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奇?」沙奇拍拍「撒旦」,赤著腳跳下床去開門。「什麼事?」
塞奇閃身進來,一身黑衣裝扮,他輕聲關上門。
「什麼事這樣神秘兮兮的?」沙奇偏著頭的打量她的哥哥。
「沙奇……喔!莎瑞琪亞……」
「別叫我莎瑞琪亞!」沙奇厭惡的打斷,她實在很難適應自己的新身份。
「好!沙奇。」塞奇親愛的摟著沙奇在床沿坐下。「別煩惱,告訴你一個好玩的冒險故事好不好?」
「你這身打扮為的就是要『告訴'』我一個好玩的冒險故事?」她斜視他。
「呃……比較有真實感!」
沙奇賭氣爬上床抱著「撒旦」,「我又不會因為被宣佈是個女人就突然變笨!」
塞奇有些不自在,原本他是想來逗沙奇開心的,可是帶她一起去又實在太冒險了!
他猶豫著。
「是不是今天晚上他們要去抓想害我的人?」
「是啊!你……」塞奇一頓,看向沙奇,她果然一臉得意的瞄著他。「塞奇,你實在需要多多練習。」她笑著跳下床,奔向衣櫃,抓起一個黑色包袱。
「沙奇?」塞奇又氣又急,他這個妹妹實在太古靈精怪了!
「我也要去。」她固執的換上黑衣,把銀色小短劍配在腰上,不一會兒已打扮完成,她拉下頭罩瞪著不發一語的塞奇。「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就吵得連你也去不成!」
塞奇又好氣又好笑的看她威脅的姿態,終於認輸。「漢斯一定會殺了我的!」他低聲咕噥走向門口。
「他非習慣不可!」沙奇理所當然的說著,拍拍「撒旦」,它向窗口一躍而出,她自己也正爬下窗口。
「沙奇!」塞奇一楞,立刻奔向窗口。
沙奇對他頑皮一笑,原來窗口繫著一條繩子直通地面。「這樣快多了。」
藉著「撒旦」靈敏的嗅覺,他們在黑暗中奔馳。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沙奇轉向身旁的塞奇。
「史帝夫回來了,他們和父親在書房裡談話,被我聽見了。」他不太好意思的回答。
「他們是誰?」
「史帝夫、漢斯,還有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人。」
「誰?」
「羅連·格蘭特侯爵。」
沙奇一楞,雖然羅連是她的朋友,但大主教畢竟是他的父親,她沒想到羅連竟然會和公爵聯手對付自己的父親!
前方四匹馬已隱隱可見,他們放輕馬匹以免驚動他們,小心的注視他們奔馳的方向。
「你猜他們要去哪裡?」
沙奇皺著眉。「好像是倫敦廣場。」
「難道他們要在倫敦廣場公開審犯人?」塞奇不解的低語。
「我猜他們是要直接去大主教的住處或聖保羅大教堂。」沙奇策馬往另一個方向奔去。
「沙奇?」塞奇連忙跟上:「你去哪裡?」
「我知道有一條捷徑,我們可以比他們先到!」
倫敦廣場前聖保羅大教堂。深夜的倫敦廣場,除了偶爾傳來流浪醉漢的呢噥之外,安靜無聲。高聳的教堂在黑夜中依然有一股肅穆的莊嚴。
沙奇、塞奇和「撒旦」悄悄的潛至大教堂的門口。
「不要輕舉妄動,萬一打草驚蛇,讓主謀者逃了就糟了!」塞奇拉住沙奇,但兩人體內的冒險血液都無可遏抑的沸騰著「我們先進去,說不定漢斯他們會需要我們的幫助。」沙奇打開旁邊懺悔門的小門。
「你就只記得漢斯!」塞奇取笑著跟進。
沙奇瞪他一眼,迅速關上門,「『撒旦』,往有人的地方去!」
「撒旦」悄無聲息的在前方引導,他們在教堂幽暗的燈光中緩緩前進。
教堂裡燭火搖曳,映在諸多的天主像上竟有一股無可言喻的神秘奇異之感,和白天的莊嚴隆重有著天壤之別,偶爾傳來的夜梟叫聲更增添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氛!
他們往裡面的高層走去,經過長而崎嶇的甬道,終於在最深處的一間小秘室前停下來。
自門縫中看去,那是一間約可容納五十人的祈禱室,裡面燈光明亮,照它的佈置看來像是天主教的彌撒儀式;祈禱台前站著一個穿著黑色教士袍的男人,而一隻黃褐色的大肥貓正跳上台上張牙舞爪的盯著他們!
「有客人嗎?『維多利亞』?」男人緩緩轉過身來。
沙奇和塞奇迅速躲在門的兩邊,此時甬道傳來離亂的腳步聲。
「我們的客人來了。」男人低語。
沙奇和塞奇互使個眼色,看向小秘室旁的點燈小門,他們在腳步聲的掩護下躲人門內。
自門內他們來到天主塑像的背後,正好可以看清室內的一切情況而不被發覺,只有那只討厭的貓不時張牙舞爪的對他們示威。
男人面對著門,手持聖經,微笑著等待門外的人。然後他的微笑僵住了!門外進來的不是他預期中的人!
菲利浦公爵、史帝夫、漢斯和羅連出現在門口,史奇夫手捧著一大塊石碑。
「久違了,大主教。」菲莉浦平靜的和男人招呼。
「公爵,深夜造訪有什麼事嗎?」大主教枯搞的聲音彷彿枯葉在腳底下踩一般。
「送你一份禮物。」史帝夫泛起一絲恨意的微笑,將石碑翻出來呈現在他的眼前。
「『太陽神之怒』!」大主教低語,充滿著敬畏伸出他的手想撫摸石碑上的碑文。
史帝夫迅速移開石碑,自懷中掏出一份文件丟在大主教的腳下。「主教,這些信你還認得吧?」
他的臉色死白,不時望向門口,持著聖經的手微微發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的人不會來了,今晚他們全在監獄中度過——以後也是。」菲利浦平靜的告訴他,看著他鐵青的神色,他有一絲的憐憫。「主教閣下,你輸了。」
他犀利的眼光直射向站在門口的羅連,其中的激烈仇恨令人心驚!他彷彿想用眼中的熾焰將羅連化為灰燼!
「是你對不對?你這個叛徒!」
「父親——」羅連困難的開口,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稱呼他為父親,卻不知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他要如何向他解釋他之所以會來這裡是想保全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