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小班整個人煥發出不可思議的神采。
莫凱頓被顛簸的車子晃得頭昏眼花!他自認也是個喜歡開快車的人,但在這種土地上——這實在是一種折磨!
遠處的槍聲不斷,斷斷續續還有獅子的怒吼聲傳來!
雷藍一手握著槍,另一隻手拿起擴音器大吼:「額方,你這該死的傢伙!快滾出我的土地,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遠遠的可以看到三輛嶄新的吉普車正追逐著獅群,其中兩輛將成年的獅子趕開,而另外一輛WerweWW則追著小獅子跑。
砰!砰!砰!
古雷藍連開三槍,示警的意味非常濃厚,那三輛吉普車立刻轉向——
「小心!他們會衝過來!」
莫凱頓得了一下。他們會衝過來?這是什麼意思?他很快得到解答,那三輛吉普車果然不約而同往他們的方向衝過來!
「開什麼玩笑?!」
「小班,直直的開,千萬不要轉彎!」
「我知道廠
三輛吉普車以極快的速度筆直往他們的方向沖,車上的男人發出興奮的呼嘯聲。他們真的打算撞死古雷藍——
眼看就要撞上,古雷藍扔下擴音器,專心瞄準對方的車子——
「媽啊!會撞上的!」莫凱頓忍不住尖叫。
砰!
其中一輛車子立刻翻車。古雷藍準確地射中了對方的車輪。
砰!又一聲槍響,第二輛車的車輪也報銷了;第三輛車煞車不及,與打斜的第二輛車子狼狽地撞在一起。
小班爆出歡呼,戰嗥似的笑聲飛揚在空中!
莫凱頓緊緊貼在椅背上,只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跳到喉嚨了。剛剛……剛剛只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他們就要狠狠跟對方撞上了!
老天——
他因為驚惶而大睜的眼睛轉向站在車上的古雷藍,她正露出滿足而得意的笑容。媽啊!這女人的神經……這女人的神經是用什麼東西打造而成的啊!
第五章
「你們回來啦!」
遠遠的,莫凱頓看到梅杜莎那胖胖的身影,她頭上帶著色彩艷麗的頭巾,笑瞇瞇地在石頭屋前等著他們。「午飯已經做好了,快來吃吧!」
「耶!」小班爆出歡呼聲。
古雷藍沒好氣地笑罵:「你這是什麼表現?」
小班笑嘻嘻地轉頭看著莫凱頓道:「雷藍什麼都好,就是煮飯……呵呵……」
「小班!」雷藍笑著將車子停下。「你這忘恩負義的傢伙,以後別想我煮東西給你吃了!」
「真的?那我豈不是得救了!」
小班大笑著跳下車,很快衝進屋子裡去。
「小班!」古雷藍又好氣又好笑地吼道:「先洗手才准吃!」
莫凱頓微笑地看著小班的背影。小班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這樣的年齡應該在學校裡唸書,為什麼他會在這個地方擔任古雷藍的助手?
「小班的父母很早就過世了,他從小就在卡布卡布雅村裡的每戶人家之間流浪,一直到我帶他到這裡來。這裡對他來說才是真正的家。」雷藍愛憐地注視著小班的背影,輕輕說道:「不過他不能永遠留在這裡,我打算過一陣子就送他出去唸書。」
「那你——」
莫凱頓的話還沒說完,梅杜莎已經來到古雷藍身邊,優心忡忡地問:「你又開槍了?大老遠就聽到你的槍聲,又是那些盜獵客嗎?」
古雷藍親暱地吻吻梅杜莎的頰,沒對這問題作答。
海杜莎蹙起眉,十足優心的表情。
「我跟你說過好幾次,不要再對他們開槍了,你可以告訴金布,他會處理的。平常這裡只有你和小班而已,我真的很擔心他們會對你不利。」
「梅杜莎,你不要為我擔心嘛!」她攬住梅杜莎的肩微笑道:「他們是盜獵客,我是公園的管理員,我對他們開槍,但是從來沒有傷害過他們,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你怎麼知道?那些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做得出來——」
「哇!好好吃喔!」
屋子裡小班吃得嘖嘖作響,那聲音讓梅杜莎登時忘了自己正在說什麼。她急匆匆地奔進屋子裡。 「小班!那不是給你一個人吃的。哎啊!你把我的腿吃掉一大半了!」
「我才不要吃你的腿,太胖了!」
「好啊!你這臭小子!」
屋內傳出笑鬧的聲音,莫凱頓卻恍若未聞,他的眉頭深鎖,憂心地注視著古雷藍。「梅杜莎說得對,你不該獨自對付他們,他們不是普通的盜獵客。」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是普通的盜獵客?」
「看到他們的車嗎?那是全新的吉普車,價格很貴!普通的盜獵客怎麼可能買得起那種車子?」
古雷藍有些訝異,她微笑地注視著他。「果然是個好警察!他們的確不是普通的盜獵客,他們在這個地方偷獵動物已經超過十年,每年都給他們帶來數百萬美元的好收人,不過我相信從我來了之後,他們的收人已經銳減,總會有一天他們在這裡再也得不到任何收人,然後只好收拾包袱離開。」
莫凱頓差點笑出來。他不敢相信她會有這麼……天真的想法!
沒有人會離開一個能讓他們收人數百萬美元的地方的!
從那些人的眼裡,該離開這裡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古雷藍。而他們可不管她是活著離開,或是死著離開!
夜裡遠處又傳來奇異的鼓聲,老麥的眼光不由自主地再度飄向遠方。
梅杜莎注意到他不尋常的沉默,她來到他的身邊微笑著開口:「你也聽到了?」
「聽到什麼?」
「鼓聲啊!」
老麥恍然大悟地點頭。看著梅杜莎豐滿的面孔,他有些不大自在地低頭笑了笑。「啊……是啊!這兩天都有這種鼓聲……」
「那是圖布亞庫人。」
「啊?」
「鼓聲,圖布亞庫人。」梅杜莎瞇起眼睛瞪著老麥。「你的傷好些了吧?有發燒嗎?怎麼我說什麼你都聽不懂?」
老麥立刻臉紅,他吶吶地望著窗外,不敢看梅杜莎的瞼。他的確有點發燒,不過不是因為他的傷,而是因為梅杜莎。每次梅杜莎靠近他的身邊,他就感到心神不寧……而他根本不敢去想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