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謝謝您!」她含淚擁抱她的母親。
「去吧!雪航說今晚是飛鷹唱片完成的日子,他們會在錄音間等你。」她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飛鷹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長久以來,她綻出了她第一個真心的笑容:「嗯!」
燃起的希望使她歡喜若狂!
她的理智警告著她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而她生平第一次,將理智的門牢牢的鎖了起來!
天色已晚了,但她一點也不在乎,一心只想迅速的趕到飛鷹的身邊,告訴他——她愛他!
將近一個鐘頭的車程彷彿一生一世,她下了車便迫不及待的朝錄音間衝去。
大樓旁兩條黑影掠過她的眼前,她一點也不去注意。
正想上樓,飛鷹一行人便已有說有笑的走了下來。
「雪農!你來了。」於靜興高采烈的向她招呼:「飛鷹有禮物送給你呢!快來看!」
飛鷹莫測高深的眼光與她相遇,雪農感到忐忑不安。
理智的門悄悄的打開了一條縫探出頭來——
「阿寇!」
突如其來的粗魯呼喊使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
門外一條黑影猛然撲向飛鷹,手上亮晃晃的利刃毫不留情的劃開了飛鷹的衣服。
「不!」雪農驚叫!
地上的人影已扭打成一團,雪航和沈剛立刻衝上前去試圖分開二個人。「放開我!」
飛鷹怒吼!暴怒地再度撲向老刀:「你這畜生!」
老刀掙扎著想脫離沈剛的掌握,口中不乾不淨的咒罵著。
「於靜!去打電話報警!」雪航使勁扣著飛鷹的雙手。
呆愣著的於靜立刻回過神來,轉身衝上樓。
「放開我!」
雪農衝向飛鷹:「別這樣!」
「老刀!你會不得好死!」
他卻只是一臉的冷笑,瘋狂的眼透著冷冽的光芒:「誰死還不知道!」
沈剛怒極一拳打中他的下巴。
他的頭偏向一邊,那冷笑卻仍掛在他的臉上,那道長長的刀疤猙獰的抽動。
雪農感到寒意!
她擋在飛鷹的身前,緩緩的回頭——
是什麼東西在街燈下閃著森冷的銀芒?
「警察馬上就——」於靜僵直在原地。
一切彷彿電影中的慢動作……
大樓旁閃出一條瘦小的人影,手中握著的槍向著飛鷹——
砰!
砰!
砰——
三聲槍響劃過冷冷的夜空。
沒有感覺的。
她緊緊的抱住飛鷹,望向他瞬間失去血色的臉。
麻木卻清楚的知道子彈穿進身體裡……
然後是火辣辣的痛楚……
「雪農!」
他沒事。
她想著,可以吼得那麼大聲的人一定是沒事的!
他不會再全身沾滿血跡的出現在她的眼前的了。
她的噩夢永遠也不會實現了……
飛鷹撕心裂肺的叫喊著!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摟住癱倒在他懷裡的她:「不!」
「不要!不要死!我不冷你死!我還有好多話沒告訴你!不冷你死!我愛你!你聽見沒有!我愛你!」
她抖動著唇瓣,舉起無力的手拭去他的淚水:「我也愛你——」她低語。血像泉水一樣不顧一切的湧了出來。
飛鷹瘋狂的壓住她的傷口,彷彿這樣便可以止住那刺目的鮮血!
「我愛你。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工具——從來沒有——不喜歡你——」她嗆咳著,自唇角流下血跡:「相信我——沒有——邵奇——」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在這種情況下,她仍努力的想安撫他,想傾訴她的真情。迫使飛鷹感到無比的痛苦,難道她不知道他根本不在乎?不管她是不是把他當成工具,也不管是不是有邵奇!他愛她!
而現在他將失去她了——
他痛哭失聲,將她虛弱的身體擁得緊緊的:「不要再說了——別死——求求你——」
救護車的聲音由遠而近,他們全都沒有聽見,飛鷹只是擁著她,在她的手無力的垂下之後——
他發出了野獸般的淒厲呼喊——
第十章
演唱會的現場。
這是飛鷹的第一場也是最後一場演唱會,以他如日中天的名氣,很快的,會場內便已擠得水匯不通。
他將在今夜宣佈永遠的退居幕後。
「緊張嗎?」
飛鷹輕笑著吻吻她的額頭:「有一點,可是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雪農赧然,躁紅的雙頰有掩不住的嬌羞。
自她出院,飛鷹待她彷彿是世界上最值得他寶貝的珍寶。
不只一次,他出其不意的摟住她,用驚魂未定,微微顫抖的聲音告訴她,他永遠也不要放她走!
她在加護病床中渡過七天。
他不眠不休的在門外守候,不管任何人的勸阻,直到醫生宣佈她脫離危險期,他才潰然倒下。
當她在生與死的邊緣掙扎時,她不只一次聽到他的哀求、他的鼓勵和感受到他無盡的愛。
「你還好嗎?」
「嗯。」她靠在他的胸前:「真的決定退出?」
「真的。」他輕輕的擁抱她:「我要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你身上,看守你、保護你、愛著你、再也不讓你受到半點傷害!」
她微笑哽咽。
「為什麼難過?」他驚慌的拭去她的淚水。
「傻瓜!我是太高興了!」
這是他們不渝的愛!
在驚濤駭浪中,他們數度浮沉到風平浪靜之後,他們有緊緊相系。
經過了一連串的考驗,他們在彼此懷抱中找到了棲息的港灣!
「咳!」
「我現在很忙。」飛鷹仍擁著她不肯放手。
雪農羞紅了臉,掙開他的懷抱。
雪航和於靜微笑著站在門口:「我知道你們很忙,可是你要是再不出去,這間體育館就要發生暴動了!」
「你真是煞風景!」他咕噥。
「快去吧!」她輕聲催促。
「是的!大人。」他輕笑,在她的唇上出其不意的偷了個吻才快速的走了出去。
雪航笑意昂然的:「進步神速,嗯?」
她有些失神地微笑,追隨著飛鷹的背影而去。
「他們真好。」於靜感動地低喃。
「我們不好嗎?」他將她困在門板上,低頭深情的望著她:「你什麼時候才肯嫁給我?」
於靜把玩著他胸前的衣扣:「你的船快要進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