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棣不愧是帝王,雖然震驚,可一瞬間便恢復鎮定,「既然如此,那朕要向你問一個人的下落,你可願意告知?」
薛寶釵知道他要問什麼,當即說道:「皇上不是已經派鄭和出海去找了?又何必問我?」
朱棣更驚訝了。他派鄭和出海的事雖曾召告天下,但真實目的為何,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丫頭為何會曉得?難道她真是從六百年後的世界來的?
這麼一想,他想殺水溶和薛寶釵的心意頓時鬆動,「你說說,你們那個年代還有些什麼新鮮事?」
薛寶釵觀察著朱棣的臉色,腦海中迅速將史家對朱棣的評論想了一回,想著該怎麼說才能正中這個皇帝下懷。
忽地,她想起朱棣的好大喜功,於是轉而評論起當時明朝周圍各族、各國的狀況,尤其對元滅亡後蒙古人的情形詳詳細細說了一遍,並刻意提及大炮。槍火等武器,讓來棣聽得整個人都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走下龍座,「你說的那個一次可以轟垮房子的,叫什麼?」
「大炮,那是從海的那一邊傳過來。」
朱棣興致盎然,「喔?你能不能把它畫出來讓朕看看?」
「當然可以。」
薛寶釵高興極了,於是將最古老的大炮畫了一幅呈上去,順便解釋各個零件的作用與名稱。幸好她學過幾年繪畫,否則還真不知從何畫起呢?
朱棣瞧得頻頻點頭,眉開眼笑,「水溶、薛寶釵跪下聽封。水溶即刻著北靜王位,仍回金陵守孝;至於薛寶釵封一品誥命夫人,北靜王水溶進京時,特准薛寶釵陪同。」
至此,水溶知道自己的腦袋暫時保住了。他拉著薛寶釵謝恩,「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慢點,朕還有話說。水溶,你教妻不嚴,治家無方,修身無道,以致好好的北靜王府迭遭橫禍,連自己的命也差點送掉。所以朕要對你罰俸一年,面壁兩年,好好修身自我反省,你可心服?」
「水溶心服。」
水溶是心服,但一旁的薛寶釵可不服。
她仰起頭說道:「皇上,為了感謝皇上的思典,寶兒有一樣東西要送給皇上。」
朱棣大喜,以為她又要拿什麼槍炮武器讓自己瞧,「好,呈上來。」
薛寶釵將杜康要自己交給朱棣的畫呈上去。
乍見是一幅畫,朱棣有些失望,可當他打開那幅畫時,臉色卻驟然慘白。
這是……這是……
那是一幅女子的畫像,畫中女子栩栩如生,儀態萬千,恍如洛水女神,教人望而心動,見而忘神。
朱棣的記憶不禁回到那個殺戮滿天的日子,在那個日子裡,他曾經抱著那個女子,差點就得到她,可也因為那樣的一個日子讓他徹底失去那個女子;從此,那個女子便封存在他心中,永永遠遠不再提起,可她的名字他卻不曾忘記,她叫——朱夕。
看著畫,朱棣跌坐在椅子上,無力地揮手,「罷!
水溶,朕也不罰你了,依舊讓你世襲罔替,永不加罪,你跪安吧!」
水溶怔怔地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薛寶釵可不管許多。
她開開心心牽著水溶的手,誠心誠意磕了個頭,「謝皇上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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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薛寶釵沒到過京城,所以水溶便帶著薛寶釵在京城好好逛了一圈.這才挽著她的手上了馬車準備回金陵一 水溶原本打算在馬車上好好拷問薛寶釵一番的,誰讓她不聽解釋.擅自離家出走。嚇得他連命差點沒了。
豈料,薛寶釵一上馬車就呼呼大睡,任憑水溶怎麼叫喊都叫不醒。
水溶無奈,只得摟著妻子,憐惜地看著她熟睡的美麗臉龐,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
這個小東西,若不是她,他可能還無法查清楚父親和靈兒是怎麼死的,所以他得好好謝謝她才是。
不過他有一個疑問,那就是她怎麼會和杜康一起到京城?杜康給她的,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能讓皇上在瞬間改變心意.饒了他們兩個?
諸多疑問,讓水溶決定還是喚醒薛寶釵,免得這小丫頭貪玩起來,把一切都忘光光,「寶兒、寶兒。」
薛寶釵沒有反應,她睡得好沉好熟好香,水溶又叫:「寶兒,醒醒,寶兒。」
這回薛寶釵有點反應了,可只是嘴巴動了動:「不,我要帶水溶哥哥回海島,朱棣是個大混蛋,他會殺了水溶哥哥,所以我要帶他回去。」
水溶聽了極為感動,以為薛寶釵連做夢都惦記著自己,當下搖搖她,「寶兒、寶兒。」
可薛寶釵還是沒有醒來,倒是繼續說道:「你說什麼?說水溶哥哥就是那株被我踩扁的絳珠草,所以我才得嫁他為妻,才得留在明朝陪著他?」
水溶是聽得一頭露水,一愣一愣的,什麼絳珠草?他不是好好的人嗎?何時變成一株草?
薛寶釵彷彿在跟什麼人說話似的,又說:「我才不相信你的話,水溶哥哥是水溶哥哥,他不是什麼草,我也不是雪霞仙子,我要回去,我要你帶我和水溶哥哥回去!」
水溶一愣,這才醒悟過來,薛寶釵原來不是睡著,而在和人說話,只是不知那人是誰,為何無形無影無聲無像?難道是鬼魅精怪一類的?
想到這兒,水溶不禁用力搖晃著薛寶釵,大聲在她耳朵旁喊著:「寶兒,快醒來,寶兒!」
薛寶釵嚇了一跳,猛然睜開眼睛,感到奇怪,「人呢?怎麼不見了?」
「寶兒,你在說什麼?這裡就只有我和你兩個人,我們準備回金陵,記得嗎?」
「可是我明明看到一個女人,她說她叫警幻仙姑,還說我是雪霞仙子,你是一株絳珠草,因為你被我踩扁了,導致先天體質不良,還差點連爵位都繼承不了,所以罰我不准回去,還要我嫁給你做妻子,一輩子陪著你。」
水溶啞然失笑,「寶兒,那是做夢,你剛剛在說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