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嘛,我們來六個人恐怕是小題大做了。」雷克斯的夥伴卡森懶洋洋的,嘴裡嚼著煙草,慢條斯理地說道。「這裡大概只要三個人。」
凱莉全心全意都在監獄裡的伊恩身上,他們隱身在監獄後方的小丘上等待時機。雷克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同意讓她一起跟著來,也許他也認為這個地方防衛鬆懈,他們可以很容易救出伊恩吧。
「吉田?」雷克斯出聲。
壯碩的吉田背著火箭筒;他的身材雖然高大,但是動作依然十分敏捷。雷克斯一聲令下,他立刻將火箭筒架好,瞄準監獄最高處。「準備好了。」
「狼夜?」
少年躺在小丘上,手裡拿著不知名的遙控器晃蕩晃蕩的。「就等你開口啦,老大!」
「行動吧!」
吉田手中的火箭筒立刻發射。
轟地一聲巨響!
卡森架著機關鎗,痛快地往下方掃射。
「啦啦啦啦……」狂烈的激射聲讓監獄下方駐守的軍隊立刻一陣手忙腳亂。
卡森掃得十分痛快,他仰頭大笑,野性十足的眼睛瞪著下方僅是螞蟻一樣四散奔逃的人們。
「快點滾吧!要不然全都斃了你們——咦?」他突然停住。機關鎗明明有打到人,怎麼會沒有事?「這是怎麼回事?」
狼夜看到他的動作卻是仰頭大笑。他把手中的迅控器輕輕按了幾下——
轟地!聲勢十分驚人——卻沒有半點用炸應該有的火光。
雷克斯陰鬱地瞪著狼夜,幾秒鐘之後終於揮揮手。「算了!回頭再跟你算這筆帳!我們下去吧!」
恐怖的爆炸聲、機關鎗連環發射的聲音,老早讓下方的軍隊慌得四下奔逃。他們已經失去戰鬥的意願,枯守著監獄又有什麼用呢?更何況還有一大隊軍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冒了出來。多力的軍士們全慌慌張張丟下武器投降。
當他們衝到監獄門前,後方卻突然出現一大隊人馬,凱莉和雷克斯楞住了。吉田很快掏出手槍往來人開了一槍。
凱莉嚇得心神俱裂。「不要!」
「碰!」對方驚跳一下。
「啊?」吉田傻傻地看著自己的手槍,對方也傻傻地看著自己的胸——吉田的確射中了,對方也的確中槍,只不過中的是麻醉槍。
中槍的士兵搖晃了兩秒,然後碰地往地面上翻倒。
那一整隊軍隊軍容整齊地同時端起槍大吼:「不許動!」
雷克斯氣綠了臉。「該死的……」
一輛吉普車開過來,車上的人很快跳下車:「凱莉?!」
看到來人,她頓時鬆懈地跌坐在地上。「奇亞卡克……老天!你嚇死我了……」
7月12日
【阿爾拜特特別報導】自五月二十七日起至今維持一個半月的軍事政變終於結束。阿爾拜特人民在看到總理奇亞卡克出現在電視上,並且宣佈成功瓦解了多力軍隊之後,都齊聲歡呼。
根據瞭解,多力的軍隊紛紛投降,絕大部分的城鎮都已經恢復和平,雖然多力·卡布雅至今下落不明,但由於他的失蹤而導致政變提前結束。有消息人士指出,多力極可能已經潛逃國外,奇亞卡克政府目前正積極通緝中。
阿爾拜特陷入戰亂已經接近半年,遲來的正義和平雖然晚,但更顯得珍貴非常……
「伊恩!伊恩醫生!」
凱莉慌慌張張衝出帳篷,見卡卡諾正匆忙地趕過來,她焦急地上前。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又有人受傷嗎?」
「不……不是……」卡卡諾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是……是……」
帳篷內的伊恩也探出頭來。他身上的傷大部分都已經好了,胸前因為肋骨斷裂所包的紗布也差不多可以拆除,只不過他不安於室,早早恢復執業。「怎麼啦?」
「奇亞卡克……不是,是總理要來了!他們的車隊已經往我們的方向過來了!」卡卡諾兩眼發出耀眼的光芒,興奮得不停上下跳動。
伊恩蹙起眉,他回頭看看帳篷內,史蒂芬剛剛把最後一個病人送走。「史蒂芬,這裡就交給你了。」
「你不見他?」凱莉訝異地問。自從上次奇亞卡克親自率軍到監獄裡救他出來之後,他們沒再見過面。
「我們走吧!」伊恩急急忙忙拉著凱莉往難民營另外一個方向沖。
「喂!」卡卡諾頓時傻眼。「他……他是總理耶!」
「讓他們去吧。」史蒂芬微笑著從帳篷裡出來。「我們自己去迎接總理不是更好?」
卡卡諾傻傻地望著伊恩與凱莉消失的方向,還是搞不清楚總理要來,為什麼伊恩會跑得那麼快?
凱莉也不明白。
所以當他們氣喘連連,像是被餓鬼追趕一樣跑到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山邊時,凱莉不停喘息地瞪著伊恩。
「為……為什麼要跑這麼快?」
伊恩倒在地上起不來,他笑著朝她伸出手,輕輕地拉著她趴在自己身邊。
「沒有為什麼,我不想讓他說『他已經不欠我了』這句話。」
「也許他不會說。」
「他一定會。」伊恩微笑地凝視凱莉的雙眼。「奇亞卡克是個有債必還的人,但是我呢,又不想讓他認為他已經還清了。」
「為什麼要這樣?」凱莉還是不明白。
「他如果認為他還清了,很快的他又覺得他可以再欠我一點東西。但是現在我不想讓他欠啦。」伊恩微笑地親吻她的唇。「我現在已經有你了,我沒有空理他。」
「這麼現實?」她的心甜蜜蜜的,但表情卻很嚴肅。「既然你不想再讓他欠你情,那麼你想做什麼?」
「我想……」伊恩抱住她,考慮了幾秒鐘之後,在她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
凱莉的臉開然紅了起來。
「你認為如何?」
「我認為你很不正經!」她紅著臉嘟嚷。
伊恩大笑著擁抱她。身旁滿地的麗塔花開得燦爛無比,他覺得自己這一生從沒有如此幸福快樂過。
「也許我們一起去流浪吧。」凱莉吁口氣,躺在他身邊輕輕說著。「你當個流浪醫生,我當個流浪攝影師,我們到處去流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