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等待,在河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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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小東睜開眼睛看著他;他的注意力全在床上的懷書身上!那種眼神是任何人都不會看錯的。小東轉過身來看看懷書;麻醉藥的藥效還沒過去!她這才面對杜靳亞說:「徇馗跟我說過你和銀翩的事;可是我還是想當面弄清楚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

  「你對懷書的想法。」小東定定地看著他。「你喜歡她的,不是嗎?」

  即使徇馗已經對他說過小東的直爽,他還是沒料到她會如此的直接。

  杜靳亞拉了張椅子坐下來。「我是喜歡懷書!」

  「那為什麼直到現在你才有所行動?」

  「因為我剛認識你們的時候並不確定。」他苦澀地笑了笑,「我那時候對感情的創傷還沒復原!除了保證自己之外,什麼都不敢想!」

  「那現在呢?你確定了嗎?」

  「應該是確定了。」

  「應該?」小東不滿地注視著他。

  杜靳亞微微一笑。「你真的很保護懷書對不對?所以你一直對我持保留的態度!可是為什麼你對金雅各卻不會這樣?難道我的條件比不上金雅各?」

  「就是因為你的條件太好,所以我才不喜歡你的!」小東理所當然地回答:「金雅各無法傷害懷書;而你卻可以輕易的做到!」

  「或許我該認為這是一種恭維?」他好笑地說著;小東的理論聽起來是現麼的理直氣壯,說得像是地球會自轉似的那麼斬釘截鐵。

  「不要偏離話題。」小東不耐地提醒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是否還有愛人的能力?」他輕輕地問,視線定在懷書的身上。她看起來有點蒼白。「答案是:是的!而我愛的是懷書!」

  「那麼范銀翩呢?你打算怎麼做?」

  他微微蹙起了眉。「小東!這件事應該是我的私事。」

  「理論上來說是成立的;不過實際上卻不是這麼一回事。」小東笑了笑,「你以為我吃飽了沒事幹要管你的『私事』你也太小看我了!如果你真的愛懷書,那麼這件事就不是你的私事了。」她聳聳肩。「以我對懷書的瞭解我可以告訴你,如果范銀翩繼續住在你的家裡,而你也不打算改變現狀的話,那你和懷書是沒希望的!我勸你早死了這條心」

  「我不明白你所說的。」

  小東做了個「你很笨」的表情。「你讓你的前妻和你住在一起,卻說你愛懷書!你這不是說笑話嗎?有哪個女人會笨到去相信你?懷書更不要說了!不過她的理由和別人不一樣,她的理由會是『不能奪人所好』!你想叫她去『破壞你的家庭』?那是想都別想!」

  「可是我和銀翩只是朋友!」靳亞輕輕地嚷著:「我必須幫助她!」

  「那就想其他的方法幫助!」小東一副愛聽不聽隨便他的樣子。「你說破了嘴也沒用。你說你和她只是朋友,就算我們都相信你好了;那銀翩呢?她有這麼想嗎?我還可以附贈你一個女性心理學的理論:你作夢!」

  杜靳亞愣愣地看著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小東瀟灑地揮揮手,打個呵欠。「你自己想吧!不過我警告你,如果你還沒想出辦法之前,敢對懷書有任何舉動而傷害了她的話,我會上天下海鬧得你雞犬不寧的!」她微笑著說完打開門走了出去。

  靳亞目瞪口呆地注視著她走出去、關上門;十分可以理解徇馗為什麼不是她的對手了!

  秦小東絕對是個可怕的女人!她只要說三分鐘的話,就可以讓你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價值觀完全破滅;而且你還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她還可以瀟灑的設定出她的領域範圍,然後向人投下挑戰書,讓人根本不敢越雷池半步!

  靳亞不禁失笑;他注視著床上的懷書自言自語地:「看來我不但要和你作戰,還要和你的朋友、家人作戰!他們全都信誓旦旦地說:只要我敢傷害你,就絕不會放過我!那麼誰來保護我不受你的傷害呢?

  >^I^<

  加護病房外的懷恩,仍維持他的姿勢不變地守候著。每個出入的護土都看過他那執著的眼光;她們又是歎息、又是欣羨地走過他的身旁,內心裡都希望自己也能擁有這樣的深情。

  幾天了,他寸步不離地守在病房外面;每天除了去看懷書之外,幾乎都在加護病房的門口守候著。每個護士都認識他了,因為他見到每個護士都只問同樣的問題:「琉璃現在還好嗎?她醒過來了沒有?」

  那麼多天沒和琉璃說話,他幾乎撐不下去了!她為什麼還不醒?難道她不知道他已經等得好心急了?

  陳醫生說琉璃目前還沒有排斥的狀況是個好現象!可是她為什麼還不醒?連陳醫生都覺得奇怪,琉璃為什麼不醒?

  鋼門再度打開,護士走了出來,懷恩心急地拉住她,「護土小姐!琉璃……」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護士無奈地看著他;他那焦急的神態真的讓她很不忍心。她終於輕輕地拉著他,低聲說著:「跟我來!我帶你去消毒。」

  「消毒?」懷恩不解地看著她。

  「然後讓你自己去看她啊!你每天這樣問我,我實在不忍心再搖頭了。」她無奈地朝他笑笑。「動作快點!等我一下就要換班了。」

  懷恩狂喜地猛點頭。「好!」

  二十分鐘後,他已進入加護病房坐在琉璃的身邊了。

  琉璃的身上仍插著維生的管子。使她看起來無比的脆弱,小手只是無力地垂在床畔;懷忠心痛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病房裡有低低的機器聲迴響著;雪白色的一切,使她看起來似乎隨時都會淹在那一大片的白色當中。琉璃說過她最討厭白色了!除了新娘禮服之外,所面的白包都會讓她想起醫院;而她現在卻陷在這一大片的雪白之中!

  「琉璃……」懷恩輕輕地呼喚著:「你聽得到我嗎?我是懷恩!你為什麼還不醒過來?懷書的骨髓在你的身體裡運作得很好啊!為什麼你還是不肯醒過來?」他的聲音沙啞得像在哭泣:「你知道我很擔心你嗎?沁麒來過醫院好幾次了,都看不到你!她說她想親自跟你道歉;那天她說謊了!我不是她的男朋友;從來就不是!你這個小傻瓜為什麼不相信我?別人說什麼你都信,就是不肯聽我的!」他說著說著,淚水不自覺地又落了下來。「你知道我很想念你嗎?貓咪也很想念你!它已經大了好多了!你這麼久沒跟它玩,說不定它會忘了你,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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