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不太懂你的意思了。」嫿漓偏著腦袋問。
「我的意思很簡單,因為我與他從小一塊兒長大,從小就被人指為一對,他自然而然的也這麼認為,可我知道他對我的感覺絕不是愛。」凌曉曉心知肚明地說,那份篤定直讓嫿漓覺得驚詫。
想不到她還真是冷靜,可以這般有條理地判斷出別人的心意。
「你……你確定?」嫿漓輕聲探問。人家不是說當局者迷嗎?或許是她弄混了自己和嵐岳的心意呢!
「我當然確定,嵐岳只是不希望我這個跟在他身後十多年的妹子突然屬於別人的了。」凌曉曉掩嘴一笑。
嫿漓可笑不出來,她仍希望能說動她,「你能不能去找他說說話,近日來他老是酗酒,再這麼下去,身體都會弄壞了。」
「這……」凌曉曉為難地皺起眉。
「為難嗎?」
「是真的很為難,我就是想讓他斷了念,才叫斯恩牧來我們這兒住,如果我再去見他,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有了心上人,連兒時的青梅竹馬也可以不管了?」嫿漓突然站起身,義憤填膺地對凌曉曉咆哮。
此刻她臉上的線條嚴肅剛冷,還有一抹為情人的苦痛感同身受的疼!
「嫿漓姑娘……」凌曉曉震驚地望著她。
「我……我……」嫿漓自知失態,再也說不出話來,她怎能告訴她,她是因為太愛嵐岳了,所以希望他能得到幸福呢?
「你別惱了,我答應你去看看他。」凌曉曉彷彿在瞬間明白了一切,「這就難怪了。」
「難怪?」嫿漓充滿疑慮地回睇她一臉洞悉的笑容。
「難怪我大哥會告訴我,追你追得很辛苦。」凌曉曉點破了一切,「原來你已心有所屬,而且愛對方愛得那麼深。」
「你胡說什麼?」嫿漓臉色驟變。
「好,算是我亂說吧!咱們的話題就別再繞著男人轉了。前幾天我哥帶你來玩,我一直沒空好好陪你,今天就帶你在我們府中逛逛如何?」凌曉曉蓄意轉移話題,強迫性地帶著嫿漓在府邸內走走。
沿路上,經過她的套問,她發現嫿漓對嵐岳有著非常深厚的感情,只是嫿漓不想讓他知道她對他的感情,只一味地想為他求得幸福。
這樣的癡心女子,就看嵐岳會不會笨得捨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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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哥……」嫿漓終於將凌曉曉請至宮內,雖然她心底泛酸,可為了嵐岳,她仍強顏歡笑地奔至他的寢宮。
「漓妹,什麼事這麼開心?」嵐岳好奇地揚起眉,他們也認識一段滿長的日子,可從沒見她如此興奮過。
「我是為你開心。」她趕緊從門外將凌曉曉拉進門內,「你看是誰來看你了?」
嵐岳一抬眼,竟看見帶著一抹甜笑的凌曉曉!
「曉曉,是什麼風把你吹來的?」他笑著起身,對嫿漓道:「你們兩個女人到底背著我做了什麼事?可別改天你們聯手把我給算計了。」
「算計你的人只有我,人家嫿漓可是個溫柔俏佳人,不會做這種事。」
「所以就怕你帶壞人家。」嵐岳朗聲一笑。
嫿漓見他們如此自然的聊著天,心想她總算做對了一件事,只要他不再愁眉深鎖,要她做任何犧牲都行。
「凌姑娘好不容易來這兒,你們就好好聊聊,我先退下了。」嫿漓趕緊將凌曉曉往前推,望了他們兩人一眼後,便急著離開。
「嫿漓,等一等,你不是說要陪著我一塊兒的嗎?」凌曉曉趕緊拉住她。
「我留在這兒,你們也不好談話,我還是先離開好了,反正我就住在後面,你們聊完還可以來找我啊!」嫿漓又將凌曉曉拉到嵐岳身旁,卻再也忍不住鼻間的酸澀,急速的轉身奔出他的寢宮。
「嫿漓姑娘……嫿漓姑娘……」凌曉曉在她身後不停呼喚,卻怎麼也喊不住她快速逃離的腳步。
嫿漓衝回「柳台苑」,早已是淚流滿面、心思混亂,於是控制不住地趴伏在床榻上痛哭失聲--
只要見他快樂,她也會跟著開心;見他傷神,她就會跟著落寞。如今她不過是委屈自己一點,這又算什麼呢?
可為何她的心底還是這麼難受?淚水仍是抑制不住的直淌下呢?
擰著一顆絞痛的心,她慢慢收拾著細軟。應該是她離開這兒的時候了,如果他們兩人有了結果,她再留在這兒又有什麼意義?
回到「靈幻居」,說不定她會被夥伴們取笑,但這些都已經無所謂了,只要在她的記憶深處有他爽朗的笑容,再等八百年她都願意。
提起包袱,她才剛想離開,沒想到一抬頭,竟看見嵐岳站在門外望著她!
她震愕地問:「你……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再說,若我真不來,我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你了。」
「我--我想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她趕緊收回視線,低頭望著自己手裡的包袱,臉上一陣尷尬。
「你既然是我的客人,現在要離開了,是不是得先讓我知道呢?」嵐岳眼光一緊,微微揚起的嘴角帶著一抹神秘。
「我本來是想向你辭行的,只是你和凌姑娘在一塊,我怕會打擾了你們,所以我才會自作主張的先離開。」她吸吸鼻子,抬起頭,「你怎麼會來這兒,凌姑娘呢?」
「我們該說的都說完了,她已經回去了。」他慢慢踱進屋裡,找了張椅子坐下,指著另一張說:「你也坐啊!」
「怎麼那麼快?你們應該多說些話,你更應該把你的心意告訴她,讓她知道啊!」
她費了好大的工夫才好說歹說的將凌曉曉給請來,他竟然浪費了那麼好的機會!
「該說的都已經說清楚了,再勉強留下她,只是浪費她的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