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前面的位子坐著幾個中國人;剛開始誰也沒注意到,到了這年頭,幾乎每一架飛機上都會有東方人;即使那架飛機是飛往西伯利亞的也一樣!可是幾個鐘頭過去了,當前方的男子站起身往後面走的時候,殷海翼卻訝異得說不出話來!
端木秋?!
端木秋看到他也愣了幾秒鐘。居然這麼巧!
這架飛機直飛紐約,可見他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
「海翼?怎麼了?」
殷海翼思考了幾秒鐘,終於笑了笑站起身。「端木先生,這麼巧?」
端木秋點點頭,視線轉向另外兩個人。「這兩位就是凌龍興先生和凌太太吧?」
凌家二老莫名其妙地。「是,你是?」
「他就是端木秋,若磊的弟弟。」
凌龍興錯愕地注視著眼前的年輕人。「你就是端木秋?邱傳宗的兒子?」
「沒錯。」端木秋微微一笑,表情莫測高深。「我猜我該稱呼兩位世伯,伯母?」
他們面面相覷,在這種時候遇見他竟不知應該有什麼反應!
殷海冀無奈地看著他。「我想,你到紐約去不會是為了公事吧?」
「不是。」端木秋注意到他們凝重的神情,他微微蹙起眉。 「是凌小姐發生了什麼事嗎?看你們的樣子好像不甚愉快?」
「那你呢?去找冷若磊?」
端木秋想了幾秒鐘,才點點頭。「是的。·
是敵是友?殷海翼無言,他只能抽出一張紙將飯店的名字和電話交給他。「雖然不知道此行雙方的立場如何,不過如果有事,請打這個電話。」
端木秋看了那張紙條一眼,竟聳聳肩笑了笑。「不用了,我想只要去敲門就可以了。」
海翼愣了一下。
他微微一笑。「很巧吧?我們竟然住在同一家飯店。」
突然發現或許我永遠都得不到繞月的原諒——
對曉月來說,我所想的、所做的都是那麼不可思議,那麼沒有道理!
飛揚要我仔細想想我和繞月所說的話,我想了又想終於知道繞月心裡的想法。她不知道為什麼我和她之間的盟誓竟然會使我感到痛苦,既然痛苦矛盾那又為什麼要在一起?我無法解釋——繞月怎麼能明白?可是想到我或許會因為這種仇恨而永遠失去繞月,就感到痛楚不堪!我不能失去她!
在我晦暗的世界裡,繞月是唯一的陽光,失去了繞月,那我活著究竟還有什麼意義?!
天!
仇恨不能忘——繞月不能失去——茫茫然然……
第六章
我親愛的孩子們:
我想你們對我的決定想必非常的不能諒解,我知道。即使你們因此而恨我這個父親,我也沒有話說,但是請相信我是為了你們好!這一年多以來,我要求你們守我在我的身邊,你們一定為了我這個暴虐的決定而詛咒過我。當你們還是孩子的時候,我總是不在家,總是叫你們自己去過自己的生活,可是等到我快死的候,卻要求你們拋下你們已經有的生活而回到我的身邊,我知道這對你們來說是相當不公平的。可是——感謝老天我做了那個決定,如果我沒要求你們回到我的身邊,我永遠不會知道我對你們所做的事是多麼的冷酷!孩子們,現在的我所未有的清醒,我知道我自己正在做什麼,我也知道過去的那些日子我對你們做了什麼。我讓你們以為這個世界上金錢是最重要的,因為我的確為了金錢而荒廢了這一生!我不怪你們現在眼裡只有錢,因為你們的父親在你們過去的幾十年當中為你們做了最惡劣的示範!
請原諒父親在這個時候才瞭解到這一點;如果沒有繞月的幫助,我也許到死都不能知道我自己究竟對你們做了些什麼!繞月讓我道這世界上還有許多的事比金錢更加重要,而那些是我從不會教導過你們的!
孩子們,我現在所做的決定或許將導致你們這一生都不原諒我;但是父親必須這麼做!我必須讓你們知道這世界上金錢是必要但並不是絕對兒要!將來你們的孩子們需要的不是一大筆一大筆的遺產,而是你們的感情!
我已經失去了我的五個孩子,我絕對不要我的孩子們將來也和我有一樣的遺憾!
基於這個顧慮,所以我的決定如下:
克司勒家族的每個孩子可以得到一棟房子、一筆二十萬美元的生活基金和一筆二十五萬美元的緊急信託基金。緊急信託基金將交由律師事務所負責看管,除非遇到人力無法抗拒之事故,否則不得動用。二十年之後,那筆基金若不曾動用,那麼經會自動變成每個孩子可以自由使用的財產。克司勒家族的所有產業將捐給政府作為慈善事業,原本在公司業的約翰和雷蒙可以繼續待在公司,但視同員工,待遇和去留都將由政府決定。
凌繞月小姐可以和我其他五個孩子一樣得到相同的待遇,如果有誰不服這個決定,那麼他將失去繼承那些財產的資格。
我給每個孩子都留下一封信,我相信那將會對你們的將來有所幫助……
湯姆·克司勒
律師將遺囑念完之後,靜靜的注視著所有人的反應。
「她休想!」凱琳果然率先發難吼了起來!「她憑什麼?我絕不答應,她不是克司勒家的人,更何況那份遺囑沒有證人在場,根本不能生效,我不承認那份遺囑!」
律師無言地看了看克司勒家族的其他成員,他們全都靜默無語,沒人對她所說的話提出反駁,也沒人表示附和。他歎口氣的拿出另一份文件。「那份遺囑是正式的,沒有任何不能生效的理由。」
「什麼?!」
「那天克司勒先生修改遺囑的時候曾經打過電話給我,問過我意見而且把遺囑傳真了一份給我,當時我的秘書也在場,我們透過電話和傳真機討論過,而且我和我的秘書也已經在上面簽名作證了。」
「我不相信!」凱琳一把搶過那張遺囑,上面果然有律師和他秘書的簽名,克司勒也在他們簽名的旁邊簽名為證。她喘息著睜大了眼睛!「這不可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