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不曉得總管上哪兒找來奇醜無比的中年漢子,滿臉麻子教人想吐就算了,還駝 了背、瘸了條腿,唉喲!請他來無非是浪費府中的米糧,她在路上遇到的乞丐長相也比 他來得端正,她瞧見都不屑地吐口水了,如今府中多了醜男子,無非是要讓她食不下嚥 ,存心不讓她好過。好!沒關係,醜八怪不讓她好過,她也不會讓他好過的,非得讓他 跛著進來,爬著出去不可,惡毒的喜雀在心底如是盤算。
「是!小的知道,多謝喜雀姑娘的教訓。」中年男子對喜雀又敬又畏,不斷地鞠躬哈腰。
「呸!甭謝了,瞧見你那醜模樣就讓我想吐!」喜雀板著厭惡的臉,吐了口口水在地上,高傲的轉身離去。
中年男子仍不斷的哈著腰,活像卑下的市井小民。
「喜雀姊,怎麼府裡新來了個僕人啊?唉喲!長那啥模樣?
怪嚇人的。」另一名丫環如意驚聲怪叫,活像見了鬼。
「別理他,咱們讓他好好的清掃後花園。」喜雀拉了如意就走,兩人開始竊竊私語 ,尖銳刺耳的笑聲不斷的傳出。
中年漢子老實的拿起掃帚掃地,努力地清掃後花園,似深怕會讓人打斷另一條腿趕 出將軍府。
躲在涼亭偷懶的喜雀與如意,開始每日必做的功課──嚼舌根。
「喜雀姊,你知道嗎?那日我在松林後頭瞧見少爺與少奶奶兩人好不親熱地摟得緊 的。」如意趕忙向喜雀報告她的最新發現。
「是嗎?你確定他們真的摟得死緊?」喜雀懷疑地問,兩人皆沒注意到離得遠遠的中年漢子額上青筋浮現,雙手緊抓著竹掃帚,力道大得差點把竹掃帚給折斷。
「錯不了,我如意的眼力是不怎麼好,但對這種事啊!我的眼力可好得很,任何蛛絲馬皆逃不過我的眼。」如意得意洋洋地宣稱自個兒的眼力,「我還瞧見少爺對少奶奶體貼入微啊!」
「若真是如此,那可會笑死人,誰料想得到白癡也懂的憐香惜玉來著?他不成日哭哭啼啼就好啦!」喜雀吃著桌上為少奶奶準備的糕點。因少奶奶每日必到後花園散步, 疼愛媳婦的虞將軍便令人每日在涼亭中準備好糕點供媳婦取用,但大膽的喜雀才不把區區的少奶奶放在眼裡,照樣在太歲頭上動土,她可是精明得很,清楚地知曉,少奶奶在府中無實權,她何足為懼啊?
白癡?誰是喜雀口中的白癡?憐香惜玉?!莫非她們口中的白癡是雪凝的夫婿? 不!怎麼可能,雪凝不可能嫁給一名白癡的!慕容塵緊握住竹柄,竹柄立即劈哩啪啦作響,隨時有粉碎之虞。沒錯!新來的僕人正是由慕容塵喬裝改扮,他心想成了將軍府的僕人好方便帶走雪凝,沒想到剛來就聽到這秘密。
「得了!要我說,他們夫妻倆是半斤八兩。你仔細想想,一個不清不白的女人能嫁給誰?就算她是高高在上的格格,仍舊無法嫁給條件良好的夫婿,咱們將軍府正好出了個白癡,兩個湊成一對,誰也不欠誰,你說是嗎?」與喜雀長期相處,耳濡目染之下,如意跟著刻薄起來。
「不是嗎!我常常在想,雪凝格格被劍俠那叛賊捉去,鐵定污了身子,最後劍俠也不要她,棄她如棄敝屣,所幸她沒懷個雜種進將軍府,否則這事兒豈不是鬧得舉國皆知。」喜雀吃吃發笑,絲毫不嶼謠言中的女主角,她最厭惡有錢有勢的富家千金,尤以雪凝格格為最,如今格格敗壞名聲,教她怎能不興奮?
「說不定她曾懷有雜種,慶親王偷偷地要人打胎,我猜她打完了胎,從此無法再懷有身孕,所以啊!才會在嫁給少爺三年還沒個消息。」如意跟著落井下石,拿起石桌上的荔枝大口吃著。
「哈!哈!你說得對極了,對極了!」喜雀贊同地大笑,飲著上等的龍井茶。
碎嘴的女人!慕容塵緊抿著唇,怒氣激起源源不絕的內心,「啪!」一聲,竹掃帚 承受不住強大的內力,化碎屑掉落於地面,慕容塵冷眼瞪著地上的碎屑,他恨不得此時落在地上的是喜雀與如意,但現在不是開殺戒的時候,他會耐心的等候那天的到來。
「大膽狗奴才!啪!啪!」陪同雪凝到後花園散步的巧巧與雪凝,一字不漏的聽進喜雀與如意的訕笑,巧巧當下氣不過一個箭步衝上,動手賞了喜雀與如意兩個耳刮子。
喜雀與如意見她們口中的主角人物正站在後頭,不知悔改地昂著首,掄起拳頭想找巧巧拚命。
「你們的舌頭太長了嗎?需不需要本格格動手幫你們剪短?」傲氣凜然的雪凝站得筆直問,舉手投足間皆有王家的風範,當下讓喜雀與如意的身份矮了好幾截,震懾於雪凝的氣勢,雙腿一軟,「噗咚」地跪下。
「你們的膽子挺大的,不僅在背後嚼舌根,連本格格的侍女都想打,你們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裡,於皇家的規矩,像你們這種惡奴該挖去雙眼,斷其舌、腳筋,逐出府邸 ,不給分文,任其當乞丐,你們說本格格該如何是好?」雪凝本是一派輕鬆似在聊天,說到最後利眼一瞪,讓惡奴們嚇得渾身打顫。
「格格饒命,奴婢不敢再犯了,下回不敢了。」喜雀與如意不斷地磕著頭,苦苦哀求,方纔的高傲不復見。
「聽你們方才談論我,似對本格格瞭解極深,那你們該知曉,格格我生性嗜血,從不寬容對不起我的人……」雪凝存心要嚇嚇喜雀與如意,提醒她們自己可不是天性良善的人,在恐嚇她們的同時,眼角忽地飄到站在遠方穿著粗布衣的漢子,心一驚,由石椅上跳起,朱唇微,失神地望著那漢子看。
「格格。」巧巧不解地看著主子的舉動,半瞇著眼看引起主子注意的漢子,怪了! 那漢子沒啥特別之處,何以能讓格格神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