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院裡有座魚池,你可在那兒歇息,不過小了點兒就是了。」嫿漓抹去淚水,激動的神情也慢慢恢復。
「小點兒沒關係,有水就行。」
嫿漓拉住她的手,淡淡逸出一抹笑,卻仍難掩臉上的無助與落寞,「再給我一點兒時間,我會好好與他道別。」
「嗯!我相信你。」於蕎飛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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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索圖國王宮的後花園內百花齊放,嵐岳批示完公牘後,便與嫿漓來到這兒賞賞花,順道喝喝下午茶。
「自從這裡重新栽植新花後,感覺真好!」嵐岳笑道。
「嗯!的確是很美。」她微微笑了笑,笑裡卻藏滿苦澀。
「以後我們天天來這兒走走如何?」他饒富興味地又道。
「可以呀!」嫿漓點點頭。
明顯察覺到嫿漓回答問題時的恍惚,臉上也少了平日的笑容,他不禁好奇地試探,「漓兒,怎麼了?」
「呃……沒什麼啊!」她倏地抬起頭,苦澀地彎起唇瓣。
「說謊!我看得出來,你有事瞞我。」他摔起眉,眸光似火般的望著她。
她忍不住摀住唇,轉過身低低飲泣。
「漓兒,是不是我說錯話了?」他趕緊趨上前轉過她的身子,只見她淚眼婆娑,抽噎不止。
可她只一逕地搖著頭,沒有說話。
「你別只顧著搖頭,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了?」他激動難抑地問。
「我……嵐岳,如果有天我將離開你,你會怎麼樣?」本不想那麼快告訴他,可心情混亂之下,她知道自己已瞞不住了。
「你說什麼?」他緊握住她的柔荑,目光為之一冷。
「我……我的意思是……」唉!教她該怎麼說呀!
「你快說話,我要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問!」嵐岳的眼瞳中已開始凝聚緊張與憂焚,還有一抹對未來不確定的恐懼和害怕。
他眼中真實又濃烈的情感毫無掩飾地映進她的眼中,刺痛了她的心靈。
她何其殘忍呀!居然要這麼與他分離!
「我……我離家太久,是該回去了。」停頓片刻,嫿漓終於淡淡地說出口。
「原來如此啊!」他鬆了口氣,笑著說:「沒關係,我撥個空與你一道回去。」
「什麼?」她震愕的望著他。
「既有意娶你為妃,自然得認識你的家人,這回中原之行,我亦可向你父母長輩提親呀!」嵐岳嘴角扯著一抹動人的笑意。
「可……」聽他如此說,她的心好疼呀!
「怎麼?你們中原習俗不是這樣的嗎?」他摟住她,「要不,你告訴我要怎麼辦,我就怎麼辦。」他寵溺的對她笑。
「不!」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地直淌出眼眶,她一雙小手直抓著裙擺,渾身顫抖的道:「我不能嫁給你,你也不用來中原,我們就此分開,以後毫無瓜葛!」
嵐岳張大眸,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我是說,你我已沒有任何關係。」她倏然轉過身,緊揪著衣襟,忍著心中直凌遲著她的重重苦痛。
「這……這就是你要告訴我的話嗎?」嵐岳心頭重重一撞,他不停的做深呼吸,好沉澱自己此刻過於狂亂的心。
「對!你我情緣已盡,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嫿漓渾身打顫,無神地凝注著他那張狂肆的臉。
她明白他肯定會恨她、怨她,可她已別無選擇了。她總不能告訴他,她不是人,只是一幅因前緣未了,附著在畫中的靈啊!
「漓兒!」他用力抓住她的肩,搖晃著她,「你是在開我玩笑對不對?快說,你不是真的要離開我!」
「不!我是真的要走,三天後就走。」她啞著嗓,對著他大吼,「放開我!」
「三天……」他眼底泛出星火,「可你我已不是普通關係了,你已經是我的女人。」
「那有什麼關係?」她強忍住淚,嗓音暗啞,「我一樣可以成為許多人的女人。」嫿漓心已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眼看他眼底冒出火焰,她才知道自己說錯話,可哀莫大於心死,她已不在乎這些了。
「你……你不是這種人,你說你深愛著我的!」他扭曲著五官,突地擰笑出聲,「哈--沒想到我愛上的會是這種女人。」
「對,你還是去找凌姑娘吧!她和你一塊兒長大,你瞭解她該比瞭解我更多。」嫿漓的心跳就快停止了,只好強撐著說。
「你以為我是見一個愛一個,這種沒了女人又找另一個的男人嗎?」嵐岳搖搖頭,「漓兒,別這樣,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女人,否則你也不會將清白給了我。」
「別……別這麼說,別強迫我。」她寧可他狠一點,但就害怕他用這種柔情攻勢,那會讓她無所適從,狠不下心離開。
「好,我不強迫你。」他冷著嗓問:「還有三天?」
「對,三天後我就離開。」她咬著下唇,緩緩說道:「我希望你看開一點,就算沒有我,這世上還是有許多值得你愛的女子。」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嵐岳發出一陣冷笑,想不到他被人遺棄後還得靠對方安慰!
哈……他再怎麼不濟,也不會靠女人來重振信心!
「嵐岳!」她沒料到他會有如此的反應。
「別說了,我不是那種會就此一蹶不振的男人。」他低頭俯視著她,「我還是希望你能利用這三天的時間仔細考慮一下,我……我是愛你的。」說出這番話後,他便大步離開後花園。
「嵐……」嫿漓想追上他,卻還是強忍了下來。
她已盡最大的心力強迫自己做到這種地步,現在絕不能再退縮,否則將前功盡棄,再也離不開他了,直到她魂飛魄散……
這時,於蕎飛從一旁的角落現身,鼓勵的道:「對,你做得很對,只要你魂魄不散,至少可常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