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懂了。」她默默地低下頭,不想讓人看出她眼底的哀傷。
「嫿漓姑娘,我已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你為我作的畫了。」他實在是已坐得腰酸背痛,想不到被畫的比畫人的還累。
「哦!很抱歉,我馬上好。」
嫿漓這才發覺到自己的失態,於是趕緊執起畫筆,心不在焉的作起畫。
唉……希望凌曲翔千萬別瞧出破綻才好……
++++++++++++++++++++++++++++++++++++++++++++++++++++++++++++++++++++++
嵐岳攏起雙眉,打量著手中這幅嫿漓為凌曲翔畫的畫像。
半天仍不見他舒展眉心,這模樣看在嫿漓眼中,真可說是提心吊膽呀!
「灘妹,你這畫……有問題。」過了許久,他終於說話了。「我不是說你畫得不好,只是讓我詫異的是,你連曲翔的五官要點都沒掌握好,與你之前那幅相差甚大,嗯……告訴大哥,你是不是有心事,或是身體又不適了?」
「我……我只是……」她趕緊別開臉,口裡小聲囁嚅著。
「我並沒怪你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有心事?」他低下頭,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我是有心事,是為大哥你而煩心。」抬起頭,她終於鼓起勇氣迎向他那關懷的眼神。
「為我煩心?」他挑起眉,眼中寫滿不解。
「對,你一直愛著凌姑娘,可她卻不領情是不是?」嫿漓咄咄逼人地問。
「你怎麼知道這些事?」他斂起笑容,臉色陡然變了。
「因為我……」因為我關心你呀!可她說不出口。
「是曲翔說的?」嵐岳搖搖頭,「那傢伙真多嘴!」
「他不是故意的。」嫿漓怕自己的多事反讓他遷怒凌曲翔。
「我知道,你放心,他是我多年的好友,我不會怪他的。」嵐岳瞇眼看著她,「可這件事對畫應該沒影響吧?」
「怎會沒影響?它影響了我的心情。」她噘起唇,「見你心情不好,我又怎麼開心得起來?一不開心,就沒心情作畫了。」
「哦!原來如此。」嵐岳赫然大笑,「漓妹,放心吧!為兄可是對自己信心十足,只要多加把勁兒,定能將曉曉的心從斯恩牧身上奪回來。」
嫿漓抬頭看著他眼中滿滿的自信,違背良心的說:「對!千萬別放棄,我會在一旁支持你。」
「漓妹!」他欣慰地握住她的手,「謝謝你,有你這句話,我會更努力的。」
嫿漓點點頭,故意忽略心底的疼。她想通了,她可以再繼續等他,哪怕要花幾百年的時間也無所謂,可他卻只有今生可以擁有凌曉曉,為了他的快樂與幸福,她決定再等下去。
「好,現在我就教你一些描繪人物的技巧,希望能對你有點兒幫助。」嫿漓說著便拿起筆,在宣紙上依著對凌曉曉的印象畫出她的影像。
而嵐岳只是張大眼,看著一張空白宣紙在她的巧手下,漸漸的顯現出一個栩栩如生的妙齡女子。由於五官細部與輪廓掌握得恰到好處,一眼就能瞧出畫中人便是凌曉曉!
「太妙了!」他不由得咧開嘴直誇讚著。
「與凌姑娘還有幾分相似吧?」她拿起墨水尚未全干的宣紙,溫柔地在上頭輕輕吹了吹。
「何止幾分,簡直有十分十的相像。」嵐岳不得不由衷佩服起嫿漓,想不到她僅見過凌曉曉一面,便能將她畫得如此維妙維肖。
「真的?」聽他這麼誇讚自己,她也覺得滿足。
「我從不打誑語,只不過曲翔這張真的不及你平日水準的十分之一。」嵐岳拿起另一張畫,對著她笑說:「通常在為自己喜歡或心儀的對象作畫時!往往會因為不好意思而心不在焉,我猜漓妹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才畫失敗的?」他語帶曖昧,好像已將她的心思拿捏得十分準確。
「不、不是……」她直搖頭。
「好了,別不承認了,我想你定是害羞羅?」嵐岳恣意地哂笑出聲。
「我--」嫿漓有種百口莫辯的錯愕感。
「這樣好了,我看得出曲翔對你也有意思,這事就包在我身上,我會想辦法撮合你們。」他仍是一逕地這麼認為。
可嫿漓就受不了了,她聽得渾身發抖,突然對他喊道:「我說不是就不是,為什麼你要這麼認為?難道要把我推給別人!你才開心嗎?」
「漓妹!」嵐岳突地一愣。
「我……我不要凌曲翔,如果你認為我住在宮裡讓你覺得礙眼,那我走好了!」她拭了拭淚,霍然轉身奔出他的寢宮,讓他傻了眼!
「漓妹!」愣了半晌後,他便快速追了出去。直到後殿花園,他才追上她,「別走,為兄知道自己錯了,沒詢問你的意見就妄下斷言,還請漓妹原諒。」
「我……」望著他那慚愧的模樣,她只覺得心好疼好疼。
事到如今,她還能再說什麼呢?他心底沒有她,自然就像杲頭鵝,瞧不出她的心思,可她這份愛又能向誰訴說?誰要會要一個似精似妖、不是人的女人?
「原諒我了嗎?」他對著她溫柔笑問。
「大……大哥,我不會怪你,只要你別把我往別的男人身上推,那就行了。」她還以一笑。
「好,我答應你。回去吧!你不是要教我作畫技巧嗎?」他抓住她的手走回寢宮,兩人的表現是這般自然。
「漓妹,我總覺得你我好像早就相知相識了。」回寢宮的途中,他突然又問:「我們真的沒見過面?」
「我們……」嫿漓頓住腳步上外地看著他,「你……你是不是想起你我的過去了?」
「你我的過去?」嵐岳擰起雙眉,不解地問:「我們過去真見過面嗎?」
記得他第一次見著她時便問過她這個問題,她當時還矢口否認,怎麼這回又會這麼說呢?
「呃……沒、沒有。」嫿漓別開臉,恨自己怎麼會問出那種話來,「可能是我剛到這裡,有些水土不服,近來老是失眠,所以說起話來有點語無倫次,希望大哥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