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文輕笑:「不必,這屋子裡有反電子裝置,你們應該看得出來,這裡面沒有半點電子設備,任何錄音機,錄影機在這裡都無法發生功用,不信可以試試看。」
「中國有一句話說,防君子不防小人,你大概沒有聽說過。」亞迪冷笑道。
史蒂文吹了聲口哨:「真有個性!我喜歡。」
「史蒂文!」
他輕笑走向酒櫃倒了幾杯酒:「別生氣,那並不能改變什麼。」
林奇一把奪下他手中的酒杯,怒視著他:「我一直相信你有騎士精神!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可敬的敵手!」
史蒂文笑著搖搖頭:「林奇,你真是個單純的男人,我不是也告訴過你,現在已經不流行所謂的騎士精神了嗎?商場如戰場,你們中國不也有句話叫:兵不厭詐?更何況我從沒做過些什麼。」
「你這個卑鄙的小人!」林奇一把揪住他。
史蒂文揮開他的手:「你這種人根本不適合在商場上生存!我只不過說了幾句十八世紀的台詞你就相信我了,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擁有那麼大的一片產業!」
「所以你花錢僱用里昂替你做那些骯髒下流的勾當?」喬憤恨地問道。
他輕笑:「你有證據嗎?里昂已經死了,你可以證明是我僱用了他嗎?」
「希薇兒可以證實是你要他們去做那些事的!」林磊虛張聲勢說道。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完美的犯罪?」史蒂文笑了笑:「我根本沒見過希薇兒,就算你們要她作偽證我也可以脫罪。如果你們還不滿意我可以告訴你們,我是里昂見過面,但都在這間房子裡,這樣可以嗎?」
林奇咬牙切齒:「你倒是把一切算準了!」
「謝謝!如果沒事你們可以走了,我沒時間和你們磨菇。」他悠閒地坐在沙發上,得意洋洋地望著他們。
亞迪看著他,半晌突然笑了起來:「你還忘了一件事。」她朝門口揮揮手。
傑姆推著輪椅走了進來,膝上放著一卷錄影帶:「這是里昂留在他的外套裡的,裡面的配音效果非常好,你想看嗎?」
「想騙我?這裡根本不可能錄下任何東西!」他不屑地嗤道。
「這當然不是從這裡錄下來的,但是對面的大樓如何?從三樓的窗子裡可以清楚地拍下這裡的一切,里昂把你們的一切交易的情形全錄在這裡面,還有他自己的旁白,這夠不夠定你罪?」
「不可能!我不相信!他不可能事先拍下一切!」
「那你就太輕信里昂了!他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反咬他一口呢?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太不清楚里昂那個人了,你會防著他,難道他就不會?」亞迪輕笑道。
史蒂文漲紅了臉:「我不會相信你們的!」
「信不信隨你,反正我們會在法庭上見面的。」林奇怒道,率先轉身離去。
「等一等!」他緊張地叫道:「讓我看看錄影帶!」
「有什麼差別嗎?反正你是跑不掉了,順便告訴你,房子的四周都是我們的人,就算你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的,勸你死了這條心。」亞迪微笑地朝他眨眨眼。
史蒂文心一橫,衝向傑姆奪下那卷錄影帶:「你們逮不到我的!」他將錄影帶拆開,將裡面的膠卷整個扯了出來:「這下你們沒辦法了吧?沒有人證,沒有物證,你們什麼也不能做!到頭來還是我打贏了這場仗!」
傑姆聳聳肩,自上衣口袋又拿出一卷帶子:「你要不要?我至少拷貝了十卷。」
他臉色發青:「把母帶給我!」
「何必緊張?你不是說這是『完美的犯罪』嗎?」林奇倚在門口悠閒地說道:「我們會把唯一的證據給你嗎?老兄,你清醒一點。」
史蒂文看看他們臉上得意的表情,硬生生地嚥了口口水,他不能冒險!
萬一他們手上真有證據他什麼都完了!他沒有冒險的本錢!
「別跟他囉嗦!我們走!」林奇憤怒地轉身走了出去,其他人聳聳肩也跟著他的腳步。
「站住!」史蒂文掏出手槍,搶先攔住傑姆,自他的身後用槍指著他:「去把帶子拿來!」
「史蒂文!」
「把帶子拿來給我!」他大吼。
林磊和林奇慌張地瞪著他,只有傑姆和亞迪一副蠻不在乎的模樣:「老兄,你這是自找死路!」
「別廢話!快把帶子全部交給我,否則我一槍斃了這個殘廢!大家同歸於盡!」
傑姆一僵,語氣危險地輕柔:「我生平最痛恨別人叫我殘廢。」
「我不會讓你們破壞我的事的!快把帶子交出來!」他汗涔涔地喊道。
「你是承認你自己犯罪了吧?」亞迪歎口氣:「真遺憾,我們走吧!」
「亞迪!」林磊和林奇拉住她:「傑姆——」
「他會照顧自己的。」
「我真的要開槍了!」史蒂文焦急地大喊:「會斃了這個廢物的!」
「我說過最痛恨人家那樣叫我的!」傑姆低語,猛一按輪椅上的紅色按鈕。
史蒂文一聲痛呼!輪椅後射出鋼珠狠狠地擊在他的身上,他手一滑,板機已然拉下。
門口立刻衝進幾個武裝警員押住他。
傑姆回過頭來,輕輕笑了起來,將錄影帶扔給他:「你要就給你,省得你說我小氣。」
「你們騙我!」他怒吼掙扎著站起來:「你們說謊!」
亞迪笑瞇瞇地回答:「套一句你剛剛說的話:兵不厭詐。」
林磊和林奇同時一怔:「乖乖!你真有一套!」
「是傑姆想出來的辦法,殺人未遂可以把他關到下輩子了!」
恍惚中,似乎有人不斷地喊著她的名字,溫柔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她滾燙的額。
是林奇嗎?
她最後一個印像是林奇寬厚的胸膛,好溫暖好溫暖圍繞著她、保護著她——
突然之間,一切都回來了!里昂死了,「約瑟」也死了,好多的血和尖叫聲充斥在她腦海裡,她猛然睜開眼。
阿林趴在她的身邊沉沉地睡著,她坐了起來,他粗濃的眉毛皺了一下,但並沒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