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不過我跟藝玲已經不在一起了!我想要娶的人還是只有你啊!幼宜,你一定要相信我。」
幼宜不明白當初怎麼會把這種人當成自己後半輩子的依靠,不過也真多虧了他,讓她認真的存了筆錢,不然以她這年紀是不會如此勤儉持家將一點一滴的生活費都存進銀行,哪個女孩不是巴著男友,要不就是整天只想多買件衣服好好打扮自己,而她少了那些過程,反而多了些積蓄。
「我找到了一個新的工作,非常的適合我,從現在開始我一定會好好工作,認真的賺錢,我相信在三十歲以前我們一定可以有很穩定的生活。還是你要先訂婚也可以,我不反對。」
幼宜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和文德在一起那三年對她來說只是一片空白,除了工作、除了等待以外,兩個人加起來的約會次數少得可憐,只有口頭上的承認彼此為男女朋友,剩下的又有什麼?
光是看幾次電影,吃過幾次飯……那就算是了嗎?
「幼宜,你不要都不說話,我知道你一定很氣我跟藝玲的事,但是我終究是個男人,我也有我的需要啊!我答應你我一定會改,那些事都不會再發生了!」
他不提幼宜還差點忘了……都過了半年,當初自己還沒搬進墨非家前,文德根本沒有想過要跟她道歉,過了那麼久他才想起來,難道他以為自己還會癡癡守候著他嗎?
百般無聊的擺了擺手,幼宜從他身旁繞過。和文德說話是件浪費力氣的事,幼宜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過去的自己,沒有人值得她守候。
她只能慶幸當初及早發現了他和藝玲之間的事,也救了自己不再害自己糊里糊塗的等待,但是……為什麼同樣的事情不發生在墨非身上呢?
如果她對墨非的在意能隨著時光的消逝而增快遺忘速度,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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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上出現了墨非的消息,位居黃金地段的科技大樓即將開工,國內政經名流皆出席此典禮,為這個工程往後的發展和影響力做了個介紹,當然身為這棟大樓的設計者自然也在報導之列。
除了這個開工大典之外,記者還特別做了一個墨非介紹,記者用高昂的語氣描述這位名揚海外的建築師的資歷,還放了一張墨非穿著西裝無意間被拍到的新聞資料照片做背景。
中午時分的麵店生意好得不得了,週遭的嘈雜聲差點將電視新聞的播報聲給淹沒,幼宜無意間抬頭望向麵店天花板上高掛的電視機,正巧看到這則新聞,也看到了電視裡的男子,勉強塞了幾口面到嘴裡就再也沒有食慾了。
接了幾通愛慕者打來的電話,她不再像之前那樣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多了幾句寒暄,彷彿給了別人一點希望,其實只是想多給自己一點機會,於是她答應了一位男性友人的邀約,決定要開始單獨約會。
文德的騷擾依舊不斷,不時出現在公司樓下要接送她回家。
「我買了車子,以後我可以送你回家。」他興奮得像只剛有了新家的小狗,努力的在她公司的範圍裡胡亂撒尿,聲音大得像在警告其他豎直耳朵的八卦人們,他才是幼宜的正牌男友。
「你哪來的錢買車?」幼宜開口了。
「貸款啊!」文德笑咪咪的說,至少幼宜願意開口和他說話了。「一個月只要繳兩萬。」不過他沒提到新工作一個月薪水不到三萬。
即便他有了車,幼宜仍然不太給面子,搖了頭、歎了口氣,轉身就走人,不過文德毫不在意,以前他從來不知道幼宜是這麼與眾不同,分手以後再次見到她,她簡直變了個人,她變得獨立堅強,不再像以前那樣唯唯諾諾,更有了另一種風韻。
文德知道這世界上只有幼宜才是最適合他的人,尤其老媽也說像他這樣凡事都沒有計畫的人,本來就應該要有個像媽媽一樣懂事的女友在旁邊照顧他,而幼宜就是最佳的人選,幼宜會賺錢還會存錢,也不奢侈浪費,和藝玲在一起他整天就光是上山下海的玩,半年來沒存到半毛錢,還向銀行貸了三十萬,現在他決定要給自己一個機會,第一件事就是把幼宜追回來,有幼宜在的話他應該多少會收收心。
而且經過他這幾日來的觀察,幼宜現在並沒有固定的男友,八成心裡還在懷恨自己之前犯的過錯,所以才一直遲遲沒與其他人正式交往,最大的機會應該還是會落在自己頭上,文德因而自信滿滿一天到晚在幼宜身邊打轉。
情人節在轉眼之間到來,辦公室裡所有的小姐們有了絕佳的機會來比較自己的人氣,但是今年所有人皆不敢造次,打從公司裡來了個氣質美貌一流的薛幼宜以後,所有人都收斂不少,往年那種未戰就先開打的口頭叫陣也沒了。
辦公室裡少了幾分情人節味,沒有人會自打嘴巴的去提情人節的事。到了情人節當天,所有人只顧張著嘴看著一束束花店送來的美麗花束,連總經理都走路有風。
「薛小姐,聽樓下管理員伯伯說我們公司的花最多咧!」總經理只差沒送幼宜一面「為公司爭光」的大金牌,連樓上樓下的幾家公司都有男員工送花來,這可是以往所沒發生過的。「不過那個墨非……真是墨非嗎?」
所有的花束裡就屬那束用盒裝的進口玫瑰是最精美的一束,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什麼禮物,打開一看卻是大朵大朵的玫瑰,女同事們無不驚聲尖叫,尤其是看見卡片上的署名,眾人更是一陣交頭接耳,連總經理都想知道此墨非是不是彼墨非。全台灣就只有一個墨非,應該不會有人和他同名了!這種大手筆更是墨非的風格……如果真是那個墨非,那他可要好好的照應照應這個薛小姐了。
以墨非的知名度,誰不想跟他攀攀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