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錯。』聲調柔,話意卻帶寒。『你倒告訴朕,犯了何錯,否則你春之聖使行這種大禮,可折煞朕。』
「臣、臣不該騙陛下,說臣立下終身誓,還隱瞞與……與貪狼的婚約……」
『然後呢?』
「然後、然後……」紫瞳一溜,乾脆額頭、手掌都貼地,伏請道:「陛下,既然您已經知道臣早已有婚約,還請……請、請您成全為臣吧。」呼,說出來了,希望有過感情挫折的月帝,會乾脆放她一馬。
室內頓然啞靜,這份靜默,不禁讓蘭飛聯想到離開銀月古都時的情景。就在她猶豫自己是不是要再請罪時,耳畔的聲響起。
『抬起頭來。』月帝藍瞳深沈鎖住她。『告訴朕,你與貪狼是相愛而定下婚約嗎?』
「這……」只好對不起廉貞了。「是,臣與貪狼相愛甚深,所以才定下……婚約。」話一說完,蘭飛下顎猛被攫住。
『到現在,你還在欺騙朕——』他俯身欺近那張愕縮的嬌顏,幾乎由齒縫迸出話。『簡直不、可、饒、恕!』
「陛下,您做什麼——」忽被打橫抱起的身軀,蘭飛訝喊。
『廉貞早將你和貪狼的婚姻原由告訴朕;而你,徹頭徹尾就沒對朕說過一句實話。』月帝藍瞳危險瞇起。
「呃——我……」感覺自己快被甩移到肩上的蘭飛,再次認栽。「是臣錯——陛下請您息怒——」
『息怒?』月帝凜冽的聲充滿不容再被戲耍的怒氣。『飛飛,朕喜歡你,卻不代表朕能原諒你一再的欺騙。』說完,抱緊她穿過層層白紗,往那張羽絨大床走去。
「月帝——快放手——否則別怪臣出手冒犯——」無論如何掙扎,對方都能毫不費勁的將她制在懷中,蘭飛又氣又急的出聲威喝。
『哼!』置若罔聞地冷呿。
「臣失禮了——」雙手朝對方雙肩猛一吐勁,想借力脫身,卻讓蘭飛下巴差點掉下來,因為自己用足了十分力,練過武技的她,這樣的力道已可以震退二名壯漢,結果對方非但不動如山,還警告地睨她一眼。
天吶,是人嗎?根本是怪物吧!她一直不懂,為什麼外表看來文弱纖細的月帝,實際的力氣這麼野蠻,簡直天生神力。
看到那逼在眼前的大床,蘭飛掙扭。「放開我——快放開我——」不想妄動法力,力氣又拚不過,非比尋常下,她眸瞳精光一迸,頓化光影由月帝懷中飛出。
『哼。』月帝只是環胸,看著那道想由床邊落地窗台外衝出去的光影。
「哇——」一陣驚叫,像撞上什麼,蘭飛身軀凌空浮現馬上墜落在床上。「那、那是……」她愣看著前方浮出的紫紅光網。
『在朕的結界中,任你有再強的法力都沒用。』
「你……想怎麼樣……唔……」一陣暈眩更強襲來,蘭飛虛弱的倒於床褥中,與方才一樣,只要一動法力便有這種反應,這次更嚴重,為何呢?
『飛飛。』月帝按住她的眉心,注入靈氣。『這一段時間你最好別再使用能力。』
「是你……」全身虛癱無力,連說話都費力,但眉心傳來的熱力讓暈眩感消失了。
『不。』月帝搖頭。『朕可以告訴你,這段時間你若離朕身邊太久,便會如此。』
「是你、就是你……『言靈』……卑鄙……」
『由頭至尾你何時看朕動了言靈。』不惱她的誣賴,反倒坐到床畔,看著她這副「有氣無力」的掙扎模樣。『真用言靈,只怕還欣賞不到你這無助的迷人神情。』
「那、拜、拜託……」既然動彈不得,蘭飛妥協。「請純……欣賞……」
「純欣賞?」暖昧的笑意低撩在她耳畔。
「你、你開……開口了……」
「朕沒動言靈,你怕什麼?」
「呵,我怕……什麼……」蘭飛欲哭無淚,為什麼有人可以一邊說這種話,一邊摩撫著她的頸子,還漸漸往下探進衣內。
「飛飛,何必如此驚惶,這個情景對你該不陌生才是,畢竟……」他吻吻那含怨瞪視的眼,隨即來到咬牙切齒的唇,輕嗤低笑。「在夢中,我們早就纏綿無數。」
「你……可惡——」蘭飛揮手打去,雖被握住,卻也發現自己的靈力似又慢慢回來。
「朕可惡——」月帝握緊掌中的皓腕,不理那痛吟的低呼,怒道:「比不上你春之聖使更叫人可恨!」他忽地覆住她,狠狠吻住。
第七章
深深的長吻,箝吮的困住蘭飛,拚命揮舞著不算自由的雙手,想拉開那壓倒性的力量,對方卻只是更加攬緊地環住她。
「月帝……唔……你……」深恐自己快窒息時,唇上的緊迫略鬆,稍得喘息空間,但那火熾的唇舌一再舔吮她的唇瓣。
「你對朕一再的迴避、欺騙、敷衍,謊話揭穿就是跪地請罪……」指責的話帶著濃濃的沙啞,由唇瓣、下巴啃咬而下。「明知朕喜歡你,不可能真的為難你,便如此為所欲為,你說,你春之聖使是不是更叫人可恨!」
「陛……下!」蘭飛顫喘著聲,對方竟咬住她的喉嚨。
『怕嗎?春之聖使,怕朕真咬斷你的喉管?』意念傳達的聲,充滿令人不寒而慄的威脅。
「您呢?陛下!」有限的距離,憑著感覺,蘭飛倔然回應。「您難道不怕我用力一挑……」腳背抵在月帝的重要部位上。「會讓您絕後呀!」
情況頓成僵局,也更暗藏洶湧的對峙。
「你敢威脅朕?」月帝雖鬆開了嘴,卻沒退離的意思,依然蠻橫的覆在她身上。
「是你先威脅我!」她氣得加重腳上的力道。
「飛飛,這個舉動只會讓你得到更大的教訓。」月帝藍瞳更見暗沈,出口的聲有些緊繃。
「那就試試,誰會先得到這個教訓!」為了表示自己所言非虛,她的腳趾更挑向對方,得意的看到那張總是高傲逼人的俊顏閉眸粗聲一喘,額角還有些青筋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