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場快樂的婚禮總是令人心情愉快的,雖然在卓爾傑和朱小珞的婚禮上免不了會出些「小珞式」的狀況,但那只會讓這場婚禮更顯得出人意料的愉悅!
他是伴郎,新娘的伴娘是一群快樂活潑的模特兒,她們全都是期待著幸福的女郎,當小珞拋出手中的捧花時,現場發出一陣興奮的笑聲和搶奪聲,可是誰也沒想到花會落到他的手上!
「啊?……」
他愣了幾秒鐘,聽到女郎們發出失望的聲音。
「聽說在婚禮上得到新娘捧花的人會是下一個舉行婚禮的人。」小珞的姐姐朱凱若淡淡地笑著說道。
他看著手中的花:「是嗎?你想要?」
「誰都想要,可是只有你得到。」
「送給你。」他將花送到她的面前。
凱若還是微微一笑搖搖頭:「等你結婚的時候,你再把它送給我吧!」
岳隱塵淡淡地微笑:「那你可能還要等很久。」
凱若神秘地笑了,學著他的口氣說:「是嗎?也許會比你所想像的快很多喔!」
他無言。
會嗎?很難相信,任何人都是想要幸福的,可是這世界並沒有人允諾這一點!
他幾乎放棄了——
看著卓爾傑和小珞滿臉幸福的上了禮車,如果自己無法得到,那麼可以看到他們得到也是好的,他很高興自己曾是他們情節中的一段。
拿著捧花進了教堂,裡面已經沒有人了,大夥兒全都趕去參加小珞和爾傑的喜宴。他站在教堂的正中央,金色的陽光灑在他拿著的捧花上,像一片美麗的金色婚紗,有那麼一瞬間他竟微微失神——
有個輕微的聲響輕輕地驚醒了他,原來還有人留在這裡。像是一枚硬幣落到地上的聲音,一個女孩子撿起硬幣背對著他,他微微一愣!
那背影——心跳漏跳一拍,然後急促地跳動起來!
是她!
的確是她!
十年來他魂縈夢牽的一切!
早晨他做了個夢……一個已經有十年不敢再想起的夢……可是……
她竟然就這樣站在他的面前,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看起來像是奇跡——
像是他等了十年的奇跡!
「楚顏……」
她抬起頭來,注視著他的眼裡閃動著慌亂的淚光,讓他不能不注意到她的外表有些凌亂,他焦急地往前踏了一步:「發生什麼事了?」
女子慌亂地後退:「我已經沒有錢了!剛剛……剛剛那個人已經全搶走了!我真的已經沒有——」
「楚顏!」他連忙站定:「是我啊!你忘了我了?我是隱塵,岳隱塵啊!」
「隱塵?」她怯怯地看著他,眼裡淨是陌生:「你不是壞人?我真的已經沒錢了……」
「你在說什麼?你沒事吧?」他關心地看著她,她顯然受到很大的驚嚇,連臉色都變了!「誰搶了你?」
「我不知道……」她的淚水珍珠似的不斷落下來:「他還想抓我!我拚命的,躲到這裡來的!我不是有意要嚇你的!」
「我知道。」他安撫地微笑:「你放心。」
「可是我的錢……」女子的淚水叫他心慌意亂,不知所措。「我的錢都沒有了……那是我好不容易才賺到的……現在都沒有了!」
「不要緊,你需要錢嗎?我可以給你!」岳隱塵連忙將身上所有的錢都掏出來:「這些夠不夠?如果不夠我可以再去領!」
「你要把你的錢給我?」她仍是怯怯地看著他:「為……為什麼?」
岳隱塵愣愣地看著她:「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岳隱塵啊!」
她一臉茫然,只是盯著他手上的鈔票,岳隱塵毫不猶豫地將錢塞進她的手裡:「這些給你。」
「可是……」
「沒關係,我想你真的需要它!」
女子抓著鈔票勉強一笑,她微微掠了掠自己濕亂的頭髮,看起來有些無措:「我是不是看起來很糟?」
他淡淡一笑:「是有點,你發生什麼事了?這些年——」
「我去整理一下!」她避過他伸過來的手說道:「你等我一下行不行?」
「當然可以。」他點點頭:「你知道洗手間在哪裡嗎?」
她點頭:「知道,你等我。」
岳隱塵注視著她快速地往教堂的後面跑去——
是楚顏,雖然有些改變,可是畢竟已經過了十年,誰不會改變?
他不知道她這十年來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只要她還好好的活著就夠了!
他面對上帝竟有些流淚的衝動!很久了……
怎麼也想不到再度和她見面會是這種情況,等一下她出來的時候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他在教堂之中靜靜地等著,等到下一對結婚的新人進入教堂的時候,她還沒出現,他蹙起眉卻不敢離去——
楚顏不會騙他的——
可是那天他等到晚上都沒再見到她,除了他身上一張鈔票都沒有的這個事實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一點可以證實早上發生的事是真的。
等到教堂的人要關門的時候,他還是深信楚顏不會騙他——
可是……那他是被什麼騙了?
第一章
「狄奧廣告設計公司」
光是看他那一身外表,很難想像他會是這間國內最知名廣告公司的創意總監。
他總是穿著泛白的牛仔褲、一件簡單的襯衫,凌亂的黑髮看起來就是一副桀傲不馴的模樣;不修邊幅的樣子像是個大學生,只除了他鏡片底下那雙睿智、靈光閃閃的眼睛——
得過三次廣告創意獎,過去幾年幾乎年年上台領獎,其中還包括了一項「關懷人文最佳創意」;他所做的廣告耐看而且創意驚人,最重要的是他的產量超乎想像,如果他願意他可以一秒鐘完成一項廣告創意。
目前國內有十八家的知名廠商指明要他替他們做廣告,而他也總是閒閒地瞄了一眼問:「什麼時候要交?」
然後就是按時交件嘍!
他今年才三十三歲、單身、身高一七七公分、體重大概六十八公斤,是個標準的工作狂,連星期天都在公司拚命,可是他看起來永遠都是悠閒的,好像天底下沒什麼值得他緊張、值得他大驚小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