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棟磚紅色的十二層樓建築,外表于于淨淨的倒還過得去。
鷹娃一進了酒店,連房間也來不及進,在連著行李跟小費直接交給阿卡之後,自己便忙著到處尋找烈裊。
她知道烈梟在這裡!她問得出來!
雖然她可能是個九流的情報員,但她就是聞得出來!
這飯店裡有梟幫的氣息哦!她就這樣告訴自己,並且毫不猶豫地依照自己的直覺開始尋找。
她戴上又黑又大的墨鏡遮住自己的臉,小心翼翼地穿梭在飯店的各個角落裡——
吧檯?嗯……是那個酒保嗎?不太可能,雖然他看上去的確冷冷的,不過名字叫做烈梟的人,該不會有一百公斤的體重吧?
歐式自助餐廳?裡面聚集了來自各地的記者,不知道為什麼,每個人看上去都緊張兮兮的,而且說話小心翼翼……那個金頭髮的帥哥?對方正對著她露出燦爛笑容。
「喔,嗨!」鷹娃連忙假笑,匆匆忙忙別開臉,免得人家以為她有什麼不良意圖。
烈梟是哪一國人?她突然想到這個「基本」 問題!
天,他們情報系統寫得太潦草了啦,這樣她要怎麼過濾可能的「嫌疑犯」 呢?
大廳另外一頭傳來激烈的爭吵聲,聲音聽起來像是阿卡跟另一個日籍男客人激烈地爭辯著什麼。
鷹娃好奇地側耳傾聽,日籍人士說的話夾帶著很奇怪的腔調,那英文幾乎是聽不懂的;阿卡的聲音還勉強聽得懂,隱約聽到阿卡大呼冤枉的辯解:
「傑森桑,東西掉了不是我的錯!飯店也告訴過你,重要的束西必須放在保險箱,是你不肯聽我們的話!」
「%井@$#¥ ……」
「你怎麼可以叫我賠呢?不要說我賠不起;就算你叫飯店賠也是賠不起的!」
鷹娃聽著聽著,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另一頭走去。
靠近之後,日本人的英文聽起來總算勉強聽得懂了。
「你們當然要負責!我住在你們的飯店裡,掉了那麼貴重的東西;你們就應該要負責!不能這樣不聞不問!」
「我們已經幫你報警——」
「光報警有什麼用?那是價值三百萬美金的巨大鑽石啊!保安人員也是飯店找的,你們要負責找回來!」
嘩!價值三百萬美金的鑽石耶!鷹娃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
阿卡又氣又急,不斷地揮手:「你不要跟我說這些,我只是翻譯員,你為什麼不去找我們經理呢?這種事情找我是沒有用的!」
「我找不到他!」 日本人也氣得鬼吼。胖胖的身體看起來像一塊正在鐵鍋上冒油的肥豬肉。
阿卡攤攤手,一臉無奈:「那我就沒有辦法——」
「你再說沒辦法我就——」 日本人掄起拳頭,整張臉脹得通紅。
「別生氣,有話好說。」 鷹娃連忙攔住他,笑嘻嘻地打量著眼前的日籍男人。
他的年紀大約在三十歲左右,一身雪白的西裝看起來很有派頭,但因為他的身體太胖,而印尼天氣又太熱,讓他原本很有看頭的高級西裝變得又鬆又垮;而身上的古龍水混合了汗味,教他身上的氣味更是顯得有點可怕。
他長得不算難看,相反地,還有張白白胖胖的臉,還算得上可愛,如果瘦得下來,搞不好還是個帥哥呢!
儘管現在怒氣衝天,但看起來依然不很威嚴,或許這就是阿卡不怎麼怕他的原因。
日本男人回頭,原本極為生氣的臉一下子緩和下來,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小姐,真抱歉!打擾您了嗎?」
鷹娃對他的好感增添一分,對女人這麼有禮貌的男人通常都是好人。她搖搖頭,眼睛亮得像是夜星;「傑森桑是嗎?」
「啊……是。」 日本人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插手?
「你掉了東西?」
提到這件事,傑森火氣又上來了,他揮舞著胖胖的雙手嚷道:「是啊是啊!這飯店實在太不安全了!像你這麼可愛的小姐真不該住在這種地方,更是太危險了!」
阿卡立刻抗議:「鷹娃小姐,請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們飯店是很安全的!傑森桑遺失東西,並不是飯店的責任,我們早就告訴過他,貴重的東西應該放在保險箱!」
「哼!誰知道你們請的保全人員到底保不保全呢?
說不定這根本就是監守自盜!」
「您這樣說太不公平了——」
兩個人再次爭得面紅耳赤,鷹娃歎口氣打斷他們:「請不要再爭吵了,會打擾其他客人的。」 她轉向阿卡:
「沒事了,你去忙吧,我來跟這位傑森先生談。」
「這不行的!」阿卡立刻搖頭。他將鷹娃拉到一旁,壓低了聲音道:「傑森先生月初來到這裡參加珠寶展,我們告訴過他很多次,不要把寶石帶在身邊,但是他不肯聽,結果寶石果然弄丟了,卻賴在飯店的頭上!
我覺得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說不定市石根本沒丟,你不要相信他!」
「我會很小心,謝謝你的關心喔。」 鷹娃拍拍阿卡的肩,塞了張鈔票到他手出,同時體恤地笑了笑道:「你去忙吧、我想你也被他弄得很煩了吧?」
阿卡歎日氣,看看手裡的鈔票,又看看傑森那張氣呼呼的臉,他很快做出選擇。「那麼請你自己小心了,有任何問題都可以用飯店的電話呼叫我,我一定很快過來。」
「放心吧。」 鷹娃回頭,看著傑森那張白白胖胖的臉——呵呵!她更不敢相信上天對她這麼好,一進飯店就有這麼棒的案子掉下來!
傑森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一看阿卡打算離開,他急得大叫起來:「喂喂!我們的事情還沒解決呢!你不能走——」
「別急,先把你的事情好好說給我聽吧。」 鷹娃微笑地挽著傑森的手:「你不會介意吧?我真的很想知道寶石失竊的事情呢。」
「這這……」傑森的臉居然微微紅了,他囁嚅地看著鷹娃那雙雪白如藕的手臂,忙不迭點頭:「當然不介意,當然不介意!小姐肯聽我說,那真是太好了!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