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歐!亞歐!」
不遠處有女人呼喚的聲音,莊亞歐笑著起身,帶著小狗往外走:「別忘了唷!我明天再過來找你們玩!」他說著,已經跳上單車,快快樂樂地走了。
「誰要去你家喝什麼下午茶?哼!壞蛋!」小瑞沒好氣地瞪著他扮鬼臉。
左左傻傻地蹙起眉:「可是有卡通啊……」他們早上才一起看過卡通,連豆豆都喜歡!
小瑞這才有點不情願地:「我們也可以自己看啊!」
「還有餅乾和糖果……」
小瑞洩氣了,羅維家什麼都有,就是沒有餅乾和糖果!「那好吧!考慮一下嘍!」
左左很開心地笑了,他喜歡那個叫莊亞歐的男孩子,他笑起來好開朗,和羅維那種陰森森的樣子完全不同!而且他也喜歡他,莊亞歐是除了小瑞之外他第一個朋友!他喜歡有朋友的感覺!
羅維一直站在屋子裡看著左左和小瑞的一舉一動,那個混血少年所說的話他也聽到了。
他知道隔壁住的是一個退休的外國使節,那少年便是使節的小兒子,在國外長大的孩子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特別開朗,連他都忍不住喜歡上那一抹出奇愉快的笑容。
小瑞和左左都需要朋友,而少年會是個很好的朋友。
看著他們在一起說話、嘻笑的樣子,讓他覺得自己好老好老,好像已經老得不該再繼續存在這個空間似的!
他像是左左和小瑞的父親,連當哥哥都已經嫌太老了!作父親的該高興自己的孩子們交到好朋友吧!可是為什麼他心裡卻有那麼一絲絲說不出來的感覺!那竟然有點像是……像是嫉妒!?
他的心頭驀然一凜!
天啊!怎麼可以嫉妒!這不是他該有的行為!更何況他有什麼理由嫉妒!或許……或許他嫉妒的是他所失去的青春,他無法再他們一樣擁有一顆純淨的心?!這樣想會讓他好過許多。
看著左左美得無與倫比的身型,他不停地這樣想著——是的,他也只能這樣想,別無它法了!
黑夜中水扶桑無言地站在窗子前。現在羅維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他向來是個謹慎行事的人,說不定現在他已經在杜國豪的身邊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是的!當他發現真相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她真期待那一該的到來?
「水扶桑,你真是全天下最好勝的女人。」男人微笑的聲音淡淡地傳出來。
水扶桑無言地瞪著屋子裡陰暗的角落:「而你則是天下最不怕死的男人!就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不怕我殺掉你?」
「我和羅維不一樣,我不是第一名,我知道你一向只喜歡殺第一名。」他笑著舉杯朝她敬了敬:「恭喜你終於找到機會,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天下第一』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
「因為我不要輸。」水扶桑冷冷地微笑:「得第二名也是輸,豈容狡辯!」
「即使在你前面的是你的愛人也一樣嗎?」
「誰都一樣!」
「所以我說你是全世界最好勝的女人。」了歎口氣起身,那高瘦的身影給人一種奇異的敏捷感,像是叢林中優雅的黑豹。「羅維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兄弟,你該知道我不會坐視你以不正當的手法陷害他。」
「不正當的手法?」水扶桑瞇起眼睛:「你在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刺殺杜國豪這件事不是你說的嗎?你明知道那是一個沒人肯接手的燙手山芋,為什麼扔給羅維!你是希望在他腹背受敵無還手之力的時候,趁機殺掉他嗎?」
「那是集團的命令!」
「集團並沒有命令你把這件事交給羅維去做,不是嗎?」
水扶桑微微一笑:「集團也沒有阻止我將這件事交給羅維啊!羅維自己沒有把事情弄清楚便接下『終結令』,這是他自己的錯,我只是負責發出命令而已。」
「這麼美麗卻又這麼無情。」他淡淡一笑,眼裡光芒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我不希望羅維死得不明不白,這件事我不會不管的。如果你是以正當的手法戰勝他,那我無話可說,但是如果你是用下流的手法戰勝,那就別怪我與你為敵了。」
「東方衡,你不覺得你管的閒事也太多了一點嗎?」水扶桑輕笑。緊接著她的身影突然飛起,一把銀針激射向他!
東方衡緩緩地轉個身,完全不著痕跡地閃過那把銀針。「你才是求勝心切已經完全瘋了!如果要我說的話,你是因為得不到羅維真正的愛情,所以不肯放手對不對?你是嫉妒。」
「我是嫉妒沒錯。女人不善妒怎麼稱得上女人?」水扶桑水灩灩的笑容有種動人心魄的淒美!她飄忽的身影在東方衡的背後出現,那把致命的銀針再度激射而來!
「所以我說你有病。」東方衡同樣不著痕跡地閃過,看起來他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與她正面為敵。水扶桑優雅的身影飄在他的身後緩緩地停下來,他淡淡地道:「不打了嗎?」
水扶桑淡淡一笑:「你不想打,那有什麼意思?反正我是一定會殺羅維的,等到我殺了他之後,你再來找我算帳吧!那時候說不定會好玩一點。」
「希望不地有那一天。」東方衡微微一笑,他高瘦的身影無聲無息地穿過窗台出去:「你太低估羅維了,他不是那麼輕易死的人,說不定到時候吃虧的是你;但是遺憾得很,沒有人會替你出頭,啊……多麼可惜,這麼美麗卻又這麼孤單——水扶桑,你是個可憐的女人。」
「你會後悔對我說這樣的話的!」水扶桑氣得美麗的面孔轉成鐵青色:「東方衡?你必須為了逞一時的口舌之快付出相當的代價!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你等著吧!」
東方衡沒有回答,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空氣之中,似乎完全沒聽到她的詛咒。
羅維帶著他們到百貨公司買衣服,小瑞那一身衣服已經破得不能再破了,儼然是一個小流浪兒的模樣;左左穿的衣服也好不到哪裡去,看起來十成十不像是現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