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司徒湘站到他身邊,凌無涯順手摟住。
「我說過事情會解決的。」他低頭笑了笑。
「我還以為……他會告官……」害她擔心一下。
「你該對我有信心一點,相信我說的話。」沒事了,他摟著人就往後院走去,準備去繼續剛才被打斷的偷香。
司徒璇則是不敢相信他就這樣被晾在大廳。
好歹他也算退婚有功好嗎,凌無涯怎麼可以這麼無視於他的存在?
而凌無涯不理他就算了,反正他本來就是個沒什麼良心沒什麼肚量的男人。可是……他妹妹居然也就這樣走了,一點都不理他這個大哥的存在。
哎哎,妹妹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了,他這個做大哥的還能說什麼呢?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在古家人一鬧過後,凌無涯就下令叫人開始籌備婚事,現在就只等他義父來了。
誰知道,上官宏叫人捎來一封信,說他教養凌無涯成長,責任已了,目前人在西域遊山玩水不克回來;於是乎,交代凌無涯婚可以先結,他相信自己兒子挑人的眼光,至於媳婦,等他回來再看。
明白義父不拘小節的個性,連禮教也並不十分重視,所以凌無涯看好日子,決定在兩天後的吉時就成親。
司徒璇說服不動妹妹先住回商行,再等凌無涯上門迎娶,心裡對凌無涯的氣悶更深了。
「喂,你妹妹要嫁了,你應該高興才對,幹嘛一臉臭臭?」迎面而來的紅嫣打趣地問。
「不跟你說。」司徒璇越過她就要走。
「為什麼?」紅嫣跟上來。
「因為你跟凌無涯是同掛的。」
「哼,就知道你肚量小、心眼兒也小,別的本事沒有,就會記仇。」紅嫣嘀嘀咕咕。
「你不也一直找我麻煩。」司徒璇笑笑的回應,知道她會跟上來。
「不不不,我那不叫找你麻煩,我只是在替無涯哥哥解決麻煩而已。」紅嫣細聲細氣地回道。真要找他麻煩,他以為他還有機會好好的站在這裡嗎?別傻了!
司徒璇還是笑,不過紅嫣是靜不了太久的。
「喂,你剛剛到底為什麼心情不好,說來聽聽嘛。」
「沒什麼。」
「我來猜看看好嗎?」她跳到他面前一臉促狹。「你是不是還在為湘兒不肯跟你先回商行住的事覺得鬱悶?」
「你怎麼知道?」
「很簡單呀。在這裡,唯一能讓你牽掛的事就是你妹妹;而你跟無涯哥哥,最近不也只吵這件事?」
司徒璇一笑,他都不知道自己變得這麼容易被看透了。不過,他一點也不覺得生氣,只要事情的對象是她,似乎就帶點那麼一些好玩的成分。
「好吧,你猜對了。」他點了下她俏鼻,繼續在迴廊裡走。
「好一一吧,這麼勉強。」她咕噥。「喂,我有件事跟你商量,你有沒有興趣?」
「叫『司徒大哥』,」他輕敲了下她的頭,糾正道:「你無涯為哥哥,至少對我也該表示一點尊敬吧。」
「司徒大哥?惡,我已經大得不需要多一個雞婆的哥哥了,你想要我叫你大哥,等下輩子吧。」她扮了個鬼臉。
「那你說的事,我也沒興趣。」司徒璇笑笑地轉身要走。
「哦,那可以整到無涯哥哥、替你出氣的事,你也沒興趣囉?」紅嫣就等著他轉身。
果然,司徒璇轉回身。
「你不是一向幫無涯的嗎?怎麼可能出主意整他?」他挑挑眉,不相信她會變好心。
「好玩呀!」紅嫣笑的有點賊賊的。「我對無涯哥哥當然沒有惡意,可是,成親耶!一輩子就一次,不鬧鬧無涯哥哥的洞房,我怎麼會甘心咧!?」
司徒璇想了想。
「你想怎麼做?」太過分可不行,畢竟司徒璇還是很疼妹妹的。
「你放心,不會讓湘兒出糗、也不會讓湘兒丟臉的。」紅嫣勾勾手指頭,示意他低下頭,然後在他耳邊開始講她偉大的計劃。
司徒璇聽得忍不住笑。
「這樣好嗎?」
「當然好呀。」不然她幹嘛這麼努力的找「共犯」?
「你不怕無涯找你算帳?」
「唉呀,他沒空的啦,等和湘兒恩愛夠了之後,他的氣也就消的差不多了啦。」再說,現在有湘兒在,湘兒才不會任無涯哥哥欺負她哩。「喂,你到底要不要插一腳?」
「當然要。」
這麼好玩的事,不參加一份就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好歹他在這裡被人家欺負的這麼慘,在走之前,該討一點來回本吧。
有點不太對勁。
在眾人的見證下拜完堂,看著新娘子被人先扶進新房去等候,凌無涯心裡一直覺得怪怪的。
寨主成親,當然是寨裡頭的大事,這幾天寨裡除了堆滿別人送來的賀禮之外,所有黑龍賽的人也全擠到大廳與前院為寨主慶賀,寨前擺著流水席,看樣子大家是篤定要吃喝個痛快了。
凌無涯身為新郎,不免要接受眾人的祝賀,但是在人群中,他一直沒看到司徒璇與紅嫣。按理說,這兩人沒理由不湊熱鬧,可是現在卻全跑得不見人影,他們到底在搞什麼?
接受完大部分人的祝賀,凌無涯便把喜宴交給下人去處理,自己覷空溜向後院。
沿路當然沒看到什麼人啦,因為所有人都聚到前院去吃好料去了,但是真的很不對勁。
守在新房外的兩個小喜娘,看見新郎來,收了新郎給的小禮金之後,就歡天喜地的跑出去吃喝了。
凌無涯推開門走進房,一路走進內室。
看見新娘端坐在床釁,凌無涯什麼疑慮都拋到一邊去了,拿起秤尺,他走近床釁,想看看打扮成新娘的湘兒,會是怎生的美麗模樣——
喜帕一揭開,凌無涯也呆住了。
一個用乾草、木柴做成的假人!
湘兒呢?
假人臉上貼著一封信,署名給「無涯」,凌無涯立刻拆開來看。
無涯(哥哥):
別緊張,湘兒不是給什麼人給捉走了,只是被我們藏起來而已。
其實,我們也不是故意的,更不是有什麼壞心思,只是——想鬧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