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老套!」林奇厭惡地嗤鼻。
喬聳聳肩:「可是有用。人海戰術也很老套,可是效力驚人,我們現在已經忙呆了!」
「叫亞迪散佈小道消息,把那些人的名字全掀出來,先讓他們自己去自相殘殺一番。」
「最後得勝的那夥人鐵定最難應付。」
「爭取時間再說吧!替我聯絡林捷,他和那邊的情報頭子交情匪淺,這次的事他也有份。」
喬凝視林奇,微微一笑:「你真的肯為雪兒做一切的事對不對?愛烏及屋,甚至連她心愛的人,你也打算一併納入羽翼之下,無論任何犧牲都在所不惜。」
林奇垂眼,沉默了很久,半晌之後才抬頭:「我的心情和你當初對吉兒的心情是一樣的;你為了吉兒肯做一切的事,甚至承認自己是內賊。我對雪兒一直也是這樣的,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也幸福。四個兄妹之中,她吃的苦最多也最深,如果可以終止那一切,我會付出一切!」
喬歎息。
都是這樣的吧?
他對吉兒和林奇對林雪,心情是完全相同的。
「把我的行程空下來,我打算到拉斯基去。」
「等我聯絡上林捷立刻替你安排。」
林奇微笑:「機票多買一些,很快會派上用場的!」
「我才不幹,這次我會安排專機。」
「為什麼?」
「我到現在才知道西沙居然不會跳傘。」
「你的黑色幽默令人不敢領教。」
「我忘了檢查飛機上那票人有沒有帶炸彈。」他懊惱地承認,已擺好姿勢準備閃躲。
這次丟過來的是一把拆信刀。
客房之中沒有燈光,只有小窗子透出從外面照射進來的微弱光線,那光線僅能讓人看出坐在床上的人影和他手中握的小手槍。
「慢慢來,別動歪腦筋,否則我一槍打死這個小鬼!」床上的人操著一口濃重的墨西哥口音。
阿尼聳聳肩,暗暗使勁捏了小威一把;孩子動了一,立即睜開眼睛,卻警覺地保持沉默。「放心,這小鬼不值得我為他送命。」阿尼試圖緩和氣氛。
「伊達先生,請放下你的武器。」伊達自劫機後又恢復攜帶武器的習慣,以防萬一。
於是伊達掏出手槍放在地上,雙手自動放在腦後:「你打算幹什麼?」
「當然是要西沙的命。」
阿尼將小威輕輕放在地上:「用孩子當餌?」
那人還沒開口,小威已在地上一翻身,抄起伊達的手槍朝那人開槍。
那人悶哼一聲往後倒去——
「好槍法!」阿尼嚇呆,打開燈卻沒見到血跡。
「伊達非必要不殺人的,槍裡裝的是麻醉藥,打大象用的。」小威解釋,把玩伊達精緻的手槍,忍不住呵欠連連,剛剛的事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阿尼走進房裡,躺在床上的果然是個墨西哥人:「亞迪怎麼會讓他進來?」 「因為我正忙著、處理外面的人。」亞迪不知何時已坐在窗台上笑道;「把他丟出來吧!」 「你就不怕他一槍打死我?」阿尼咕噥,提起那人丟到窗外。
亞迪輕笑:「阿尼,如果你那麼簡單就被打死的話,雪兒要活到今天,我看是不可能的事。」
他大笑:「我真欣賞你!」
「謝謝。」亞迪跳了進來;「我要走了,拉斯基那裡還需要我,我留下姚彤幫你們,你們自己保重。」
伊達面色凝重地望著她:「我國已嚴重到這種程度了嗎?」
亞迪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他們當然不希望外人插手他們的政局。
她抽出一張剪報交給他:「達尼埃已宣佈年底立蜜娜為王妃,而且根據我的消息來源指出,他們打算廢止西沙和『林氏』簽訂的合約。這樣一來,你們在拉斯基等於完全失勢,『林氏』也將被驅遂出境。」
伊達大略看過那張剪報,歎息著苦笑:「看來達尼埃已經著手鞏固他的地位了,而且顯然不相信西沙真的完全放棄他的權利。」
「喔!他相信的。」亞迪輕笑: 「如果西沙死了的話。」
深夜二點多在公路上追逐,這種經驗拍過電影的人大多經歷過,絕對驚險刺激!
當然,如果本人身在其中的話,更是令人血液為之沸騰!
凱西坐上駕駛座便和車子結為一體似的,小小一個方向盤在他的手上彷彿可以做三百六十度的旋轉!
「別緊張,凱西的技術一流,這個城市裡沒有警察敢逮他,通常都是拍照留念比較多。」雪兒很真誠地安慰西沙,卻忍不住滿眼笑意。
西沙苦笑搖頭。
遊戲。
不知怎麼的,這些人對這件事的態度,一直讓他覺得他們根本是拿它當成一場遊戲,而不是生死攸關的事。
一年多以前,雪兒也是用這種態度處理蜜娜叛變的事。
彷彿永遠勝算在握,絕不會有失敗的機會似的,如此篤定、如此不在乎!
「坐好啦!」凱西提醒,然後不慌不忙地將方向盤打成一百八十度的直線,後方的菲仔立即跟進——
剎車聲傳來,一直緊迫著不放的兩輛車在他們的前方撞成一團,轟然一聲巨響!
凱西和菲仔不約而同地停下車子: 「嘖!嘖!嘖!真壯觀。」
漫天的火焰直衝向夜空,兩輛車頓時化為一團大火。
警笛聲已遠遠傳來。
「還不走?等著上警局?」雪兒叫道。
凱西居然有些遺憾地重新踩下油門:「太不中用了,我還以為可以好好玩一場!」
「別埋怨了,下次叫人家派你當殺手好了。」
「可以考慮。」他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凱西送雪兒和西沙到家:「有什麼事打通電話來。」
「知道了。」雪兒微笑地送上一個飛吻,揮揮手目送他們離去,身邊的西沙正一臉陰鬱地瞪著她。
雪兒望著他,有些迷惑:「怎麼了?你看起來很不開心,總不會是真的嚇呆了吧?你可是連戰爭都打過的人。」
「你把這件事當成遊戲對不對?你一點都不珍惜你自己或是他人的性命!」他幾乎是指控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