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在一座大宅院的大廳裡坐了四對夫妻,做妻子的手中各抱了一個嬰孩。
那四名男子是師兄弟,他們齊聚一堂的原因,是他們同時接到了師父臨死前的一封信。
「唉,想不到師父臨死前還對我們開了這樣一個玩笑。」最小的師弟歎了口氣。
他們的師父人稱「怪傑」,除了武功高強之外,興趣就是搜集天下的奇珍異寶,而且他搜集的方式相當特殊,用不著花半毛錢;換句話說,他都是用偷的。
他偷的那些奇珍異寶種類繁多,除了價值連城的金銀珠寶外,還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更有失傳已久的武功秘笈、克敵致勝的兵書、無堅不摧的神兵利器……
總之,那些寶物是全天下間人人都想得到的,只是忌憚於「怪傑」武功太高而不敢行動。
可是,人都難免一死,就算是武功高強的「怪傑」也無法避免此一人生大劫。
所以,「怪傑」在臨死前對所擁有的寶物做了最好的安排。
「誰會想得到,師父竟然將藏寶的地點繪成地圖,然後分成四份,分別『藏』在這四個孩子的背上。」這一次換三師弟說話了,他看了一眼四個嬰孩說道。
他們師父竟以特殊的刺青,將圖刺在這些剛出世的孩子背上,而這些圖紋在平常不會顯現,只有……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了看師父留給他們的紙條,上面寫著——
刺青只有在四個孩子和他們所愛結合達到高潮時才會浮現。
脾氣比較暴躁的二師兄怒道:「開什麼玩笑?說不定那老傢伙根本沒死,此刻正躲在一旁偷笑哩!」
嗯,很有可能。
二師兄的一番話立即得到其他師兄弟的認同,此較老成的大師兄說道:
「總之,這件事絕對要保密。」
「這是當然的。」其他三人異口同聲地道。他們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果這四個孩子身上擁有藏寶圖的事被人知道了,他們都將不得安寧。
為了這四個孩子好,他們絕對會守口如瓶。
可是,當這四個孩子長大成人,尋得他們的摯愛後,一場腥風血雨的風暴才正要展開——
第一章
十歲的靳夜兒還不曉得什麼是寄人籬下,就必須以孤女的身份住進慕容家。小小的靳夜兒還不懂得夫婿的定義,她就已經有個大她五歲的未婚夫了。
「這孩子長得真美,和咱們家的悔兒還真相配。」
就因為慕容夫人的這番話,讓靳夜兒成了慕容悔的小妻子。
慕容家是長安的大世家,世代經商,慕容悔則是慕容家的獨生子。
靳夜兒只知道母親和慕容夫人從前是手帕交,她爹娘意外去世後,所有親戚都把她當成災星,只有慕容夫人很溫柔地待她,還希望她能和自己的兒子慕容悔成為好朋友。
和慕容悔成為好朋友?可能嗎?
靳夜兒第一次見到慕容悔時,著實被他給嚇了一跳。
「魔鬼啊!」
這是靳夜兒第一次看到慕容悔時所說的話,但她並沒有惡意。
靳夜兒甚至覺得慕容悔是她見過的男孩中最好看的,只是,他有一雙藍眼睛。
她從來沒看過那麼藍的眼睛,好像會攝人魂魄似的。
慕容悔聽到她的話之後,不悅地皺著眉頭,並對他的爹娘說:「我不承認。」
「咦?悔兒,你不承認什麼?」慕容夫人問道。
唉!她的寶貝兒子就是這麼彆扭,笑也不笑的,莫怪靳夜兒會嚇白了臉。
慕容悔瞥了眼靳夜兒道:
「我不會承認這個醜丫頭是我的未婚妻。」
「悔兒,你太沒禮貌了。」慕容夫人倒抽了一口氣,板起臉。
「哼!」
慕容悔根本不管自己有沒有禮貌,誠如他所說的,他絕不接受父母為他安排的婚事。
眼看著慕容悔拂袖而去,靳夜兒滿是不安地望向慕容夫人。
「是夜兒的錯嗎?」
「不,不是夜兒的錯。」慕容夫人溫柔的摸摸靳夜兒的頭髮。「你大可安心住下來。」
「謝謝您,夫人。」靳夜兒終於比較放心了。
接著,慕容夫人又語重心長地對靳夜兒說道:「夜兒,你千萬別怕悔兒哦!其實他是個好孩子,只是……」
靳夜兒不明白慕容夫人為什麼要歎氣,可是她真的很怕慕容悔耶!怎麼辦?
慕容悔以為自己聽錯了,在這樣的深夜裡怎麼會傳來一陣陣的低泣聲?
那低泣聲愈來愈清晰,惹得他根本睡不著,只好循著聲音去瞧個究竟。
慕容悔四處找尋著,突然,他看到瑟縮在他房外不遠處的小小人影。
「誰在那兒?」慕容悔大喝。
「啊——鬼呀!」小小人影尖叫道。
「是你?」慕容悔認得這個聲音,不就是靳夜兒那個醜丫頭嗎?他沒好氣地問:「你半夜不睡覺,幹嘛跑到我的院落來?」
「我……我迷路了。」靳夜兒恐懼地說著,她真的覺得慕容悔好可怕哦!
「迷路?」慕容悔始終鐵青著一張臉,其實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可是半夜莫名被吵醒了。「你迷路幹嘛跑到我的院落來?」
慕容府裡的人都知道,他最不喜歡被打擾。
「我……我不知道這是你住的地方嘛,」靳夜兒低聲說。
如果她知道,她打死都不會跑來這裡。
現在,問題又回歸到原點了。
「你半夜幹嘛不睡覺?」
「我……我想找爹和娘……」以前娘總是會陪著她,直到她睡著。
「你爹、娘已經死了。」慕容悔不耐煩地道。
聞言,靳夜兒先是睜大眼愣愣地看著慕容悔,接著,就落下淚來。
「你好壞。」靳夜兒擦拭著淚水。
「煩死了。」慕容悔轉頭不打算再理會她。
所以說他覺得女孩子真是個麻煩,動不動就愛掉眼淚,再這麼哭下去,他根本就別想睡覺了。
「我不准你再哭下去,聽到了沒?」
「嗚……哇……」
靳夜兒根本不理會他的警告,反而哭得更大聲,慕容悔只能沒轍地看著她。
「到底要怎樣你才能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