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甜心住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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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唉!又來了......

  他用手指揉著額頭,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

  "家裡有什麼事嗎?"

  這麼一問,終於提醒曹芬打電話來的目的是啥。

  "也沒什麼事。"只是有一個陰謀而已。"最近你爸又說要去參加那個什麼登山隊,一去就是一個月,我想說一個人在家很無聊,去你那邊住幾天。"

  梁康硯猶豫了一會兒,才道:"你一個人來?我可能抽不出時間陪你。"

  "不用陪我啦!"她毫不猶豫的回答。"我只是想去大都市住一陣子,開開眼界而已,何況,我們母子倆可以順便談談心裡話,你也知道你爸最近滿腦子的登山經,我聽得都快煩死了。"

  "那要不要我回去載你?"

  "不用那麼麻煩了,我自個兒坐車上去就行。"她偷笑,朝旁邊的丈夫比了個OK的手勢。"那就這樣啦,拜拜。"

  掛下電話,梁康硯有好長一段時間站在原地,想著方才母親聲音中的興奮。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希望這兩個老寶貝沒在計劃什麼事。

  他永遠忘不了以前幾次恐怖的相親經驗,每回他總是到了現場才知道真相,連躲都沒地方躲。

  另一邊,曹芬輕輕的放下話筒,露出一個賊笑。

  "怎樣?"梁父梁繼業放下手中的報紙,興奮的問,"他答應了嗎?"

  "當然答應了。"曹芬笑得得意。"我得再打通電話......"

  再次拿起電話,她快速的撥了幾個號碼。

  "喂,梅小姐?我明天就過去了,對對,阿康一點也沒有懷疑,那就拜託你替我安排了,好好,再見。"

  掛下電話,她的眼中射出了點點光芒。

  看著吧!這一個月的時間,她一定會替兒子找來一個老婆的。

  ※  ※  ※

  梁康硯住的地方就在診所同一棟大樓七樓。

  房子是租的,格局是三房一廳。他把其中一個間當成書房,另外兩個房間一間是他的臥房,一間則是客房。

  雖然客房至今無人使用過,但他的原則就是有備無患。

  他請了一個打掃的婦人,每兩天過來清掃一次,因此客房雖然沒有人使用,卻還是整齊乾淨的。

  看著電梯的樓層顯示燈,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不管是男人或女人,一旦年紀跨過三十大關,身邊卻沒有伴時,似乎全部的人便開始把個人的終身大事視為他們自己的事。

  彷彿結婚是一件必要的事,而結婚的對象反而沒有那麼重要。

  說他是浪漫也好,天真也罷,對他來說,婚姻是與心愛的人互許神聖的誓言,而非單單只是人生的一種必經過程,一種為了傳宗接代而存在的誓約。

  所以,在還沒找到那個人之前,他是不會妥協的。

  電梯門一打開,首先映入眼廉的,是堆滿了整個走道的傢俱。

  從沙發、電視、電腦,到各式小家電,加上數十個紙箱,就這樣在走道上排排站好,幾乎不留一點縫隙。

  他不禁愣住了。

  "該死!"一個有點熟悉的女子聲音從眼前這些傢俱的後頭傳來。"這門怎麼打不開?"

  好不容易從那窄小的縫隙"擠"過來,遠遠地,他便看見那名剛剛才來看診過,坐診療椅表情像是在坐電椅的女子。

  此時此刻,她正漲紅了臉,一直試著用手中的鑰匙開門──開他家的門。

  一時之間,他又怔了半響。

  抬頭看向牆壁上頭的樓層標示,是七樓沒錯。

  那扇門也的的確確是他家的門。

  那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媽咪,"小女孩的聲音傳來。"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進新家?"

  "再等一下下。"汪俏君皺著眉頭,不屈不撓的再度嘗試。"我就不信打不開這扇該死的門!"

  她今天真可以說是倒霉到了極點!

  麻藥的效力退去之後,牙齒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搬家公司放她鴿子,她到現在還不知道等一下該拿走廊上這一堆傢俱怎麼辦。

  房東給她的鑰匙,不知道有什麼鬼問題,明明插得進鑰匙孔,卻怎麼也打不開這該死的門!

  這簡直是在考驗她的耐性,她真的快捉狂了啦!

  另一邊,梁康硯再度將眼神調回她身上。

  看她滿頭大汗的不停試圖將鑰匙插入,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小姐?"

  汪俏君完全沒有注意到他,仍然專注的繼續嘗試。

  "小姐?"

  這次他稍稍提高了音量。

  她連頭也不回,只是用安撫的聲音說:"再五分鐘就好,乖!"

  梁康硯忍不住揚起笑。

  "從我十歲以後,就再也沒有女孩子叫我要乖了。"

  汪俏君因意識到傳進耳裡的是低沉的嗓音,身子一愣。

  她開門的動作就這樣僵在那兒,身子不動,只是緩緩的轉動脖子,然後......她看到了那個"擠"在一堆紙箱後的男人。

  她瞇了瞇眼。

  這個男人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

  他們是不是見過啊......

  "喔!"樂樂一眼就認出他來。"牙醫叔叔──"

  是了,他不就是她剛剛才去看診過的牙醫嗎?

  怎麼,那麼巧,他也住在這裡?

  此刻,他正看著她笑。

  那不是友善、親切的笑,當然更加不會是意圖勾引她的笑──這輩子從來沒有男人曾經意圖勾引她,或引起她的注意,真是可悲的人生──汪俏君絕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梁康硯對著她笑是因為對她有意思。

  事實上,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男人眼中的笑是因為他覺得很好笑──而且,他笑的對象是她。

  "你剛剛說什麼?"她挑眉,"我沒聽清楚,可以再說一次嗎?"

  梁康硯將那些紙箱往旁邊推開,從窄縫裡走出來,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塵。

  "我說,自從我十歲以後,就再也沒有女孩子叫我要乖了。"他好笑的看著她,像是覺得很有趣。"你是頭一個。"

  她想了好幾秒才領悟,而她的反應出乎梁康硯意料之外。

  "我想,"她兩手一攤,聳肩道:"她們希望的是你對她們使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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