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斑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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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可是現在我也不怕你了,我喜歡你,你比海文還要像個『人』。」

  黛眉:這一、二個月,在心境上的改變很大,起伏頻繁,到現在反而有一種釋然。

  相信嗎?不知怎麼的,我對真相已不太感興趣,可能是因為太過頻繁的起伏,長久以來的鬱結一下子全丟在一旁,即使想重新再回到一年前的沈痛,也變得困難起來,這得全歸功寶貝,尤其在她演出那場『寶貝勇救歡喜』的動作片段,我心裡光是為她的安危就夠忙了,無法再想其他。

  科學研究院、心靈協會以及異常現象研究所的人找上門來,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從何得知的消息,但我十分憤怒,憤怒得超乎我自己的想像,我甚至打了其中一個混帳,或許你不相信,但在那之後,我仔細地思考,很不可思議的發現,我真的並不在乎寶貝是什麼,那比起她帶給我的,說不出有多麼的微不足道!

  這一年來,我第一次有活著的感覺!

  人少了一口氣就不算是真正的活著,而寶貝給了我那口氣,儘管我對她又愛又恨,但真正重要的是,我又有了生存下去的慾望,真正拋開過去的生存下去!

  寶貝對於人與人之間『信任』的問題十分不能理解,說真的,剛開始,我對她的問題連自己也不能肯定是否有答案,我怎能給她幾句老生常談的話敷衍她,而自己仍抱著疑問呢?尤其是在海文背叛了我的信任之後,我對『人』的信心急轉直下,幾乎對任何人都無法信任!

  是金奇給了我答案,我對他的信任是沒有理由的,短短相處數月,我和他之間建立的,是一份牢不可破的友誼,他說人是在失敗中成長的,事實如此,如果學不會這一點,如何談到信任和勇氣呢?第一個使用火的祖先想必曾多次被火燒傷,如果他失去了勇氣和信任自己的能力,今天的人類想來會可憐得無以復加。

  其實我的心已有了答案了!

  我知道,我不會忽略它,但現在說出來是太早了點,人真的是在失敗中學習成長的,如果你曾真正瞭解過我,那麼,現在我的心態你應該比任何人都來得更瞭解!

  黛眉,我是真的脫離了傷心的統治了,很多事沒有別人的扶持就無法真正走出來,我很慶幸我並沒有萎靡一生,但這並不代表我否定了過去的一切,存在的永遠都不會消失,發生過的永遠都不能改變,我想我是學到一點東西了!

  你呢?你過得好嗎?

  祁寒

  第九章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讓歡喜走,她的口風很鬆,不到三分鐘,所有的人都會知道誰是壞人。」海文埋怨著翻動手上的相片。

  萬君方沉默地打量著她,懷疑這麼理性的女人為何報復起來卻如此不擇手段?

  「上次我到片廠探她的口風,沒二下她就把她所有知道的事全告訴我了。你的表妹不是太天真就是太沒腦筋!」

  「你說夠了沒有?」

  她一愣,戒備地抬起頭朝他看:「怎麼?你不高興我說實話?」

  萬君方悶哼一聲,不甚友善地回答:「我和你的約定裡並不包括傷害歡喜或拿她當籌碼,你最好記住她是我的表妹,也是唯一的一個表妹!」

  「她不能守密是事實!」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打一開始就沒掩飾過你的所作所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到現在才想到要保密?」

  海文瞇起眼,口吻強硬起來:「你想吵架?」

  他不耐煩地揮揮手:「我從來不想吵架,只要你不要太過份就行了!」

  「這是什麼意思?!如果你想抽身只要直說就可以了,不必拐彎抹角地指責我!」

  海文不悅地丟下相片,雙手叉著腰怒道:「我以為你是和我站在同一條線上的人,但現在我可不敢這麼肯定了!」

  萬君方不甘示弱地回吼道:「那是因為我對你所謂『同一條陣線』的理論感到懷疑!

  我的目標只有祁寒,而你是所有的人,對任何可能妨礙到你的人,你都不打算放過!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同一條陣線』,那麼我必須說我十分抱歉,我不打算拿自己的表妹當靶子!」

  她足足看了他三十秒才緩緩地、異常平靜地開口:「這才是問題所在對不對?你在乎歡喜更甚於對祁寒的報復!你愛上她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

  海文幾乎是憐憫地看著他:「如果我真的是胡說,那麼你又何必在意呢?承認吧!

  你是愛上歡喜那個小糊塗蛋了!」她搖了搖頭,有些不屑地:「她甚至比寶貝還像個孩子,我真弄不明白你們男人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海文!」

  她擺擺手示意他不要生氣:「我知道了!我保證以後絕不拿歡喜冒險這樣可以了吧?

  不過我勸你死了這條心,金奇那個人比祁寒還難惹,說不定以後你連想見見歡喜都不可能了!」

  萬君方沉默地閉上眼不再理會她,他從一些流言中得知歡喜現在正和金奇在一起,今天歡喜的表現也讓他明白,她或許是真的愛上金奇了!

  奇怪的是他並不十分難受,金奇那個人是值得將歡喜交付給他的。

  他被仇恨蒙蔽得太久,一顆心早已千瘡百孔,而歡喜仍是單純而且天真的,就算她可以接受他,他也不能拿她的一生來賭他這慘不忍睹的身心!

  歡喜需要的是能全心呵護她的男人,而他早已失去資格。

  「把這些相片交給李福堂那些人,祁寒將會永無寧日了!」

  「我很好奇一個女人的轉變,怎麼會快到這種程度?你原先那麼護著他,現在一副巴不得他下地獄的模樣!」他閒閒地開口。

  海文輕柔一笑:「你沒聽過『愛之深,恨之切』嗎?真正惹火一個女人是十分恐怖的,『致命的吸引力』沒教會你這一點?」

  「『致命的吸引力』說的是心理變態的女人。」他諷刺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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