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提!」小東氣呼呼地叫道:「林懷書,你不要得意!我會討回來的!」
「我有徇馗啊!」懷書佯裝甜蜜的姿態靠著徇馗。「他會替我報仇的!」
「你們非要拿我當炮灰嗎?」徇馗委屈地咕噥:「反正左也是死、右也是死,不如一槍斃了我算了!」
「你想得美!」她們異口同聲地笑道:「認命吧!哈哈哈!」
「走了啦!還玩!」小東又好氣、又好笑地推推懷書。「你怎麼像開刀抽骨髓?我看開刀抽腦髓才是真的!「
「是嗎?那一定是抽了你的來交換的!」懷書笑瞇瞇地。「要不然怎麼頭上長出角來了?」
「是啊!可憐的琉璃——」小東無奈地歎息:「本來頭上是長光圈的,現在一定冒出惡魔的角了!希望她還沒有照鏡子。」
「兩位女魔頭!請問可以走了嗎?」徇馗假笑著做個「請」的姿勢。
「可以。」懷書一本正經點點頭。「走吧!」
他們大笑著走出了病房,長廊上充滿了他們愉悅的笑聲。懷書輕鬆地走著,覺得從來沒有這麼自在過。
說不定小東說得對;她抽的不是骨髓,而是腦髓!
「林小姐!」
他們一愣;銀翩正站在長廊盡頭的花園等著他們。「我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
懷書看了看小東和徇馗;他們全都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她只好點點頭,對小東他們說:「你們先到車上去等我吧!」
「懷書——」小東有點不放心他猶豫著,懷書朝她微微一笑。「去啊!」徇馗拉著小東往外面走。「來吧!」
「萬一她對懷書說什麼,你不怕啊?」小東瞪著他。
「有什麼好擔心的?」徇馗回瞪她。「銀翩不出面你才要擔心;既然她肯出面,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們男人!」小東厭惡地嗤道:「不負責任!杜靳亞為什麼不出面?」
「你們女人才麻煩!」徇馗立刻替靳亞辯護:「他要是甩掉銀翩,你們會說他沒良心;一夜夫妻百日思!銀翩有求於他,他都視而不見!他要是不甩掉她,你們又會說他對懷書沒有誠意!那你到底要怎麼樣?」他瞪著她:「你說啊!你要靳亞怎麼出面!」
「我以後再也不罵杜靳亞了!」小東咕噥著。「除非我想聽你說很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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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翩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她靜靜的看著懷書;懷書在地注視之下,有點尷尬地移動一下身體。
她想對她說什麼?是關於杜靳亞嗎?
銀翩輕輕地走到她的面前。「林小姐……我可以叫你懷書嗎?」
「當然可以。」
銀翩笑了笑,溫柔地撫著自己的肚子。「我和靳亞是夫妻也是朋友;以前我們是一對恩愛的夫妻,現在則是一對好朋友。」她微笑著注視她,「靳亞喜歡你!」
「杜——」懷書一間,竟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她才對;她為難地看著她。
「叫我銀翩。」
「銀翩。」懷書有點狼狽地說:你不需要對我說這些;我和杜先生只是朋友。」
「你們不該只是朋友!」銀翩靜靜地說:「我知道是因為我地緣故;今天我來就是要告訴你,我要離開杜家了!」
「可是——」
「我原先就不該到這裡來的!我說了謊;我說我的丈夫想和我搶這個孩子,所以我需要靳亞的幫助——」她苦澀地搖搖頭,「其實我的丈夫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我不否認我來找靳亞,是希望能再回到他的身邊,可是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強笑兩聲說道:「就當是一個孕婦無聊的幻想吧!懷書,靳亞很喜歡你!他真的很喜歡你!可是他是個好人;他看起來雖然很強硬,其實心腸很軟!他從來沒告訴我,他喜歡你,因為他答應過要幫助我,所以他沒說;他同情我!」銀翩一口氣說完,有點疲累的坐了下來。
「銀翩?」懷書關心地看著她。「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叫人來幫忙?」
「不用了!這是我的第一胎,醫生說都是這樣的。」她擦擦汗水,臉上的表情有著即將成為母親的驕傲,「是個男孩子!他很皮的!」她拿起懷書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摸摸著!他現在在我的肚子裡練功夫呢。」
懷書好奇地用手感覺著,不由得笑了起來。「真的耶!他好活潑。」
「我一直希望這是靳亞的孩子!」
懷書看著她,落寞寫在她的眼裡。「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不管我如何希望都沒有用。」
「銀翩,或許——」
「沒有或許了!」范銀翩澀澀地笑了起來,眼裡重新充滿了溫柔。「我和靳亞已經過去了!過去的事是不可能重來的。懷書!靳亞說要當這個孩子的乾爹;你願不願意當孩子的乾媽?」
懷書愣愣地看著她。
銀翩拍拍她的手。「你以後再給我答案!我必須走了;我的家人開車子來接我回鄉下去待產!我現在只希望我的孩子可以順順利利的到這個世界來。」她含笑注視著她,「你和靳亞有空要來看我!」」
懷書點點頭,微微一笑。「我們會的!」
「快去找靳亞吧!他這幾天醉得不像話。要不是為了我的寶寶,我才不想回鄉下去呢!可是他那個樣子真可怕,我擔心他拿我當下酒菜!」銀翩微笑地說著,邊扶著自己的肚子站了起來。「我走了!記得來看我!」
懷書揮揮手,向她告別:「保重!」
銀翩一步一步地走出她的視線,彷彿也走出他們的生命之中。
這是她們第一次說話,卻說了很多、很多。懷書仰起頭,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緩緩地笑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銀翩將來會過得很幸福!或許是因為銀翩那種不到最後關頭不輕言放棄的性格;也或許是她撫摸著自己的孩子時的那種神情,總之銀翩不是那麼容易被擊倒的。
小草最是柔弱,卻沒有風可以吹定它;樹木最是堅硬,卻最容易折斷!如果銀翩是小草;那麼靳亞就是那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