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與垃圾為伍。」平安意有所指的說。她有自知之明,沒有人會為了追求她 而大費周章;且江毅森的眼神並沒有歉意與愛意,讓她更確定江毅森接近她是有目的的 ,只是目前她尚未得知目的為何。她不會傻得自投羅網,就等江毅森先沉不住氣而露出 馬腳來。
「不會的,那 沒有垃圾,倘若真的有,我會義不容辭的代為清理。」江毅森不知 自己正是平安口中的垃圾,還拍拍胸膛表示自己是很有魄力的,企圖讓美人心動。
「那你得先把自己送到福德坑才行。」平安皮笑肉不笑的回頭對江毅森說。自從遇 到江毅森後,她沒有一刻不後悔自己不是快樂,若是快樂遇上此種胡攪蠻纏的人物,早 一拳飛過去了,哪像她得保持良好修養,氣在心 。
江毅森愣住了,一時間想不起福德坑是什麼地方,等他意會之後,平安已經走遠了 。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但仍厚著臉皮追過去,「甄小姐,等等我,你別拒人於千里 之外嘛!苞我交個朋友不好嗎?」要不是當初呂翠姿叮嚀他要忍下任何屈辱,他早掉頭走了,哪會自找罪受。
平安被煩得一個頭兩個大,終於停下腳步,開門見山的問:「你有何目的?」
「沒有啊!」江毅森心 一驚,卻又裝作不解,無辜的看著平安。
「別跟我打哈哈!說出你的目的,我沒時間跟你耗。」平安發揮商人的本色,凡事 講求效率。
「你怎麼……」江毅森急得且冒冷汗,女強人果真不簡單,他該找什麼理由來圓謊 呢?突然他眼角瞄到一男一女迎面而來,馬上以充滿感情的語調說:「你要相信我,我 一直都深愛著你,不論你同時與多少男人交往,我會永遠等你回頭的,你是我的最愛。 」
他瘋了不成?!平安皺著眉看他,江毅森雙手激動地抓住她的雙臂,「平安!我知 道你不會狠心拋下我的,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愛於政翔,他不過是你解悶的玩具,所有 的傳言都是假的,你們沒有舊情復燃。不管別人怎麼談論你跟於政翔,我都會相信你, 因為你曾對我說過,愛的人只有我一個,其他的男人什麼都不是。」江毅森以頗大的音 量說著。
為何突然提起政翔?平安疑惑的看著江毅森,不知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沒有預警的,江毅森冰涼的唇猛然地貼上她,當街強吻她。平安腦中霎時一片空白 , 心的感覺不斷地湧上,她想推開他,卻被他緊緊抱住,這時她才知道原來江毅森不 是繡花枕頭,他有著野蠻人的力氣。
夠了!政翔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牙關咬緊,額上青筋盡現,陳媽原先替平安的辯解 ,已被平安本人打破,淫蕩實屬她的本性,看來她一輩子都不會改了,他忍住勃發的怒 氣。
呂翠姿作夢也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得這麼巧,今天她要政翔陪她出來,美其名是想看 看台灣的變化,實際上是想藉機與政翔培養感情。哈!江毅森果然沒有辜負她的期望, 懂得適時利用時機製造誤會,這下子平安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呂翠姿嘴含笑意, 挽著政翔的手臂,煞有介要的說:「哇!他們的感情頁好,教人好羨慕啊!」
風涼話傳進江毅森與平安耳中,江毅森才鬆開平安的唇,滿足地擁著平安的肩,大 方的面對政翔與呂翠姿。
平安平靜的看著政翔與呂翠姿,沒有大呼自己的無辜,甚至連解釋的話都沒說出口。呂翠姿的出現告訴了她江毅森的目的何在,解釋了一切疑惑,她揚起笑容面對他們。
「平安,你與江毅森的感情真是好得令人嫉妒,何時請我們喝喜酒啊?」呂翠姿得 意洋洋的詢問。
「你說呢?」平安不答反問。好奇怪!心 明明苦澀得緊,淚水卻流不出來。她知 道經過呂翠姿的設計,她等於是被逼上懸崖,沒有回頭的餘地,也沒有人會向她伸出援 手,而她最愛的人極可能只會推她一把,讓她跌入萬丈深淵。她等著,等著政翔有何表 示。
「要我說當然是愈快愈好,你說是不是?於大哥。」呂翠姿故意徵求政翔的意見。
「這是甄小姐的家務事,我跟她非親非故,沒有立場替她作決定,只要她喜歡就好 。」政翔面無表情的回應,好像平安的事對他沒有影響。
平安緩緩的點頭。太好了!正如她所料,政翔真的推了她一把。她看了看在場的三 人,掉頭離開,腳步是充滿自信的。但她知道,自己又再次受傷了,這回連解釋的話都 說不出口。要到何時她的心才會真正死去,不再受傷?
平安的離去讓其他的三人大感意外,江毅森甚至忘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愣愣的看 著平安的背影。
「江毅森,你還不快去追平安?」呂翠姿小心的掩飾心 的不悅,提醒著江毅森。 該死!他再呆愣下去,會被識破的。
「哦!我這就去。」江毅森這才想起自己的職責所在,連忙追上去。
呂翠姿滿意的看著該離開的人都走了,甜蜜的對政翔說:「我相信平安嫁給江毅森 一定會很幸福的,畢竟他們是那麼的相愛。」
政翔不答話,心中仍為平安的背叛與欺騙而感到憤怒。他又被愚弄了!幸好母親事 先提醒過他,否則難保剛才他不會拖著平安衝上快車道與她同歸於盡。
呂翠姿為自己的聰明喝采,只要她願意,要拆散政翔與平安是易如反掌的事。看來 再過不久,政翔就會正視她的存在,進而愛上她,將來她會與政翔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甄平安只有下地獄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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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回到家時已經半夜,她沒有吵醒家人,悄聲走回房。她輕輕的拉開化妝台的抽 屜拿出美工刀,又看看左手腕的傷疤,是不是一刀割下後,一切就宣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