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教無敵!於秋萬世!威武天下!教主萬福!」霧月小築前前後後全跪滿了人,那聲音又響、又亮,簇擁著不遠處緩緩行來的紫色小轎。
宮千水、八大護法、十二聖使及五色長老,全恭恭敬敬地跪在霧月小築前恭候著教主的到來。
「恭迎天山神教無上教主到臨!」紫色小轎停下來了,一條銀白色人影刷地衝進了霧月小築;他隱身在紫色的紗幕中,對那些迎接他的人揮揮手。
「起來吧!」
「謝教主!」
「千水。」
「女兒在!」
「讓他們走,你們幾個進來。」
「遵命!」宮千水起身對那些人一揮手。「教主有令,眾教徒先行離去,等候神教聖令!」
「屬下遵命!屬下告退!」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原本在那裡的上百個人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喜一直躲在轎子旁邊怔怔地看著這場景。哇塞!乖乖!恐怕連皇上的排場也不過如此而已,那個銀袍老頭子究竟是何許人物?
宮千水和其它的人魚貫地進入霧月小築,小喜怎麼也忍不住好奇地偷偷爬上霧月小築,真不知道那幾個抬轎子的小怪物都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整個霧月小築附近簡直就安靜得出奇。他爬上去之後躲在屋角,藉著裡面透出來的燈火拚命想往裡面看清楚,順便也聽聽這群鬼裡鬼氣的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千水,千歲呢?」宮千水跪在父親的面前低下頭道:「女兒無能!千歲已經失蹤好幾天了,女兒已派出所有人出去找,但是都沒有下落。」宮百齡那雙晶芒閃閃的眼光掃過在場所有的人,他們全都無言地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誰都知道宮千歲是宮百齡心頭上的一塊肉,現在她失蹤了,恐怕所有的人全都得遭殃!光是失蹤已經夠恐怖了,誰還敢說有消息傳來,宮千歲在霍家莊出現過又受傷離去的事情,連宮千水都不敢提。
「阿爹,不是他們的錯!」宮千水低低地說道:「千歲是為了去追陰陽頭陀的徒弟才失蹤的,千歲的脾氣您也知道,沒人攔得住她。」
「嗯──」宮百齡分不出喜怒地歎了一聲,讓所有人的心七上八下地蕩著,尤其是較少見到他的五色長老,甚至已經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你們不是說,千歲已經抓到陰陽頭陀兩個徒弟中的其中一個了嗎?」
宮千水的頭更低了,她囁嚅地開口:「他……前兩天逃走了……」
「逃走?」
「阿爹息怒!」宮千水惶恐得不知該說什麼,她抬起頭哀求地看著父親。「女兒一定會把他抓回來的!」
「廢物!」宮百齡盛怒之下伸出手掌,把那五色長老中的紅長老打得突然跳起來,喉頭「呃」的一聲,整個人直挺挺地往後倒,連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教主息怒!」他們全都嚇白了臉趴在地上。「屬下無能!屬下該死!」
「你們的確是無能!的確是該死!」
「阿爹!」宮千水哀求地往前跪行幾步。「阿爹!您不要怪罪他們!他們──」
「住口!連自己的妹妹都照顧不好,你遠有臉說話?」宮百齡怒火沖天地用力一揮,宮千水整個人往後直直地撞上了霧月小築的牆。
宮千水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虛弱地滑了下來。「阿爹──」
「聖女!」他們焦急地喊,可是誰也沒那膽子敢伸手去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卻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宮百齡板著臉,可是他的眼裡卻透露出一絲後悔,他揮揮手道:「把聖女扶下去休息。」
「是!」幾個紫衣小童應聲出現,將宮千水扶了下去。
宮百齡陰森地看著女兒被扶下去,眼神一轉又轉到前面幾個人身上,他們全跪得整整齊齊地連呼吸都降到最小頻率,深怕一不小心就激怒了眼前這個手掌生殺大權的老頭子。
「皇帝呢?」他問。
八大護法為首的喜護法,緊張兮兮地笑了笑指指後面。「他們正在後面休息,本來要他們出來恭迎教主的,可是──」
「廢話少說!去把他們給我叫過來!」
「是!」喜護法如蒙大赦地立刻衝出去,他一輩子動作從來沒那麼快過。
過沒多久,有幾個人緩緩出現,為首的是個年輕的少年,他的眉宇間寫著一股英氣,但卻也有著一股淡淡的哀愁。
宮百齡站了起來,瞇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少年。「你就是那個皇帝?」
「是。」他鼓足勇氣抬起眼,看著眼前的老人回道:「我正是楊康。」
「你不怕我嗎?」宮百齡笑了笑,有些陰森地注視著他。「我可是你們中原人口中魔教的教主喲!你要我幫你奪回皇朝,可不怕我殺了你嗎?」
「住口!你怎麼可以對陛下──咳──」宮百齡看也不看,一隻手做出掐住的手勢,那人的雙眼立刻暴睜,好像真有人使勁掐住他的脖子似的,連呼吸都停止了。
楊康那雙眼睛直視宮百齡,他的年紀雖小,但氣勢卻相當不凡。他緩緩地開口道:「我是真命天子,這江山原本就是我的,因此你是不是魔教都與我無關。」宮百齡挑挑眉,對眼前的少年似乎有幾分欣賞:他一鬆手,那人立刻跌倒在地上不住也喘息。
「很不錯!小小年紀有這種膽識,可不容易!」宮百齡別地一閃,再度平平穩穩地坐上教主的寶座。「幫不幫你我還沒有決定,不過,我倒是替你帶了一個小隨從回來。
」
「隨從?」楊康愣了一下!
「在路上撿到的。」宮百齡猛地一伸手,外面的小喜頓時呱呱大叫著衝進來──「哇!好燙!好燙!」
「這是你的隨從吧?」楊康看了小喜一眼,小喜哀求地翻起眼睛。
楊康卻看也不看,冷冷地回答:「不,不是。」
*****「我得先回去一趟。」龍天運有點手忙腳亂地想把衣服整理好,可是偏偏那些衣服愈理愈亂,他有點洩氣地看著那腰帶。「這東西到底要怎麼穿上去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