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不可以請你跳支舞?」一名穿著流里流氣的年輕人上前邀舞,一雙眼不懷好意地緊盯著朱丹毓不甚偉大的前胸看。
唉!無魚蝦也好,勉強湊合著用。年輕人如是想。「對不起,我不會跳舞。「很可惜前來邀舞的男子不合她的胃口,否則就算跳得再蹩腳,她都會應邀下場。
「沒關係,我也不會跳啊!」年輕人加緊說服她。
朱丹毓的反應是別過臉去佯裝沒聽見,懶得再與他糾纏蘑菇。
年輕人見她不上鉤亦不願浪費時間,摸摸鼻子踱步離開尋找下一個目標。
「EXCAUSEME!」一名外國人自以為瀟灑的撥撥頭髮,用混濁的藍眼以自認為最深情的目光勾引她。
朱丹毓驚訝的看著這名小腹微凸的金髮男子,根不巧的讓她瞥見外國男子毛茸茸的胸膛,她是喜歡毛絨絨的填充玩具,至於活生生的她可不愛。
金髮男子看見她興奮的表情,再接再厲地賜予她「性感」一笑。
「哈米碗糕?別跟我『繞』英語,有聽投有懂啦!」她沒給好臉色,台語摻雜國語地回敬。
噁心死了!不要臉的外國佬!皆認定台灣女孩因崇洋心態很好釣,隨便三言兩語即可哄得女孩們心花怒放,陪他開房間。她特意與金髮男子保持拒離,生怕他身上不明的病毒會飄到她身上,她甚至覺得與他一道吸取同一處的空氣是件非常惡
心的事。哼!誰曉得他前後跟幾百個女人翻雲覆雨過。若其中之一得病,他豈不成了最大的帶菌者,到處傳染給別人?太不衛生了。
金髮男子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奇怪,她的反應怎跟其他人不一樣?他記得每回只要對女孩們笑一笑,藍眼隨意往外頭一瞟,女孩們就機靈的意會他的用意,愉快的與他手牽手逍遙快活去也,有時甚至會等不及到廁所裡解決呢!為何她會看他像看垃圾一樣?難道是他失去了魅力嗎?
他有些狐疑的摸摸顯然縱慾過度的皮肉。沒有啊!還是跟以前同樣的帥,會不會是她不懂得欣賞男人?不管答案為何,他已經對她失去了「性趣」,不想再勉強她,改變目標找其他好上釣的女孩。
揚著笑容,他朝站在朱丹毓身後的女孩眨眨眼,那女孩立即意會的步上前,熟練的勾住他的手腕,同他一道揚長而去。
喲!現在的人愈來愈不挑食了,連那種沒格、帶病的渣渣都要,朱丹毓揚揚眉,仰頭再飲口冰涼的飲料。
後來又來了幾個搭訕的男人皆殺羽而歸,內心篤定朱丹毓未具欣賞眼光,不懂得愛慕舉世難得的「好男人」。
接踵而來的搭訕行動令朱丹毓頓覺受寵若驚,心底詫異著何時她的男人緣變得如此好?莫非是室內燈光過於昏暗,使得大夥兒心盲眼瞎地挑上了她?
呸呸!她怎能滅自己威風?其實她是很不錯的,只不過前來搭訕的全是垃圾罷了。
雖然拒絕了所有人的邀約,但她的心卻是浮在半空中的,沒有人會不為自己的廣受歡迎而開心。
後來又來了兩個穿著黑西裝、看起來較為正派的男子,朱丹毓心想又有不懂得察言觀色的人前來,她正欲啟口拒絕時,卻被兩人嚴肅的面容嚇了一跳,暗自懷疑著有人上PUB會戴墨鏡嗎?莫非這兒還不夠暗?
在她懷疑的同時,她已被兩名高壯的男子簇擁出去,事實上她是被架出去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終於被釣上,而且是一次兩個,準備要大行呢!
「喂喂,你們做什麼?為何抓我出來?」反應慢半拍的朱丹毓在被抓到PUB外後才想起她不認識對方,怎麼讓地對方帶她出來?該不會是剛剛有人被她拒絕後不甘心,派打手前來教訓她一頓吧?
拒絕人有錯嗎?她想得膽戰心驚。
兩名男子鬆開箝制住她行動的大掌,並未搭腔,泛著寒意的雙眸透過墨鏡盯死她。不讓她有逃跑的機會。
若她大呼救命有用嗎?朱丹毓無聲地問著自己。
「喂,怎麼不回答?喔!我曉得了,你們自知抓錯人不好意思承認。沒關係,我這人度量向來大得很,原諒你們。」她自問自答故意表現出很阿莎力的氣度。唉!遇上黑道分子誰敢有意見?
朱丹毓笑得—臉和善,轉身要回到PUB裡再伺機「繞跑」結果她右腳才踏出一步,馬上很難看的被揪回來,兩名男子神色不佳,眼神化為千針萬刀刺向她。
她雙肩害怕的瑟縮了一下;全然失去平日的潑辣,好怕反抗叫罵的結果會招致黑道大哥送她一顆子彈上西天。
嗚……嗚……她好倒楣!第一回上PUB就遇上衰事,假如這回能覓得生機,她發誓令生今世再也不踏進PUB一步。
「小妹,你在這兒做什麼?我一直在裡頭找你呢!」彷若神祇降臨凡間,一道熟悉的聲音讓朱丹毓獲得一線生機。
她喜悅的望向前來救美的英雄,是他!喝!她在PUB裡沒瞧見他的蹤影,他何時來的?不管他是走來、飛來、跑來、爬來,能救她才是最重要的事。
「大哥,我是出來透透氣,現在覺得全身舒暢許多,咱們再進去吧!」朱丹毓表現出見到親人的親密模樣,乘機掙脫男子的箝制,將古蒼鐸視為救生工具緊緊地攀住。雙手在碰觸到他手臂的一剎那,她終於瞭解到何謂釋然與安全感。
「走吧!」
事實上在朱丹毓初進PUB時,古蒼鐸便發現她了,只不過沒上前同她打招呼。當然,他沒忽略視她為獵物上前搭訕的眾男子,見她應付得很好,不會出問題,也就任由她去;沒想到剛放鬆心情準備好好品酒時,眼角卻瞄見她被架出去的情形,站在他是她老闆的立場上,且還是因為他提及今日要到PUB狂歡不讓她跟,她才逕自前來的原因,他不能見死不救,於是尾隨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