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拒收。」出乎意料之外的,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他的笑容斂去。「為什麼?」
「我不想拿你的任何東西。」她冷冷的說,「如果你真的想向我賠罪,就麻煩將我的手鏈還來!」
不可否認的,當他拿出那一大束的玫瑰花時,她的心中是感到驚喜的,但是,她不願意和他有任何牽扯,她只想快點把東西拿到手,趕快走人。
這個男人對她來說太危險了,想到自己剛才竟因他的吻而虛軟,她就忍不住想要轉身逃跑。
「既然你不收,那就算了。」他聳了聳肩,走到停車場的垃圾桶旁,作勢要將花束丟人。「反正留著也是礙眼,乾脆丟掉吧!」說完,他真的就這麼將它扔了進去,沒有半點猶豫。
「你……」她咬牙。「飯已經吃了,你到底要不要把手鏈還我?」
他兩手插在口袋裡,邪邪的一笑。「先看電影吧!看完之後我再考慮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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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挑了一部恐怖片。
血腥、驚悚,故事由一個在郊區被發現的屍體開始。
由過去陪女人看電影的經驗,他等著蘇文伶尖叫著撲到他的身上,然而十分鐘、二十分鐘,甚至半個小時過去了,她的表現卻依然鎮定如往常。
就連殺人魔肢解屍體的畫面都沒嚇到她。
蘇文伶甚至連眼睛眨都沒眨一下,若無其事的看著血腥的畫面,喝著果汁。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女人真是個異類!
當他們走出電影院時,時間已近午夜。
「我送你回家。」他提議。
但她連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我自己有車,請你送我回餐廳的停車場。」
一路上,誰都沒有開口,直到車子到了餐廳的停車場,她才冷冷的問:「現在東西可以還我了嗎?」
他聳了聳肩,從口袋裡拿出「紀念品」。
「老實說,如果不是已經答應在先,我還真不想還給你。」在把東西放在她的手掌上時,他趁勢捉住她的手低語,「它讓我想起昨夜美好的回憶。」
她毫不猶豫的把手抽了回來,並快速的將手鏈放進包包裡。
「對我而言,那是一場惡夢。」她平板的回答,打開車門下車。「再見,柯總經理!」
他聞言只是笑,那笑裡含著暗示,提醒她昨夜的事情。
她狠狠的甩上車門,扭頭就走。
車子經過她的身邊時,他高喊,「明天見了,小伶!」
她倏然停下腳步,狠狠的咒罵了一聲。「該死!」
也許她該認真考驗離開眾業的可能性,如果這個男人不打算放過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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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少揚的確不打算放過她。
如果要蘇文伶替這個男人找一個代名詞,那麼只有三個字——橡皮糖。
每天早上,他必定會出現在她的辦公室裡,一天至少「召見」她三次,下班則總是等在停車場「堵」她。
不僅如此,他還開除了她的一個下屬,理由列了一長串,包括工作態度、業績成效,還有一點——賄賂主管。
除了參與那件事的人之外,只有蘇文伶和柯少揚知道「賄賂」的方法,然而在其他四人的刻意中傷下,這項人事命令被眾人解釋為替她出氣。
部門裡幾乎人人都知道,被開除的下屬是與她衝突最激烈的人之一,也因此,她利用枕邊關係踢走眼中釘的謠言不徑而走,整個公司的人都在猜測她與柯家父子的關係。
有人說,是柯少揚對她一見鍾情、死纏爛打,也有人說,是她主動去勾引總經理,為自己將來的陞遷作準備。
最誇張的,大概就數柯家兩代為她父子反目的傳言了。
俗話說:人言可畏,蘇文伶總算是見識到了流言的可怕。
「經理?」李秘書敲門之後,探頭進來。「董事長要你現在過去見他。」
柯老爺子對員工向來十分的信任,平時沒有什麼大事,不會特別召見部屬,蘇文伶大概可以猜想得到原因,想必是因為最近公司到處亂竄的流言。
而最新一期的版本是:她其實已經和柯老爺子秘密結婚,但是又私下勾引自己的繼子,使得兩父子反目成仇。
老實說,這整件事變得很荒謬,甚至讓她覺得有些好笑。
明明公司裡頭都是一些高學歷、高水準的精英分子,卻個個像是街坊間的三姑六婆一樣愛嚼舌根,真是可笑極了!
走進電梯,她故意不去理會周圍好奇或惡意的眼神,只是冷冷的盯著前方的某一點瞧。
這就是女人的悲哀。
一個男人爬到高處,不會有人說他是靠裙帶關係,反觀女人,不管她有再強的能力,別人總是喜歡臆測她是靠什麼關係才能爬到這麼高的位置。
很久以前她就已經學會不去在意,反正清者自清,就算解釋也不會有人相信。
而現在她關心的是,董事長對這件事的看法為何?
她在心中暗暗作了決定,如果柯老爺子對她有任何的懷疑,她會馬上遞出辭呈,因為她沒有辦法忍受被老闆誤解,尤其是對她人格的質疑。
第五章
當她到達頂樓時,柯老爺子已經等候她多時。
「坐吧!」他讓她在沙發上坐下,並親手替她泡了一杯咖啡。「咱們很久沒有私下聊聊了。」
蘇文伶聞言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啊!」柯老爺子在看見她不自然的笑容時,微微笑了開。
「你一定以為我叫你來,是想命令你離我兒子遠一點吧?」
她的笑轉變成苦笑。
「這是合理的揣測,不是嗎?」
柯老爺子搖了搖頭。
「我以為你很瞭解我呢,孩子。」
她的身體微微一僵。
「難道你的意思是……」想撮合他們嗎?不,這可不是她所希望的。
「不管你在想什麼,都是錯的。」柯老爺子又替自己泡了一杯茶,這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我也沒有要撮合你們的意思。」
她的眼中露出迷惑。
「那我就不懂了……」
「你是一個好女孩,能力強又潔身自愛,如果少揚可以娶到你,我當然會非常的開心,可是——」他加重了語氣。「自己的兒子,我比誰都瞭解他,他心性未定又花心,並不適合你,我怕你會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