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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頁

 

  他們站在小山坡上,迎著即將破曉的朝陽——他們的新生活就在前方了。

  「彥生,你真的不與我回王府嗎?」闕長弓歎息著問。

  「大哥,你也知道母妃的性子。我現在回去,也許王府依然得不到安寧。我寧可和白若一起回快活林,等母妃死了心之後再說吧。」

  「你該知道為兄並不戀棧世子的位置。如果母妃希望你繼承王位,我很樂意將王位交給你的。」

  「不。」闕彥生微笑地搖頭,他輕輕地擁著桃白若的纖腰。「我不要王位,我只希望能與白若白頭偕老。」

  闕長弓心想如果他能擁有心愛的妻子,他也不會戀棧王位的。他的性格根本就不適合當個王爺,事實上闕王妃的想法並沒有錯,彥生比他更適合當未來的闕王。

  「好吧,為兄暫時為你承擔這王府的責任,但是你一定要回來。」

  「我會的,將來總有一天我和白若一定會回來的。父王和母妃就拜大哥照顧了。」

  「我曉得。」

  「白若,我們走吧。」

  桃白若朝闕長弓行個禮,輕輕地勒動馬匹。他們緩緩地朝山坡下去。

  「等等我!」後方傳來嬌脆的呼聲。

  桃白若驀然一震,她猛然拉住馬頭。

  「怎麼啦?」闕彥生不解地問。

  山坡上出現蕭碧紗的人影,可是那聲音卻那樣的熟悉——

  「阿姊!」

  桃白若的眼中猛地湧上淚水。

  「阿姊,生個胖娃娃回來找我,我在蕭王府等你。」馬上的蕭碧紗快樂地呼喊著。

  「別忘了,我在蕭王府等你!」

  「小桃紅?」闕彥生大喜過望地抬起頭,雖然看不見,卻似乎可以感到小桃紅那生動無比的活潑氣息。

  「不是……是蕭公主。」桃白若哽咽地微笑道。「白若?」桃白若終於回頭,伸出手往山坡上的人影揮動。

  山坡上的蕭碧紗同樣揮舞著雙手:「保重啊!」

  桃白若邊哭邊笑道:「你也要保重。我會去蕭王府找你的,要乖、要聽話知道嗎?」

  「我知道啦,保重啊!」

  桃白若又哭又笑地策動馬匹,快速地往山腳下飛奔而去。

  風中依稀可聽見她哭哭笑笑的聲音——

  山坡上的蕭碧紗紅了眼睛,兩行淚水緩緩滑下她細緻的頰。

  闕長弓迷惑地看著她。「碧紗,你剛剛叫白若什麼?」

  「桃姊姊麼。」

  他又不是聾了,他當然知道她叫的不是桃姊姊。闕長弓瞇起眼睛注視著蕭碧紗……怎麼會有好熟悉的感覺?

  蕭碧紗驀地一抹臉,那姿態他更加熟悉了,記憶中有一個女子也曾在他面前這樣抹著臉——

  「這個還你。」她從懷裡掏出一幅畫交給他。

  闕長弓莫名其妙地打開那幅畫——那是皇上命皇宮裡的畫匠為他畫的像。好好一幅鬼面將軍的畫像,鬼面居然不見了,換上了他本人的臉。「這——」

  蕭碧紗大笑起來,策動馬匹飛也似地離開山坡。

  「喂!你——」闕長弓猛然領悟了那奇異的熟悉感是什麼了;只是一轉眼,蕭碧紗的馬匹竟然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闕長弓也笑了起來,只不過他笑容裡的意義不一樣——三次已經夠多了。

  下次再見面,他絕不會讓她再次從他的懷中溜走。

  不管她有多狡猾、多古靈精怪,他都會緊緊地抱住她——直到天荒地老為止。

  後記

  哈囉!親愛的讀者,看完了《桃夭》之後感覺如何?還喜歡嗎?這可是沈亞原先的預定差不多呢。

  真不可思議咧,沈亞每次說故事都會被書裡的人物欺負,他們太有性格了,常常弄得沈亞不知道該如何收場才好。這次雖然也有了點小小的偏差,但是整體上來說已經好很多了,沒有和先前的想像偏離太遠就已經很令人感動啦。

  至於所謂小小偏差——首先是書名的部分,其實這個故事原本不叫桃夭而叫銀馬飛將(想起來了嗎?就是皇帝給闕彥生的封號啦!)。說真的,這個名字我還真的很喜歡,只可惜愈寫到後面愈發現那名字與故事並不十分符合,所以只好忍痛放棄了。幸好桃夭這個名字我更喜歡——當然是因為有更好的所以才換嘍。

  然後問題就出來了。眼尖的人應該看得出來《桃夭》是一個系列的作品,裡面的伏筆很多,人物也相當複雜,幾乎每一條小小的線索都可以寫出一本完整的故事出來。沈亞原本的設定是銀馬飛將後面接上鬼面將軍,嗯……頂順的;可是現在書名換成《桃夭》了,下一本要叫什麼?所以沈亞當下傻眼了。

  剛換名字的時候還沒想到那麼多,等到寫到很後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沈亞這個人寫故事有個習慣,一定要先有書名才能往下寫,往往想一個書名要用的時間比寫一個故事要用的時間更長。

  原本鬼面將軍的結構大綱都已經出來了,可是一個故事一下子沒有了名字,對沈亞來說就好像一個人突然沒了腦袋一樣嚴重。

  接下來要怎麼辦?沈亞也傻傻的不知道了。也許還是會沿用鬼面將軍這個不怎麼文藝的名字,也許會換一個新的……哎啊,哎啊!再想下去又要發一整天的呆了。

  《桃夭》是沈亞的第二本古裝小說,本來說好是要寫武俠小說的,沒想到寫來寫來居然寫出了這樣一本集合古裝、妖詭、文藝、武俠為一體的小說——有這種類型嗎?不過不管怎麼說,沈亞實在太喜歡《桃夭》了,所以我給《桃夭》的評價要比給《俠龍戲鳳》高出許多。也不是說《俠龍戲鳳》不好,只不過那是沈亞第一次寫古裝小說,事實上的確是很生澀的作品,而《桃夭》在各方面都比《俠龍戲鳳》要來得圓融。

  為了寫《桃妖》,沈亞前所未有的努力用功,把好久沒念的詩經翻出來(裡面已經長了許多比沈亞更有學問的蠹蟲了),還乖乖地把詩詞給念了許多次。很用功吧,要不然怎麼能寫出這樣「文藝」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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