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親王抬頭想看看是誰那樣大的膽子敢闖入他的書房,要人拖下去砍了時,輕聲吩咐身邊的軍師,「你先退下,改日再談。」待軍師退下後,他立即變了臉笑逐?開的看著她,「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欺負了我的寶貝女兒?快告訴阿瑪,讓阿瑪教訓、教訓他。 」
「是您!」雪凝格格撇嘴道。
「我?!」慶親王指著自個兒的鼻子驚道:「不會吧?你不是要啥東西阿瑪就弄來給你,怎會是阿瑪惹了你?」
「對啦!就是您啦!阿瑪不好,您怎能納妾呢?您把額娘置於何處?」雪凝連珠炮似罵著,想來阿瑪整整十八年只有她額娘這麼個妻子,未曾聽聞過他有納妾的念頭,怎 麼突然想納妾,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哦!原來是這個啊!我說雪凝格格啊!是你誤會我了,瞧瞧你長到十七歲了,莫說琴棋書畫,連簡單的女紅都不通,阿瑪是想娶個與你年齡相仿的妾進門,或許她能讓你學點針黹功夫,阿瑪全是為了你,你錯怪阿瑪了。」慶親王心裡打的主意只有他自個兒知道,可恨的孫薄秋嘴硬得很,硬是不肯說出藏寶圖在哪兒,若不是念在唯有她知道藏寶圖的下落,他真會下手。
「我不要,阿瑪只能有額娘一人,況且我不認為額娘會比您帶回來的女人差。」她撇過臉去。
「這是當然的,你額娘的好,這世間再也沒人能與她相比擬,可是你仔細的想想,你額娘身子虛,她哪管得動你?不被你的行為氣昏才怪,多體諒阿瑪與額娘好嗎?」談 到王妃慶親王便溫柔起來,他的妻子是世間少有的美人兒,溫柔婉約,只要她稍微皺個眉,他的心便會狠狠的隨之揪痛著,為了她,他可以做盡負天下人的事來,只?博得她一笑,可惜雪凝的容貌不似妻子,雪凝美得似一朵嬌艷的花朵,渾身帶刺,隨時會扎痛 人。
「阿瑪,您該不會是因額娘沒?您生個小貝勒,所以想納個妾來生吧?」雪凝不得不懷疑道。
「不!放眼天下,能?阿瑪生子的只有你額娘一人。」慶親王不屑別的女人為他? 下孩子,當年王妃好強生下雪凝造成日後的不孕,他沒有一句怨言,愛王妃如昔,他說過,他可以沒有孩子,就是不能沒有妻子,他愛王妃簡直是愛慘了。
「那您還……」雪凝氣得直跺腳,她知道額娘在阿瑪心中佔有極大的份量,既然如此,說什麼也不該納妾。
「你不懂,阿瑪自有安排。」慶親王不打算告訴雪凝他要娶孫薄秋的真正原因,等他得到天下後,雪凝自然會瞭解。
「哼!」
「記住,這件事不許告訴你額娘,否則我會把你關起來不給飯吃不給水喝。」慶親王的語氣忽轉嚴肅,眼神銳利的盯著女兒看。
雪凝嘴嘟起來,不回話轉身跑出去。
慶親王若有所思的看著她離開,他得加快腳步,趁著事情尚未傳入妻子耳中逼孫薄秋道出藏寶圖的下落。
因得罪了雪凝格格,慕容塵不期望京 城裡有客棧敢讓他們投宿,他們便找了間破廟棲身,這樣也好,省下不少麻煩,讓他們得以順利救出孫薄秋。
「向來我以為你的情緒絕不會受女人影響,怎麼今日你對雪凝格格會有那樣大的情緒波動?」尹沛儒不解的望著慕容塵,他們到京城來想以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救出孫薄 秋,哪知慕容塵會與雪凝格格對上,想要城裡的人不注意也難。
「她的脾氣太糟,需要有人給她點教訓,否則會不可一世下去,受難的可是無辜的百姓。」雪凝格格引起他心底對她的不屑,他向來不齒於富家千金驕縱的個性,雪凝格格與其他富家千金相較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話是沒錯,就怕她不善罷干休,會妨礙我們救薄秋。」
說來說去,尹沛儒最在意的依然是愛人。
「她理當不會知道我們是衝著薄秋而來。」言下之意,雪凝格格沒那個頭腦。
尹沛儒微微頷首。「對了!方纔你在客棧時不是要教訓她嗎?為何又救她上樓?」
因慶親王暴虐無道,使得尹沛儒對雪凝格格的印象也不好。
「我可不想人尚未救到,便因殺了格格而被通緝。」慕容塵神色自若,其實他自己也想不透為何會對她心軟,照理說他就算不殺雪凝格格,合該讓她跌個重傷,而不是只挫挫她的銳氣。
「你說得是,根據我對她的觀察,發覺她跟狗王爺真不愧是父女,同樣的目中無人 、心狠手辣,光看她現在的聲勢已是不得了,假以時日,必定成為禍害。」尹沛儒的意 思很簡單,必要時一同除掉慶親王與雪凝格格,以造福百姓。
「嗯!」慕容塵點頭贊同,的確,他親眼見到雪凝格格的霸氣,不早點除掉她將會 有更多人受害。
慕容塵無言的抽出泛著青光的寶劍,他的寶劍殺過許多十惡不赦的惡人,近期之內 ,它將會沾滿鮮血──狗王爺與狗格格的鮮血。
尹沛儒看著皎潔的明月,心中想著、念著孫薄秋,他是自私的,明知道慕容塵也深愛著孫薄秋,卻佯裝不曾察覺,?的是保有薄秋,不讓三方陷入兩難的地步。
「沛儒,今晚三更。」慕容塵打破寂靜,平視著寶劍,黑眸射出毅然決然的目光。
「今晚三更。」是該行動了,再不救出薄秋,她恐怕會被慶親王折磨死,尹沛儒根本不敢奢想慶親王會善待孫薄秋。
慶親王陰狠的看著倒在地上抽搐的孫薄秋,手上的皮鞭毫不留情的高揚,重重的打在孫薄秋的雪白背上,「快說出藏寶圖放 在何處,可以減少些皮肉之苦。」
孫薄秋強忍住痛楚,咬著牙搖頭,她知道絕不能告訴慶親王藏寶圖的地點,若讓慶親王找到寶藏,將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為了百姓社稷,無論如何她都要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