個夢困擾了七年 之久。夢見她以死謝罪,他該高興的,不是嗎?為何要阻止她,甚至大喊出聲?她的死 活與他無關,他不該冉在意她的。七年前他離開之後,常常會夢見平安自殺,剛到美國 時幾乎每晚都會夢到她。久而久之,這個夢不再出現,這次他回台灣見到她後,噩夢卻 又再次的侵犯,他可以預見今後的夜晚將不再平靜。
政翔了無睡意的下了床,點燃一根煙,看著指問的香煙,他想起曾經有個女孩為了 不讓他抽煙,而搶走他手上的香煙。她及肩的秀髮迎風飛揚,嘴邊的笑容永遠甜美可人 ,讓人見了總忍不住想吻上那紅艷的芳唇。聰明的女孩以一吻來換取他的煙,他愛上了 她的物,因為她的吻,他戒了煙;但他也因她的背叛而酗煙、酗酒,差點把一生葬送在 那女孩手上。幸好他及時認清自己的方向不再沉淪,否則今天站在這 的將不是自信滿 滿、意氣風發的於政翔,而是有煙癮、酒精中毒,甚至有毒癮的廢物。
捻熄手中的香煙,於政翔雙手插進褲袋,看著沒有星星的夜空,黑夜使他的頭腦冷 靜。他已撤下魚網,就等著魚兒上釣。冷酷的微笑揚起,甄平安將嘗到自食惡果的滋味 ,他等著看她跪地求饒的醜樣。
「甄平安,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如果我會下地獄,也絕不會讓你上天堂!」他半瞇 著眼,陰冷的低語。
微風緩緩吹送,似乎是想助他一臂之力。於政翔得意的笑了,所有的事情皆在他的 掌握之中,就等他演出一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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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查到了,提供建材的廠商是飛翔的下游公司。」宋小藍膽戰心驚的報告調查的結果,她可以想像當甄平安得知結果時會發多大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