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我知道你一定會的!妖精什麼都會的不是嗎?」
小羽看著他們,顫抖地拿起刀叉——
眼前的牛排變成一頭活生生的小牛,她是個劊子手!
「不要勉強她!」昂軒堅定地說道,奪過她的刀叉,自然地替她切牛排。
牛排鮮嫩地香味傳了出來,一絲血絲在牛肉上浮起!
口袋中的豆豆騷動起來,這已超過她的忍耐極限!
小羽鐵青著臉瞪大雙眼,在作嘔之前奔出餐廳——
「小羽!」典兒叫了起來,跳下座位追了出去。
「怎麼回事?」康子不明究理地叫了出來。
昂軒不發一語地丟下刀叉也跟了出去,留下康子和關夢歌莫名其妙地相對。
小羽奔出福華的大門,往陰影處直直跑去,終於在路邊找到一處垃圾筒,她俯身在上面大嘔特嘔起來。
「小羽……」典兒氣喘連連地趕到她的身邊,慌張地看著她吐得一塌糊塗!
這可嚇壞她了,她哭了起來:「爹地!爹地!」
昂軒正愁找不到人,典兒的哭叫聲使他找到方向立刻奔到她們的身邊。
他一手摟住小羽的腰,一手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拍著。
「小羽……」典兒在一旁緊張地叫著,豆豆猛然冒了出來,居然也跳到垃圾筒上吐了起來。「怎麼了?」
她吐得全身虛脫,虛弱地靠在他的身上,不斷輕顫,泛出冷汗。
「好一點了嗎?」他溫柔地拿出手帕輕拭她的唇角,典兒則拉著裙子把豆豆包了起來。
「小羽和豆豆都生病了。」她啜泣地叫著。
昂軒扶著小羽在行人椅子坐了下來,讓她靠在他的肩上:「你怕血?」
她虛弱地點點頭。
「豆豆也怕血。」典兒抱著閉著眼的豆豆說著。
「她怎麼了?」康子和關夢歌趕了過來關心地問著。
昂軒溫柔地輕拍她的背:「沒事,她只是怕血,那牛排上的血絲讓她受不了。」
「怕血?」康子詫異地叫了起來:「怕血還吃牛排?」
「是我不好。」關夢歌歉疚地說道:「我點的菜,我不知道她怕血,要不然我會點全熟的。」
昂軒笑笑:「我們大概不能陪你們了,小羽和豆豆都不舒服,我們要先回去。」
「我們一起走吧!」關夢歌附和道:「我可以照顧她的。」
他看了一眼一臉失望的康子,然後搖搖頭:「不必了,你和康子還是回去吃完飯吧!康子知道這家酒吧很不錯的,別讓我們破壞了這個夜晚,我和典兒會照顧小羽的。」
典兒點點頭,不太開心地瞪著關夢歌,對她害小羽生病顯然很不高興:「我和爹地會照顧小羽和豆豆的。」
「那——」
「我們先送他們上車好了。」康子舉手攔了一輛計程車,暗地對昂軒眨了眨眼:「小心點!」
昂軒不經竟地點點頭,一心全放在小羽的身上,小羽這一病倒替他省了不少麻煩,原本他還煩惱著不知該如何走得不露痕跡,這一來他也不必擔心康子怪他不解風情了!
他扶著小羽上了計程車,典兒憂心忡忡地坐在一旁,草草向他們招呼過後揚長而去。
關夢歌站在原地,沉默地注視著計程車的影子。
「我們進去好嗎?」康紹恩輕輕拉她的手。
她不解地皺起眉頭:「史先生請的保姆很特別。」
「你說小羽?」
「你不覺得嗎?」
他聳聳肩:「她自己都還是個大孩子,不過聽昂軒說典兒很喜歡她,那小傢伙趕走三、四個保姆了,滿腦子怪主意,也只有小羽制得住她。」
「她叫習小羽?」
「怎麼?」
關夢歌搖搖頭,總覺得那個孩子不尋常,但自己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沒什麼,只是覺得她很特別。」
康紹恩笑了笑:「我們進去吧!有點涼了。」他可不想在這裡和她討論昂軒請的保姆,好不容易他們走了,這正是他的大好機會,他是說什麼都不會放過的。
「好一點了嗎?」史昂軒輕輕地摸摸她冷冷的額頭,有些擔心地審視她蒼白的臉:「你的體溫很低,送你去看醫生好嗎?」
「不要。」小羽搖搖頭,勉強一笑:「我一下子就好了,不要看醫生。」
「和典兒一樣怕醫生?」
她垂下眼,只是靠在他的身上不說話。
典兒拉拉她的手:「豆豆也不舒服,去看醫生就好了,我叫醫生伯伯不要給你們打針好不好?吃藥不會痛的。」
「豆豆也怕血,我們睡覺就好了。」
「真的嗎?」
昂軒拍拍典兒的頭:「等小羽和豆豆睡醒,如果她們還是不舒服,我們就帶她們去看醫生啦!這樣好不好?」
典兒咬著唇,顯然還是很不放心。
豆豆輕輕「吱」了一聲,彷彿要她安心似的,她這才勉強不再提看醫生的事,小心翼翼地看著豆豆。
計程車很快到達他們住的大樓,昂軒扶著小羽下車往大樓裡走。
昂軒看她仍是輕飄飄地,索性一把抱起她走向電梯,「你太輕了,應該多吃一點。」
「妖精都是很輕的。」典兒說道。
「典兒!世界上沒有妖精,小羽也不是妖精。」
「她是!她是啦!爹地都不相信人家,你不相信小羽,小羽會走掉的!」典兒生氣地嚷了起來。
這次他是真的有點生氣了!典兒深信小羽是個妖精,可見這個女孩一定是灌輸了她不少這方面荒謬的事情!
說說故事是一回事,但說謊卻不是他所能容忍的!
「小羽——」
「我沒有說謊——」她的臉埋在他的肩上傷心地啜泣起來:「我沒有說謊—
—」
電梯門打開,他惱怒地走出來打開公寓的門:「今天你不舒服,我們先不討論這個,等你好一點我們要徹底談一談。」
「爹地!你要和小羽談什麼?她沒有說謊!她真的是妖精!她有翅膀的!」
「荒謬!」
這簡直太荒謬了!
史昂軒不發一語地將小羽送進她那怪異的小房間裡,溫柔地替她拉好被子,生硬地說了些要她好好休息這一類的話後,便走了出去。「典兒,出來洗澡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