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雪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就這樣走了?」
這下輪到亞迪意外了:「有什麼不對嗎?我明天還有事,當然是現在就走,車子在外面等我。」
她狐疑地打量著她,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
亞迪對這一切的反應似乎是早在意料之中,似乎是早就估計好似的!
「我為什麼會聞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亞迪輕笑,穿好銀狐:「這是當然,任何一場遊戲都有陰謀,為著不同的目的而已。」
「我和西沙都是棋子?」
「你怎會這樣想?」
雪兒很不舒服地欠了欠身:「感覺。我感覺你們將我和他納入了操縱的範圍裡!」
亞迪頓時正經起來,她明白雪兒的感覺,那絕對不會令人愉快!
她走到她的面前,很真誠的:「沒有人打算操縱你和西沙,但你要明白,西沙這次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後跟著一大票想要他命的殺手。」
雪兒蹙起眉:「他已不是一國之君。」
「下台的國王仍有可能上台,拉斯基的人不希望再見到他,這是政治。」亞迪清澈的眼裡有一絲同情:「雪兒,你被愛情沖昏了頭,這樣會給你們彼此帶來危險。你已失去客觀立場,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雪兒一愣!
亞迪微笑;「你冰雪聰明,我一點你便明白。」
她的確失去了客觀的立場及警覺性!
從她知道西沙有危險的那一刻開始,她便變成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子!
雪兒苦笑:「謝謝!」
亞迪點點頭:「我走了,你明白自己將要面對什麼了吧?」
「明白。」
潘亞迪走了出去,阿尼則關上電視。
雪兒沮喪地坐在沙發上,不停自問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再堅強厲害的女孩兒,一旦談起戀愛都一樣。」阿尼端給她一杯茶:「別太沮喪。」
「差勁!」她咕噥地罵自己:「我差點變成大笨蛋了!」
阿尼搖頭:「別這麼說!」
「阿尼,我最近是不是變得很奇怪?」她悶悶地問道。
「你是指什麼?」
雪兒白了他一眼:「更年期。」
阿尼大笑,簡直樂不可支:「好傢伙,你的確變得限奇怪,居然連這種話也問得出來!」
「阿尼!」
老黑人忍住笑意,輕輕拍拍她鼓得老高的腮幫子:「別這樣,女孩子戀愛或失戀都會不一樣的,你只是不太適應而已。」
「是嗎?」雪兒有些沮喪地支著下顎:「怎麼我覺得不是呢?我最近老覺得無聊,想不出事情可以做,然後西沙一出現,我的生活便變得一團糟,一點都不像過去的我了!」
阿尼安慰地揉揉她的發:「沒那麼嚴重!」
「當然有!我不快樂!我以前一直很快樂的!」
「你以前並不比現在快樂,你以前只是沒有不快樂,因為你老把自己累得半死,一有時間就想睡覺,根本不會想什麼快不快樂的問題。」
「聽起來很糟糕。」
阿尼不以為然地拍拍她:「每個人都是這樣的,有錢沒錢都一樣,這並不淒慘。」
「可是我以前至少找得到事讓我自己累得半死。」她悲慘地說道。
「一個人如果玩過所有的東西之後還想翻新花樣的確是不太容易了。」
「阿尼!你在說風涼話!」
他搖頭歎息:「怎麼林家的孩子都恨『思考』?偏偏一個比一個聰明,有點時間想想自己就這麼糟嗎?你只是被自己嚇呆了!如此而已。」
雪兒煩躁地耙了耙頭髮:「我痛恨『思考』!」
「會說這種話的人通常還不太笨。」
「阿尼!」她哀歎。
阿尼笑著搖搖她的肩:「打起精神好嗎?這又不是世界末日,他們很快就到了,難道你要他們來保護你嗎?、他們可是帶了一大票殺手來的。」
「簡直是離譜!」
「林家的每一個孩子都充滿戲劇性。」
「這是恭維嗎?」
阿尼笑出一口白牙:「算吧!很多人希望變成你。」
雪兒悶悶不樂地起身走上自己的小閣樓:「可是很多時候我希望我可以變成別人。」
他們步出飛機,林奇和喬正在機場等他們,周圍連半個記者都沒有。
西沙和伊達互望一眼,有些感激他們的細心。:「好久不見。」林奇伸出手和西沙握了一握。
「謝謝你派人保護我們。」
林奇立即搖搖頭:「請別誤會我干涉你們的自由或監視你們,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安全抵達。」
西沙微笑,眼前的男人的確值得尊敬:「當然!我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
「你自然知道是誰不希望你們再見到明日的太陽了。」
他不語,伊達和小威伺樣保持緘默,大家心裡都有數。
林奇拍拍他的肩:「你一定明白的是不是?事情尚未落幕,除非你做出決定。」
這樣平常的一句話包含的意義十分撼人!
西沙苦笑。
期望一切到此告一段落無疑是癡人說夢!
林奇搭著他的肩走向機場出口:「你仍打算去找雪兒吧?」
「不一定。」
「擔心給她帶來危險?」
西沙自然是一臉苦笑。
林奇朝他眨眨眼:「大可放心,她身邊的親衛隊可不少,個個肯為她上刀山下油鍋。」
「事情和我想像的有很大的出入。」
「當然。」
西沙只考慮了半晌,隨即爽朗地笑了起來:「她在哪裡?」
熱鬧、喧嘩的酒吧裡,小小的舞台上放下五個人剛剛好,不多也不少,雪兒他們正在上面賣力地演唱著。
今夜有不少人是專程來捧他們的場的;凱西他們的名氣不小,許多人相當欣賞他們的風格。
這算是一場小型的演唱會,台上賣力地演唱著,而台下則熱情地附和著。
小小的酒吧擠滿了人;煙霧瀰漫,狂恣而頹廢,舞池中的人隨著音樂的節拍時快時慢地跳著舞。
雪兒披散著金髮,穿著短背心、皮夾克及皮長褲;激烈地敲著鼓,力量之大彷彿那鼓與她有仇似的!
凱西汗涔涔地吼著他創作的歌曲:
今夜請與我狂舞,叫寂寞遠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