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便為難雪凝格格。」神醫說了句公道話,他是不喜歡格格 ,不過他敬重慕容塵的眾人,所以跟著對格格稍微有些敬意,下回見到她時,他會記得不把她當隱形人。
「是啊!」金錦繡連忙幫腔。
尹沛儒沉默不語,姑且當他是認同了好兄弟娶惡格格,其餘人迫不得已只好點點頭 ,嘴巴喃喃不已,悻悻然踱步離去。 薄秋見眾人皆離去,她不悅的瞪著雪凝,雪凝格格憑什麼讓師兄冒著得罪眾人的危險去挽救?
「師兄,你不該承認這紙婚約的,若你執意要娶她,將來肯定不會有好結果,你還是快快把她送走吧!」薄秋抿著唇發出她的警告之語後,便轉身離去。
「慕容,考慮清楚。」尹沛儒語意深長的望了雪凝一眼後,追薄秋而去。
慕容塵一言不發任他們離去,周圍的空氣隨著慕容塵的情緒轉變?窒悶,雪凝不敢多言,她心中擁有許多不滿,雖然她不想嫁給慕容塵,可是大夥兒也不該一副慕容塵娶了她會倒八輩子霉的模樣勸誡著慕容塵吧!
雪凝獨自坐在能眺望山下軍隊的樹林中,這兒夠隱密不會被人發現,她雙手環膝,下巴擱在膝蓋上頭,看著一個個的營帳,暗自猜測她阿瑪在哪個營帳中。
朝霞山上的人雖聽從慕容塵的話不殺她,但全以鄙夷的目光瞪視她,有的甚至於經過她身邊唾棄的吐口痰,她是夠強悍,能在別人瞪視她的同時回瞪一眼,可是她無法也回吐一口痰,她的家庭教養不許。
抬起右臂,看著上頭的玉鐲,作夢都沒想到她硬要來的婚約會救了她一命,輕輕的搖晃過大的玉鐲,這隻玉鐲在她所有的首飾中是最不起眼的,可以肯定的也最沒價值,但意義卻不同,它代表了她與身份不配的人私訂終身,戴著它,無形中她已認定自個兒是慕容家未過門的媳婦。
望著玉鐲令她想起慕容塵,一個恨她入骨的男人,呵!他救了她,不知會不會心有不甘?明明心愛的人是寶貝師妹,卻得為了她在眾人面前坦誠他們的婚約,惹惱了寶貝師妹,他心裡一定不好過。
雪凝無法理清對慕容塵存在著何種情感,她討厭他,常常喜歡跟他作對,用話來刺激他,可是見他那麼心疼寶貝師妹便覺得不開心,恨不得拆散他們,當初會打定主意讓孫薄秋知道她與慕容塵之間有婚約,也是為了要慕容塵看清事實,沒事別再招惹他的寶貝師妹。
她這麼做,會不會是在無意中愛上了他?不!不可能!雪凝用力的甩甩頭,依她的身份怎可能會愛上慕容塵,世上配得上她的男人雖不多,可也不少,她不會看上慕容塵的,絕不可能!
她慘白著小臉無意識的咬著手指,她不會愛上一個口口聲聲污蔑她阿瑪的人,對! 她不會,她怎可以愛上慕容塵?鐵定是因慕容塵突然出手相救,讓她昏了頭,思緒混亂 ,她雙手合掌,期望她阿瑪快來救她,等她回到慶親王府後,所有的綺念將會消失,對 慕容塵唯有恨,沒有愛。
「怎麼?!想要搬救兵?」冷峻的聲音沉穩的傳過來。
雪凝渾身一僵,凶狠狠的轉過身大罵:「不干你的事,還不去安慰你的好師妹。」 可惡!走路不出半點聲,活像個賊。
慕容塵的臉倏地馬上沉下來,他瞧見她受到眾人的排擠,哪根筋忽地不對勁,才跟過來看看她。她以為他愛嗎?早該知道她不懂「感激」二字長啥模樣,簡直是自討苦吃 。
「不要擺張死人臉給我看,要擺去擺給你的寶貝師妹看。」她厭惡的皺著眉,語氣恢復成高高在上的格格,其中藏匿著一抹讓人察覺不出的酸意。
「我可以因你的冒犯嚴懲你而不會有人說話,阿棄!」該死的臭丫頭,不懂明哲保身的道理,以為自個兒還是高高在上的雪凝格格,殊不知在朝霞山上,她的身份比一名僕傭還不如,他刻意以「阿棄」來稱呼她,要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雪凝!叫我雪凝,不然就尊稱我一聲格格,不許叫我阿棄,我不是阿棄。」她討厭慕容塵叫她阿棄,那口氣像她是世上最低賤的人。
「讓你當阿棄是提高了你的身份,不要不知足。」愛慕虛榮的女人!永遠忘不了自個兒是個格格。
「要我當阿棄,成!那你也得叫黑狗才行。」她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妥協的模樣。
「哼!」慕容塵的反應是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似不贊同雪凝噦他「黑狗」。
「你看看你自己,你可以不喜歡我叫你黑狗,?何我不能不喜歡你喚我阿棄?怎麼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她揚揚秀氣的眉反諷道。
「隨你說去,反正要不了多久,我們分道揚鑣,互不相干,你可以回慶親王府繼續當你的雪凝格格,橫行霸道。」他雙手放在背後俯視著山下的官兵,她很想家吧!否則怎會獨自一人偷偷跑來看山下的官兵。
「我也希望能早點回慶親王府當我的格格去,省得成日看你們這班亂臣賊子的臉。」她口是心非道,不知為何,想到要與他分離,整顆心便糾結在一塊兒,痛苦到讓她無法呼吸。
「真正的亂臣賊子不知是誰?」慕容塵冷聲道,他的心想到雪凝即將離去而空蕩蕩無所依恃。
「大膽!你竟敢暗指我跟我阿瑪是亂臣賊子?等阿瑪來救我時,我一定要他把你抓進天牢裡好好折磨一番,然後再押至午門處斬。」她氣得雙手握拳跳起來,恨不得揮到慕容塵的臉上。
「大膽的人是你阿瑪,等回到慶親王府後,你就會知道你阿瑪的野心有多大。」看她捍衛慶親王,讓慕容塵再一次為她的孝心感到不可思議,她好像從不對自己父親的行為感到懷疑,儘管眾人說破了嘴,她仍是相信自己的父親,該說她愚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