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裡?」烈火出乎意料地嚴肅,口氣和當年抓到她偷東西一樣嚴厲!
「不行嗎?」烈欣好笑地看著她,「我只不過做了你當年所做的選擇而已!」
烈火不理她,轉向盧嫚:「盧阿姨,烈欣不適合當演藝人員,你不該找她來的!」
「我不適合當演藝人員,你就適合了嗎?」她抗議地嚷了起來。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烈火用前所未有的權威口吻喝止她:「你站一邊去!」
「你……」
盧嫚微微一笑,示意烈欣先不要說話。「烈火,烈欣適不適合當演藝人員,公司的人自會觀察,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把身體養好就行了,其他的事你不用擔心。」
烈火一窒!她所說的話是那麼地官樣!彷彿她只是她手下一名無關緊要的員工一樣!
「我聽程軒說你有事要問我的,不是嗎?」
她深呼吸幾口氣,平靜一下自己酸楚的情緒,重新武裝好自己。她望了烈欣一眼,決定了讓她知道這件事是會有好處的!如果她不能阻止烈欣步她的後塵,那麼至少她要讓她知道她所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不方便說嗎?」
「不!」她抬起臉面對自己曾深愛過的母親。「我想問你,你早就知道有人要殺我了對不對?」
烈欣愣住了!她轉向已變了臉色的盧嫚。
盧嫚盯著自己的女兒。「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
「這不重要!我只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要殺我了?」
她猶豫了三秒鐘,房間裡的氣氛明顯的緊張了起來。
盧嫚直盯著女兒的眼。「我只是懷疑。」
烈火顫抖的笑了笑,放在腿上的雙手緊握成拳!「你是說你明知道我會有生命的危險,卻還是讓我上台?」
盧嫚忍住心中強烈的疼痛!「就算我知道有人要殺你,我還是會要你上台的。」她強裝出平靜的臉說著:「你是個藝人,那是你的責任!只要你還可以上台,就不可以放棄!」
「可是你是我的媽啊!」她忍不住悲痛地叫了起來!「你忘了嗎?你是我的母親!」
「不!」她搖搖頭。「在那個時候我是你的老闆、你的經紀人。」
「我簡直不敢相信!」她輕聲低喃著,眼裡寫滿了苦痛!「我真的不敢相信世界上有你這種母親!」她又哭又笑地轉向烈欣:「你聽到沒有?看到沒有?這就是我當年所做的偉大的選擇!你也想和我一樣嗎?你也想嗎?」
「烈欣不一樣!」盧嫚走到烈欣的身邊摟住她僵硬的肩,溫和地笑著。
「我和烈欣彼此已經有了共識,她將會取代你所留下來的空位。我會為她安排最好的一切,當然包括了最優秀的保安人員在內,她不會重蹈你的覆轍。」
烈火瞪著她們,咬牙切齒地:「出去!」
「記住你的禮貌!」盧嫚嚴厲地說著:「如果你還想重回舞台的話!」「出去!」她嘶吼著,雙眼噴出殺人的目光!
盧嫚覺得整顆心全被搗成碎片了!她勉強維持住自己僅有的尊嚴,帶著烈欣走出房間。
烈火憤怒得幾乎發狂!「我永遠不要再見到你!」
永遠!她這樣向自己立誓!她將永遠不再被任何人利用!
永遠永遠——
「其實你沒必要那麼做的。」一路上處於沉默和震驚之中的烈欣,在回到她們的公寓之後,突然開口這樣說著。
「做什麼?」她麻木地回答。
「沒必要欺騙烈火!」她坐到沙發上,表情很是同情。「雖然那很可能是最快的方法,可是你這樣也可能永遠失去她。」
盧嫚搖搖頭。「不能不這樣做……時間已經快來不及了……」
「什麼時間快來不及了?」
「選角的期限。」她疲憊地靠在沙發上。「那是烈火這一生都不會再遇到的好機會!二十世紀末最好的導演、最好的演員和最大的投資——」她眼開眼睛望著天花板。「那是我畢生的夢想!烈火可以的!她有天分!只要她在期限之前可以站起來,付出任何的代價我都在所不惜!」
烈欣無言地垂下眼,她畢竟是愛烈火的,雖然方式奇怪了一點,但是那是她所能為烈火做的全部!
她站地起來。
「你要去哪裡?」
「西門町——我想回去看看爸爸和我的朋友們。」
盧嫚坐直身子。「烈欣……媽這樣利用你來欺騙烈火是不得已的。」
「我知道,我也說過我不在乎的。」她微微一笑,突然長大了似的:「更何況她是我唯一的姊姊,我也希望她能成為國際巨星。」
「這件事先不要讓其他的人知道。」
烈欣無奈地點點頭。「雖然我很不能理解,不過如果你希望這樣子的話,我會幫你的。」
她欣慰地笑了笑,三個孩子裡,總還有一個是明白她的!
她又能多奢求什麼呢?
第七章
「夠了!」他猛力拉住她。「你今天做的已經夠多了!」
「你不要管我!」烈火頑強持續著努力,試圖使自己的腿有一些知覺。
「我說夠了!」薩非大叫著制止她繼續動作。「你在幹什麼?想累死你自己嗎?你再這樣下去你還沒機會站起來之前已經先被你自己累死了!」
烈火瞪著他,氣喘連連。「你之前不是一直希望我可以站起來嗎?你之前不是直逼著我做復健嗎?現在我真的下定決心要做了,你卻又百般阻撓!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阻止你累死你自己!」
她頑固地別開臉。「我不累!你別管我!」
薩非不發一語地抱起她往床上放。
「你做什麼?我還沒做完!快放我下來!」她生氣地叫了起來。
他將她按在床上,注視著她。
「你在看什麼?我要起來!」她憤怒地掙扎著。
薩非緊緊地壓住她。「我不會讓你起來的,你這個星期根本拿你自己當鐵人看待,那是沒有有的!你知道我看了有多心痛嗎?」
「我要站起來!」
「每個人都希望你產起來,可是沒有希望你累死你自己!」他心痛地注視著她。「你這是在折磨你自己!也是在折磨我,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