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行業都一樣,無法脫穎而出,就沒有競爭力,這點必須改進。
賀軍濃眉一攏。「然後?」
「德國的H公司,條件介於J與賀氏之間,不過聽說他們在研發新技術與新機種,未來發展可期。」這三個順位選擇,也是賀軒從大小不一、上百家公司裡選出來的前三名。
「嗯。」賀軍想了想。「你比較中意J公司的產品?」
「原則上是。」賀軒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窗邊,「不過最後的決定,得等我實地去看過,才能下定論。我打算先飛法國,然後到德國,最後再到美國,看過實體後,等我回來再做最後決定。」
經過這次出差,他大概也可以歸納出賀氏航運的造機業裡,有哪些體制需要改善,有哪方面的人才需要再聘進。
「好,」賀軍點點頭。「這部分就交給你。」
「沒問題。」賀軒轉回身,「我把行程安排和其他報告放在你桌上,有問題的話,你知道怎麼找我。還有,旅費我已經先預支了。」大過年的還要出差,他當然是先將出差費外加「慰勞加班費」的款項給請出來,免得還要自己先墊,那就太划不來了!
「那麼,你今年不在家過年了?」別人在放年假的時候,他們兩兄弟從來沒有休息,這段時間正是他們檢討去年營運成果、擬定下年度經營方針的最佳時間。
「元宵節前我會趕回來,到時候我們再團聚。」賀軒說道。
「也好。」賀軍點點頭。
「那我先回去準備一下。大哥,替我跟小靜說聲抱歉,我會買禮物回來給她的。」
「好。」賀軍應了聲,賀軒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外。
剛剛那通電話,真的是軒的第N號從來不重要的女伴嗎?還是……是那個讓軒藏著,不讓人看見的女子?!
···············
入夜後的巴黎,別有一番風貌。
凱旋門附近,還有著徹夜不眠的人們流連,而近郊原本應該是寧靜的豪華別墅,不時也有人辦舞會,打算狂歡一整晚。
當賀軒所搭的飛機降落在法國的時候,正是法國正常的人睡時間。一出機場,他招車立刻前往自己的住處。
每個現代化的城市都一樣,每到入夜,有那種徹夜不眠的嬉鬧區,當然也有著絕對安靜的住宅區。當計程車在街道裡飛梭而過,賀軒並不在意車外的景色,只是翻出手機,打回台灣。
「我是賀軍。」當電話那頭傳來一聲略帶威嚴的聲音,賀軒的眼睛正好也看向車窗外。
「大哥,是我,我已經到巴黎了。」
「一路還順利嗎?」
「還算順利。」至少沒太多亂流,他也沒有暈機。
「那就好,自己小心。」
「我知道。」報完平安,賀軒與賀軍同時收線。
從父母過世後,賀家就剩他們三兄妹相依為命,外出必報平安是他們的習慣,即使年過三十也依然如此。
半小時後,計程車停在一棟別墅區前,賀軒付完車資,便提著行李下車,掏出鑰匙開門。
他一路進到屋內,悄悄上二樓打開主臥室的房門,床上一抹纖細的突起說明了房裡的人已經睡著,他將行李放在一旁,脫下身上的外套、拉開領帶,悄然坐上床沿。
「妍。」他低頭輕喚,惹來她嚶嚀不清的低應。
「唔?」她掙扎著清醒。
「是我:別睜開,繼續睡。」他的聲音,低低沉沉地在她耳畔響著,沈希妍的神志迅速清醒。
「軒?!」她一睜開眼就看見他,欣喜地連忙坐起身,不料睡衣的前襟因為沒扣攏而整個往下滑,露出了她整片雪白的香肩與隆起的過半胸房——
「啊!」她驚叫一聲,滿臉通紅的以雙手攏緊睡衣。
賀軒看呆了下,然後看到她迅速敏捷的動作,忍不住低笑出來。
「妍,是我哪!」他們都共浴、共枕過不知道多少回,她卻還這麼羞怯!
「我……我……」她空口羞地低頭說不出話。
太突然了。想起這裡不是台灣,她腦子裡冒出第一個疑惑,就立刻問出口。「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出差,談公事……」語氣頓了下,「順便看你。」
「公事?」她總算能抬起臉。
「公司最近打算添購新客機,我來洽談與作評估。」他簡單地道,沒有因為看到一副好風景而急色到直接撲上去。
「剛下飛機?」心跳漸漸恢復正常,她的關心也隨之出現。
「嗯。」一下飛機,他只記得直撲這裡,想見她。
「你餓不餓,我去幫你煮消夜。」說著,她掀開被就要下床。
「我不餓。」他笑著阻止她的動作,「你繼續睡,我先去洗澡。」
「我幫你。」
她還是下了床,拿出衣櫃裡屬於他的浴袍、到浴室裡幫他放了洗澡水,讓他進浴室之後,才開始整理他的行李。
「你要在這待幾天?」她一邊將行李裡的衣服掛進衣櫃,一邊問道。
「順利的話,五天;然後再飛美國,大約也是待五天。如果沒有其他狀況,等我回台灣的時候,應該是初十。」賀軒在來之前,就已經先將行程排好,也呈給他大哥看過了。
五天?她後天就得飛回台灣了呢。
整理好他的衣服,她將行李箱收起來,賀軒正好洗完澡走出來。他身上的浴袍隨意綁著,露出一大片胸膛,頭上的髮絲還滴著水,一條毛巾就掛在脖子上,一副不打算擦乾的模樣。
希妍無奈地笑瞥他一眼,走到他身邊拉下毛巾,推他坐在椅子上後,就開始幫他擦頭髮。
對生意、對冗長的會議、對繁複的企畫報告書,他可以耐心十足兼精闢而準確的做出判斷;偏偏在生活細節上,有時候他真的太大而化之了,像擦頭髮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
頭髮擦到半干、不滴水了,他沒耐性地拉她坐到自己腿上。
「見到我,你不開心嗎?」
「開心呀!」她笑著回道。睡著被他吵醒,像作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