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否認一開始我接近繞月在某個程度上是懷有相當的企圖的,可是那企圖大概只持續了一秒鐘!我根本無法對著那張純真的面孔使任何的心機!我只能不自由主地深深被吸引、牽動,然後徹底潰亡……
第四章
她們回到克司勒家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了!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飛揚訝異地—
「人呢?都到什麼地方去了!繞月恍恍惚惚地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在她知道冷若磊可能真的不想見她之後便又恢復了那種自閉的神態。
飛揚打開燈。「繞月……」
「你們回來了?大家都到醫院去了呢!諾奇少爺要我等你們回來,送你們到醫院去。」司機緊張地從外面衝進來。「先生病了!」
「老克司勒?」飛揚被嚇了一跳!「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不知道,女傭到書房去請他吃飯的時候發現的,先生倒在桌上,怎麼叫都叫不醒!已經半天了,現在正在加護病房裡觀察!」
飛揚連忙將繞月拉起來。「還發什麼呆?快點走吧!」
※ ※ ※
這次的發作非常突然,而且狀況並不是很好,目前我們還不能十分肯定的說些什麼,至少還需要觀察三天才知道結果。」
「三天?那麼久?」 醫生歉然地點點頭。「恐怕沒有其他的辦法可想……」
克司勒家族的成員們無言地站在加護病房外。醫生走後,他們面面相覷,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阿諾?」飛揚拉著繞月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怎麼樣?他沒事吧?」
「目前還不知道,醫生說要觀察三天。」阿諾疲憊地苦笑。我們正準備要回去,現在已經過了探視的時間了,明天才可以進去看他。」
「對不起……」飛揚歉疚地。
「我和繞月遇到一點小麻煩,所以現在才過來……」
「沒關係,就算你們早點來也不會宣佈遺囑的。」凱琳,阿諾的第二個嫂嫂尖苛地說。
「什麼?!」飛揚立刻蹙起眉。「你說話客氣一點!遺囑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嗎?你會不知道我父親修改遺囑的事?」凱琳憤怒地瞪著她和繞月。「我告訴你!就算遺囑修改成功,對你們來說也沒什麼用!因為沒有證人在場是不能生效的!」
「凱琳!」
「我說錯了嗎?你忘了父親的遺囑上是怎麼寫的?如果不是繞月搞的鬼,他怎麼可能會突然改變主意?」
「阿諾,她究竟在說什麼鬼話?你們家的財產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阿諾沉默了幾秒鐘。克司勒家族的其他成員全都看向他,他輕輕地歎口氣。「不太清楚,我父親還沒修改完就已經病倒了,不過據他完成的部分來看,遺囑上是有繞月一份。」
「是嗎?那很簡單,繞月是不會拿你們克司勒任何一毛錢的。」飛揚決斷地說道:「就算克司勒真的給了繞月一份,我們凌家也不會拿的。」
「謊言!」
飛揚忍不住往凱琳的方向靠近一步。「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
「我說你說的是謊言!」凱琳尖銳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上響起迴響。「如果你們真的不想要克司勒家的財產,為什麼不立刻回台灣去?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反正那個白癡是已經沒救了——」
「住口!」凱琳的丈夫厲聲喝止。「你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
「什麼客人?她們如果只是客人,就不會在這種時候出現!」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不跟你爭財產的就是客人嘍?」飛揚瞇著眼輕輕地說著:「你的眼裡只有錢嗎?我真替克司勒感到遺憾!在他生病的時候,他身邊的人竟然全都只想到要錢!既然你是這麼重視錢,那麼又何必把他送到醫院來?他死了,你不是可以立刻得到財產了嗎?」
「你——」
「飛揚。」阿諾無言地搖搖頭。
凌飛揚忍住氣微微一笑。「本來我是打算帶繞月回台灣的,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和繞月一起留下來。」她靠近凱琳那張美麗庸俗的面孔輕輕一笑。「我要讓你連睡覺都不得安寧!」
「你——」
「夠了!」克司勒的長子約翰威嚴地打斷她——「今天大家都累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飛揚朝她挑挑眉。「是啊!我明天會來後天會來,大後天還是會來!有本事你趕我走啊!」
「我們走著瞧!」凱琳怒氣衝天地離開加護病房前,她的丈夫陰沉地跟在她的身後離去。
阿諾歎口氣。「飛揚,你又何必和那種人一般見識?」
「我就是氣不過啊!你們家裡的人怎麼會縱容那種女人一天到晚錢啊錢的?莫名其妙,那麼愛錢不會自己去賺嗎?」飛揚自知理虧,卻又有些不甘心地咕噥著。
「謝謝你。」克司勒家的么女活潑地跳到她的面前。「我早就想修理她了!偏偏她是我二哥的妻子,所以才忍下的!謝謝你替我們家的人出這口氣!」
飛揚吐吐舌頭,真有點心虛。「我剛剛好像真的過火了一點?」
「對付她那還算是客氣的!」她不悅地回答。
「剛剛你們說修改遺囑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阿諾和妹妹對視一眼,紛紛苦笑——
克司勒修改的內容很簡單;他給每個孩子一棟房子,一輛車子,一筆二十五萬美元的緊急信託基金、一筆二十萬美元足以維持生活無憂的生活基金,除此之外,一切都捐給國家;包括公司和名下所有的產業。已經在公司任職的,可以繼續下去,但是公司屬於國家所有。
繞月也在遺囑之內,她所有的待遇都比照他其他幾個孩子——
「呵?」飛揚錯愕地。「那剛剛她沒殺了我還真是便宜我了……可是……這跟繞月有什麼關係?如果只是為了遺囑也把繞月的名字列進去那也未免太小題大作了!反正大家的待遇都相同不是嗎?幾十億的美金都飛了,還計較那幾十萬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