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出乎柯少揚的意料之外。
他原本以為自己必需披荊斬棘,才能推掉老頭逼他和蘇文伶結婚,沒想到竟然是這種結果?!
「為什麼?」柯少揚沒有察覺自己的口氣中帶著惱意。
柯老爺子心中暗自竊笑,臉上卻不動聲色。
「我不是瞧不起你,只是你根本不適合做丈夫,文伶不是那種可以讓你玩玩就算的女子,我不希望你傷了她的心。」
「你怎麼知道我會讓她傷心,而不是開心?」他冷冷的問。
柯老爺子揮揮手,示意他不用再說。
「反正,你離她遠一點,我很喜歡這孩子,她的能力也很強,橫豎你又不缺女伴,就放她一馬吧!」
叫他放她一馬?
他這個女人眼中的夢中情人、白馬王子?
有沒有搞錯?!
他倏然起身,堅定的說:「我適不適合她,應該由蘇文伶自己做決定,而不是你。」
柯老爺子聞言拍桌,低吼,「我說不許就是不許!」
他回了父親一個冷冷的眼神,頭一抬,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梁弘遠從頭到尾未發言,但也正因此,戰局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柯老爺子輕輕鬆鬆就將兒子騙入甕中,而那個已陷計謀之中的人還毫無所覺。
「高招。」他面無表情的道:「他完全上鉤了。」
柯老爺子呵呵笑了起來。「你覺得,這傻小子和文伶真的能如我的願嗎?」
「我不知道。」梁弘遠老實回答,「但是,認識少揚這麼久,這是我頭一次看見他表現出在乎一個女人的樣子。」
這個答案,讓柯老爺子滿意的笑了。
「我已經等著抱孫子了,呵呵呵……」
第四章
當你希望一個人去做他原本不想做的事,最快的方法就是禁止他去做!
禁忌,向來最能挑起每個人嘗試的慾望。
柯少揚也是如此。
況且,他對蘇文伶本來就有很大的興趣。
她和以前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鶯鶯燕燕不同,不做作、又率性,最重要的是,她完全不買他的賬。
無視於他俊美的外表、完美的家世,還把他當成欲除之而後快的害蟲,這種女人他還是頭一次遇見。
根據他所得到的資料,她在公司裡的人緣並不好,她部門裡的部屬清一色幾乎都是男性,也幾乎個個都曾越級打過她的小報告。
老實說,他並不感到意外。
像蘇文伶那樣的女人,獨立堅強、伶牙俐齒,自認為比男人強,對每一個可能的敵人——尤其是男人,都給予迎頭痛擊,毫不留情。
他可以想像她的部門裡必定有許多滿懷怨恨的屬下,而設計昨晚要讓她失身於他的,大概也是其中之一。
思及此,他嘴角冷冷的揚起。
像這樣的害蟲,沒有讓他繼續留在公司的理由。
這不是為了蘇文伶,而是為了公司的未來,任何一個想要靠旁門左道,尤其是用卑劣手段陷害自己直屬上司的傢伙,都應該趁早掃地出門。
公司裡不需要這樣的敗類,他會把這些人找出來的。
晚上七點,他約了蘇文伶在餐廳吃飯。
紅色的法拉利在路上奔馳著,他的腦海裡再次浮現方才父親警告他的話。
過去,儘管他身邊的女伴一個換過一個,外邊各種關於他如何風流的不堪傳言滿天飛,父親也從未干涉過他。
偏偏當他生平頭一次對一個女人起了莫大的興趣時,父親卻偏偏與他作對。
然而,父親愈是阻撓,卻更加堅定他的意志,就算因此會造成父子間的關係更加破裂,他也不會放棄她的。
車子在一間花店前面緩緩停下,他走進店裡,毫不猶豫的買了九十九朵的紅玫瑰。
愈是沒有戀愛經驗的女人,往往愈嚮往浪漫的愛情。
這是他在其他女人身上得到的經驗。
而他將教會她,什麼叫做愛情。
jj jj jj
當蘇文伶到達餐廳時,柯少揚已經等候多時。
一路上,她不只一次告訴自己:她該回家。
她真的不該來赴約的,尤其當對象是這個男人時。
她可以推托自己另有約會,或是索性不理會他的要脅,讓他等足一個晚上,而她則能在家裡看著電視微笑。
然而,這畢竟只是著想。
他的手上握有她的把柄,而且是十分致命的。
根據她對他初步的瞭解,她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這個男人絕對做得出他所威脅的事——將他們的關係公諸於世。
這全都該怪她自作孽。
她不該逞強,接受那些臭男人的挑釁,她的酒量再好,也不可能敵得過五個大男人,她早該想到後果的。
然而,事情已經發生,想再多也無濟於事,她只能盡快拿回自己的東西,然後將昨夜的錯誤當做一場惡夢,忘得乾乾淨淨。
她深吸一口氣,鎮定的朝著柯少揚走去。
「嗨!」他朝她舉杯,露出迷人的笑容。「我還以為你會臨陣脫逃呢!」
她不發一語的坐下。
「把東西還我。」一開口就是單刀直入。「東西拿了,我就要走了。」
他笑著搖頭。
「你不覺得,等到燭光晚餐結束之後,再提起這個話題,會比較好嗎?」
「我根本不想和你這個無賴吃晚餐!」她生氣的指責。
「喔!」他故作傷心狀。「我的心好痛!」
蘇文伶的反應則是直接拿起菜單,不去理會他。
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她一點胃口也沒有,因此,她只點了一道生菜沙拉和一杯果汁。
但他的胃口倒是奇佳的點了一客牛排。
「你看起來很緊張。」說完,他伸手從桌子旁邊的冰桶裡拿來一瓶白葡萄酒,為她倒了一杯。「喝一杯有助放鬆心情。」
她瞪著杯中的液體,搖頭。「我喝果汁就好了。」
他聞言輕笑,並輕輕搖晃杯中液體。
「怕重蹈覆轍?」一口氣喝乾杯中的酒,他又替自己倒了一杯。「放心吧!這酒不會醉的。」
她還是不肯喝,今天早上,她已經發誓自己不會再沾這種害人的東西了。
一次的教訓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