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典兒來。」
她們手拉手走向對面的房子裡,看著她們關上門,他才沮喪地歎口氣走回自己的客廳。
康紹恩正想關上門。「不要關,我不放心。」
他理解地點點頭:「怎麼了?和女兒吵架也用不著苦著一張臉吧?」
「說來話長。」他坐在沙發上,招呼他坐下:「怎麼突然來了?有事嗎?」
「沒事不能來看看老朋友?」康子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啊!」
「什麼?我什麼時候和你打仗?我怎麼都不知道?」
他聳聳肩:「沒辦法,誰叫你早我一步認識夢歌。」
「夢歌?」昂軒笑了起來:「聽起來大有進展。」
「都快江郎才盡了,還不能喊她的名字那我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她的反應怎麼樣?」
康子撇撇唇,有些無奈:「都要感謝老兄你,我這一仗可是打得鬼哭神嚎!」
「少來!那可不是我的錯,打開媽我就表示過我對她沒胃口,你魅力不夠可不能怪我。」他揶揄地說道。
康紹恩對他齜牙咧嘴地怒吼一聲:「再說我掐死你!」
「沒風度的傢伙!」
他歎口氣:「她一直舉棋不定,我們都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孩子了,玩這種愛情遊戲實在很辛苦。」
「你們才認識多久啊!你也太心急了吧?」他怪叫。
「老兄啊!現在是核子時代了,難道你還奢望我和她慢跑個七年八年嗎?我的年紀大了,心臟不好呢!」
昂軒聳聳肩:「說得有理,不過太急了反而會嚇跑她,你委屈一點,再多努力一會兒吧!」
「要不還能怎麼辦?」他苦笑。「那你呢?那檔事還沒搞定?你大哥他這次惹的麻煩不小,很難擺平吧!」
昂軒沮喪地垮下肩:「對方三天兩頭寫威脅信打威脅電話,又不能報警,我還無所謂,可是典兒就慘了,成天盯著她很痛苦,她弄得我快得神經衰弱了!」
「她的保姆呢?又被她嚇跑了?」
他沉默地望著那面牆,小羽就是從那裡消失的——他的心一陣絞痛:「這次是被我嚇跑的。」
「你?!」康子詫異地望著他:「你不會真像夢歌說的一樣,愛上她了吧?
她才十多歲而已,你殘害民族幼苗哪!」
十多歲?他在心裡苦笑起來,小羽只怕幾百歲都有了!古書上不是說要五百年修行才能化成精嗎?
「也許吧!不過反正她走了,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他黯然地甩甩頭:「她大概不會回來了。」
「看來愛神的箭這次可沒有對你留情,射得挺深的。」康子同情地望著他:「為什麼不去找她呢?十幾歲的孩子受了委屈一定會回家的,你去哄哄她不就得了?」
「家?我根本沒有她的地址,她家也沒有地址,想找她比登天還難!」
「沒地址?難不成她住在山裡還是水裡?現在誰會沒地址?」
「她就沒有。」
康紹恩望著他,好像他是什麼大傻瓜一樣:「你八成是被她騙了,現在的小鬼精得很,說不定——」
「別說了。」他打斷他:「小羽不會騙我,她根本不會撒謊,她比任何人都來得單純!」
「哦哦!看來你這次是在劫難逃了,我們真是難兄難弟,同病相憐。」康子苦笑著拍拍他的肩。
電話響了起來,昂軒陰鬱地瞪著它;「又來了!」
「要不要我接?」
他搖搖頭拿起電話:「喂?」
「史德力和他老婆在我的手裡,對面大樓裡有把獵槍正對著你女兒的腦袋。」
史昂軒一震,臉色大變:「不要傷害他們!」
「可以!把東西交出來。」
「我根本沒有!你要我交什麼?!」他暴吼。
「十點鐘,圓山交誼廳。」
對方毫不容情地掛上電話。「等一等!」
康子望著他,嚴肅地問:「怎麼了?」
「他們逮到德力!」他迅速連撥了旅舍的電話,果然沒人在,旅舍的人說從昨天晚上就沒見到他們了。「該死!」他摔下電話,突然想到典兒!「典兒!」
「怎麼了?」
他衝出房門直奔關夢歌的家裡,康紹恩連忙跟了出來,她的大門沒關,史昂軒衝了進去大叫著:「趴下!」
他們還弄不清楚怎麼回事,一顆子彈已呼嘯而來!
昂軒抱著典兒在地上打個滾,康子則擁著關夢歌臥倒在另一側!「該死,他們玩真的!」
過了半晌沒了動靜,幾個保全人員衝了進來,全副武裝。「發生什麼事了?」
昂軒驚魂未甫地坐了起來,焦急地摸摸典兒的四肢:「要不要緊?有沒有受傷?」
她睜著一雙大眼,恐懼地望著他,說不出半句話來。
「等你們來我們已經死光了!幹什麼保全!」康子破口大罵,緊張地望著怔怔靠在他身上的關夢歌:「你不要緊吧?有沒有怎麼樣?」
她大歎幾口氣,虛弱地搖搖頭:「沒——沒事——謝謝你。」
保全人員拿著一個原本掛在牆上的古董鐘過來:「對方只是要給個警告,無意傷人。」
領頭的隊長凝重地望著他們:「不過下次可能就不一樣了,我勸你們報警比較好,我們可能沒辦法對付他們。」
康子看看昂軒。他搖搖頭:「如果你們不做我可以理解的,可是不能報警,我哥哥嫂嫂——」突然想到典兒在場,他硬生生將話嚥了下去:「反正不能報警。」
「豆豆?豆豆不見了!」典兒嚷了起來,四處找著:「豆豆不見了!壞人把它捉走了!」她驚愕地哭了起來,「豆豆被捉走了!」
「不會的!豆豆一定是藏起來了,它不會被捉走的。」他輕聲哄她,極力在桌椅間搜尋。
「豆豆不會一個人跑去藏起來的!它一定是被壞人捉走了!」典兒傷心地哭著,弄得昂軒束手無策,偏偏又真的找不到豆豆。
關夢歌走了過來,將典兒摟進懷裡:「她只是嚇壞了,情緒不穩,沒事的。」
「喂!老兄,我就算要死也要知道我是怎麼死的,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