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啦!」他生氣地拍拍懷裡的貓咪。「叫你安靜你偏偏一直吵!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現在琉璃一定等瘋了!等一下看你怎麼跟她交代!」他咕噥著,焦急地走到自己停車的地方。正準備發動車子,懷裡的貓卻奮力一跳,跳出他的懷抱。「貓咪!」懷恩大叫著,卻一個不留神,車子筆直地往他的身上倒,他哀叫一聲:「天哪!你這只笨貓!你給我回來!」。
「你這樣罵它,它才不回去呢!」一個嬌俏的聲音笑著說:「不要緊吧?」
懷恩又氣又惱地將車子扶了起來。「還好。」
「我看不怎麼好!你這麼急要去哪裡啊?考試的時候也不專心。」她抱著貓走到他的面前,微微地笑著。
「是你啊!」懷恩尷尬地笑了笑。方沁麒是繫上的高材生,人長得嬌艷美麗,是許多人心目中的白雪公主;剛認識她的時候,他還真為她意亂情迷過一陣子。
「最近你好像很忙?」方沁麒幫他將車子扶正。「我每天都看你匆匆忙忙的,是什麼事啊?該不會是急著跟女朋友約會吧!」
懷恩聳聳肩。「兼了個家教,所以忙了一點。」他伸手將貓咪抱了回來。「謝謝你。」
「不客氣。」她好奇地看著他,「你帶著貓去上家教?」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懷恩理直氣壯地說:「我的學生是個小女孩,她很喜歡貓的。」
方沁麒笑了起來。「林懷恩,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有愛心,而且還這麼溫柔體貼!為了學生還自己養貓。」
「是嗎?那你現在知道了。」懷恩聳聳肩,一點也不在乎她活裡的揶揄。「我太遲了,得走了!」
「我幫了你,你就這樣走了?」
「要不然還要怎麼樣?」他莫名其妙地問著,一邊發動車子。「我剛剛不是說了『謝謝』了嗎?」
方沁麒嘟起了嘴:「你至少也要送我回家吧?」
「好啊,改天吧!反正等著送你回家的人多得是。」他無賴地笑了笑,「我走了,拜拜!」
「喂!」
懷恩揮揮手,車子飛一般地奔了出去。方沁麒不可思議地愣在當場;他真的就這樣走了?以前林懷恩對她不是這樣的!
她有點生氣地瞪著他離去的方向;看著好了!她一定會叫他好看的!
沒有人可以這樣對她!尤其是林懷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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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再過半個月工程就可以完工了。」
「是啊!」懷書吁出一口長氣,微微一笑說:」真不容易!」
雅各望著她優雅的面孔,卻輕輕地歎息起來。
「你不高興?」懷書訝異地望著他。「我還以為你和我們一樣急著要將這件工程做完的!」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不是!」他淡淡地笑著,深情地看著她,「如果這件工程結束了,我就不能天天見到你了。」
懷書一愣;她知道雅各接受的是歐式的教育,但是她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她沒想該如何回答這樣的話,只好尷尬地笑了笑。「我們還是朋友。」
「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的不只是朋友。」
懷書為難地垂下眼。「雅各——」
「懷書。」他握住她的手。「我喜歡你!你應該看得出來。」他認真地望著她。「我回台灣來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想在這裡落地生根;你就是我所見過最適合我的女人!」
「雅各,我覺得你現在說這些太早了!我們並不瞭解彼此;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確定我和你合不合適的,不過對我來說,我並不想現在談這件事。」她平靜地抽回自己的手。
「我又搞砸了,是不是?」他懊惱地扒扒自己的頭髮,我的中文不是很好,所以總是說錯話!我真的不是個沙文主義者;如果你是為了這個拒絕我的話,那你可以放心!我真的不是。」
懷書笑了起來,溫和地搖搖頭。「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我現在不想談這些;我們的事業都才剛起步,你不覺得我們談這個是太早了嗎?」
「你的意思是我還有機會?」他的眼裡閃出希冀的光茫。「你知道我是認真的!我不會這麼容易放棄的。也許你說得對,我們還不是很瞭解,但是我希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證明我們是真的適合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我知道我在國外太久了,並不十分瞭解台灣女孩子的含蓄,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
如果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需要再重回學校去修語言課程了!
懷書無奈地笑了笑;怎麼似乎他根本聽不懂她所說的話?
「懷書?」
「我想我們該回去了!」
「也好。」金雅各招手叫侍者過來,卻發現杜靳亞正好走進餐廳。「是杜先生!」
懷書頗感意外地抬起頭,只見杜靳亞和一個美麗的女子正好走到他們的前方。
杜靳亞當然會有女朋友的!她為什麼會意外?他是個正常而事業有成的男人,他的女伴自然也不會是普通平凡的女子;像她一樣普通平凡的女子……
「金先生,林小姐。」杜靳亞微笑地朝他們打招呼。「這麼巧?」
「我們要走了。」懷書有些僵硬地說著:「雅各,我們走吧!」
金雅各點點頭,朝靳亞微微一笑。「那我們就不打擾了。」他說完,自然地伸出手讓懷書挽著,泰然自若地走出了餐廳。
「靳亞,」銀翩怯怯地叫他。「是朋友?」
「跟你沒關係。」他冷淡,幾乎是厭惡地回答:「找我有什麼事?」
「你一定要用這種態度對我嗎?好歹我們也做過夫妻。」她哀怨地說著。
「正因為我們做過夫妻,所以現在我還坐在這裡。」他吸一口氣,點起一支煙;他曾為了她而戒煙,而現在……
銀翩顫抖地笑了笑。「我知道你還很恨我!當初是我對不起你,所以現在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是嗎?那你還找我做什麼!」他冷笑著面對她;她看起來這麼哀怨,就像當年她要離開他的時候一樣!他現在幾乎明白他過去所認識的銀翩只是一個假象;一個他自以為是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