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父親並不是被巨氣死的,而是被婀荷玉和水鴻下毒毒死的。」
朱棣銳眼一瞪,「你說什麼?你父親是被毒死的?」
「是的,臣起先也以為巨父是病死的,可是後來經過杜康開棺驗屍後才確定,臣父確實是被人毒死的。」
聽到「杜康」這兩個字,朱棣顯得有些驚訝,「杜康?你是說開封那個鬼手華佗杜康?」
「是,正是他。」
「你怎麼會認識杜康?」
於是水溶將自己如何認識杜康的經過說了出來,聽得朱棣臉色微變,低頭對身旁的太監說了幾句話,那名太監立刻銜命而去。
「朕聽說他每醫好一人,必取走一樣東西,是這樣嗎?」
「沒錯。」
「既然如此,你給了他什麼?」
水溶臉上微微一紅,「臣……臣認他做師父,他教臣武功。」
朱棣很是詫異,「你認他做師父?這倒是個奇怪的交易。」
說話的同時,那名太監去而復返,同時領了個太醫進來,「皇上,劉真帶到。」
「嗯!劉真,你幫水溶號號脈。」
「是。」
水溶知道這是朱棣在測試自己的話究竟是真與假,當下毫不猶豫伸手讓劉真號脈。
劉真把了一會兒脈,又翻翻水溶的眼皮、看看他的舌頭,好半天才說:「稟皇上,世子身子並無大礙,只是世子似乎曾經中毒,雖然已經解過,但因當時中毒極深,欲拔除此毒耗時費日,所以世子至今仍會咳嗽氣喘,需得再行調養才是。」
至此,朱棣相信了水溶的話,揮手示意劉真退下。
「水溶,朕相信北靜王確實是中毒而死,但你和婀荷玉的事怎麼說?」
「臣已說過,臣是讓婀荷玉下了藥,身不由己。」
「下了藥?有誰可以證明你確實讓婀荷玉下了藥?」
這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說道:「當然有,而且這個人現在就在這裡。」
侍衛聽到這聲音,整個人都緊張起來,「誰?是誰在說話?」
但聽得一個女子咯咯笑道:「是我啦! 真是一群笨蛋,連我在哪裡都不知道。杜康哥哥,咱們下去吧!」
一道瀟灑的身影從屋頂一躍而下,兩手各提了樣東西,然後又從屋頂將一個女子抱了下來。
只見那女子一落地,咚咚咚便往牢房裡沖。侍衛忙想阻止,可哪擋得住呢?早被那男子—一打倒在地。
那女子就這麼直截了當,衝過大明朝皇帝朱棣,撲入水溶懷中,「水溶哥哥,我終於見到你了!」
水溶一個站不住腳,居然讓她給撲倒在床上,可他的嘴角帶笑,雙手緊摟著,「寶兒,你怎麼來了?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原來這個當著朱棣面前從天而降的一對男女,竟然是薛寶釵和杜康。
「我神通廣大,再加上一個杜康哥哥,當然可以找到你。」薛寶釵親著水溶的唇,也不管皇帝正在身邊。
可水溶就不像薛寶釵這麼大方,他畢竟還記得君臣之分。所以他輕輕咳了聲,「寶兒,別放肆,皇上在這兒呢。還不起來向皇上行禮賠罪?」
薛寶釵哼了一聲,「殺侄奪位的混賬,有什麼好賠罪的?」
水溶登時臉色大變,忙喝道:「寶兒,不得放肆!」
至於朱棣的臉色則更難看了,他眼神閃爍地看著薛寶釵,「你就是水溶的妻子?」
薛寶釵放開水溶起身,冷冷瞅著朱棣。她討厭他,討厭這個殺侄奪位、濫殺無辜的朱棣,雖然他算是個好皇帝,可她就是討厭他。
「我是不是水溶的妻子和你無關,我只問你一句話,放不放我水溶哥哥離開?」
朱棣也冷冰冰地說:「水溶淫母殺母,罪無可赦。」
「水溶哥哥已經說了,他是被下藥,身不由己。」
「那是水溶的片面之詞,況且婀荷玉已經死了,把罪賴到一個死人身上,對嗎?」
薛寶釵用鼻子一哼,轉身對杜康說:「杜康哥哥,讓他進來吧!」
杜康一語不發,將嘴裡被塞著裹腳布的水鴻推了進去。
朱棣一愣,「這是誰?」
「他就是水鴻,害死北靜王的兇手就是他。」
朱棣應了聲,「把他嘴裡的布拿開。」
太監應命,上前把水鴻嘴裡的布拿開。
口中的障礙一除,水鴻當即大口大口喘著氣,惡狠狠地瞪著薛寶釵和水溶,忙跪在地上對朱棣說:「請皇上為臣主持公道。」
「水鴻,你要朕如何為你主持公道?」
水鴻一磕頭道:「皇上,臣母為水溶所殺,臣為水溶之妻所辱,臣請皇上主持公道。」
朱棣抬起頭對水溶說:「水溶,你聽到了嗎?你的弟弟親口說是你殺了你的二娘,你還有什麼話說?」
薛寶釵氣得七竅生煙,冷笑連連,「人家都說永樂皇帝雖然篡位謀反,得到皇位,卻不失為一個好皇帝,而今看來也不過爾爾,竟然會聽信一個下流胚子的片面之詞來陷害大臣。」
朱棣眼睛一瞇,已然動了殺機,因為他最聽不得人家說他篡位謀反,「你說什麼?」
薛寶釵指著水鴻,「我說他是下流胚子!他說水溶哥哥淫母,我看他才真是好淫兄嫂的禽獸!」
水溶霍地仰起頭,「寶兒,你說什麼?」
薛寶釵於是將桂靈兒如何為婀荷玉陷害,先遭人凌辱失身,後遭水鴻姦淫至死的經過說了出來。
水溶聽得全身發抖,雙手握得緊緊,眼睛都快噴出火來,「寶兒,你說得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連我都差點被他欺負去了。若不是杜康哥哥及時趕到,只怕你已經見不到我了。」說著,薛寶釵作勢掉了幾滴眼淚博取同情。
水溶一把掀起水鴻,「你這禽獸,你……」
水鴻冷冷笑著,「你有證據嗎?這丫頭是你的妻子,當然為你說話,但是她所說的話有證據嗎?」
水溶氣得臉色鐵青,終究想不出話來駁倒他,因為他確實沒有證據,靈兒和爹都已經死了,死人是無法作證的;而婀荷玉也死了,再說即使她活著,以她的毒辣,她肯為自己作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