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逃花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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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方長武忍住笑。

  」好吧!隨你。」

  「對了,你不可以叫我『五小姐』,你一向都叫我『艷兒』的。」都是可惡的年齡,從她滿十五歲後,武哥對她的稱呼就從「艷兒」變成了「小姐」;並且死硬的不肯鬆口。

  她已經糾正了他三年,但是他一點都沒有改回去的跡象,真叫人生氣。

  果然,他下一句話:「你是小姐。」而他是司徒家請的護衛。

  身份足以說明一切,就這麼簡單。

  「我是艷兒,從來沒有變。」她強調。

  方長武不跟她爭論這種話題,

  「你待在上面,自己要小心一點,我出去了。」

  等到他要出門,司徒艷連忙又露出頭。

  「你要去——啊!」話都還沒說完,她就因為失去平衡而大叫。

  才轉身走了兩步的方長武立刻回頭,伸出手臂及時抱住她掉下來的身子。

  「啊——呃。」一陣眼花撩亂後,司徒艷發現自己再度跌入方長武的臂彎裡;她嘴裡的叫聲戛然而止。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動不動就跑到樹上去。」方長武忍住笑斥責,小心的將她放下來,扶她站好。

  「有你在呀,我才不擔心。」回過神,司徒艷衝著他一笑。

  「那如果我不在了呢?」

  「那——就讓我跌死好了。」她眨眨眼,半真半假地回道。

  「胡鬧!」他難得板起臉。「以後不許你再爬樹。」

  「那你要看著我才行呀,如果你不在,我要做什麼就沒人管囉。」她皮皮地道。

  「艷兒!」

  「你只有在警告我、命令我的時候,才會叫我的名字。」她抱怨的話聽起來像歎氣。

  對他的惱怒,她一點都不介意,反正她已經聽到她想聽的名字了。

  方長武沒轍的看著她。

  「下午我要去布莊一趟,你在家裡乖乖待著,不准再做危險的事。」他叮嚀道。

  「我要跟你一起去。」聽到他要出去,她立刻挽住他的手臂。

  他望著她的舉動,眉頭微微一蹙,然後拉開她的手。

  「小姐,你已經十八歲了,不該和一個男人這麼接近。」

  「你是武哥,又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男人。」她這次直接抱住他的手臂。

  要是別的男人,她才連看都懶的看一眼呢!

  「就算是我也不可以,男女有別。」他正色道,卻拉不開她的手。

  「我可以答應你,有外人在的時候,絕對不這麼做;可是你要出去,我要跟。」她提出交換條件兼威脅,「如果你不讓我跟,那我就一直拉著你,讓你哪裡:部去不成。」 

  「你哦……」十歲跟十八歲,一樣皮。

  「怎麼樣?」

  「好吧。」他無奈的答應。「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出門之後一定要跟著我;還有不可以惹麻煩。」

  「我保證聽話。」她的語氣再認真不過。不過她的保證嘛……是不是真的有效就難說了。

  方長武在心底歎口氣。 「那我們走吧。」經驗告訴他,她就算乖乖的不去找麻煩,麻煩也很有可能主動黏上她。

  他微苦著表情,而司徒艷則是一臉笑咪咪的限著他出門。

  ★ ★ ★

  司徒家的布莊在南方一帶很有名,多有名,司徒艷不知道,不過從爹與壽伯每年都很滿意布莊的盈餘這點來看,她猜她家的布莊應該經營的不錯。

  偷得浮生半日閒、蹺掉家裡的女眷聚會出來逛大街,司徒艷心情好的不得了,沿路東看看、西看看不過倒是很乖的一直跟著方長武就是。

  長長的商街走到一半,司徒艷就扯了扯方長武的衣袖。

  「武哥。」

  「嗯?」他詢問的回過頭。

  「我想吃那個。」她指了指小販舉著的紅色李子糖串。

  方長武微微蹙了下眉,還是掏出幾文錢買下一串拿給她。

  「除了這個,你不能再吃甜食了。」他叮嚀道。

  「好。」她很乖、很配合的點頭。

  八年的時間可以讓一個小女孩長成亭亭玉立的美麗女子,但卻不見得能夠讓她的體重跟身高成正比。

  也許是小時候過的不好,她瘦不隆咚的;即使後來有他盯著,她吃的正常了,那也只能讓她長高,身上卻還是沒多長几兩肉。

  她只要吃多甜食,就吃不下正餐;為了回去後她能正常吃晚餐,所以他嚴格限制她不能吃太多零食。

  因為她一手拿著李子糖串吃,他只好拉著她的手走,免得她走丟;他已經懶的去糾正她不可以邊走邊吃東西之類、不合乎禮教的舉動,因為艷兒一向就覺得「禮教」這兩個字別名叫「無趣」,而她拒絕做無趣的事。

  相處多年的結論,已經讓方長武的標準降到:只要她別出什麼狀況,小小的叛逆舉止他是可以忍受的。

  走到司徒家布莊的門口,壽伯正好就在裡頭。

  「阿武,」他看到方長武先點點頭,然後眼睛瞪大

  看著後面那個正在吃李子糖串的人。「五小姐?!」

  「壽伯。」司徒艷笑著,很禮貌的打招呼,

  「來來,快進來。」看到艷兒,讓司徒壽原本精明略帶嚴厲的表情,馬上變得和藹無比。「太陽那麼大.你怎麼就這樣出來了?」

  他讓司徒艷進屋裡坐,叫人馬上端冰涼的梅子湯來,給她去暑,然後兩個男人就到一旁去講話。

  「傅家那筆貸款收回來嗎?」方長武問。

  「還沒有。」司徒壽搖搖頭。「之前傅陳義—直避不見面,我派家丁去找,也找不到人.看來他們是存心想賴掉咱們這筆帳。」

  」有辦法找到他嗎?」

  「事實上,我已經找到他了,可是傅陳義不知道從哪裡找來—批江湖人,把我派去的家丁全打傷,現在那幾個家丁還在家裡養傷呢!」司徒壽歎了口氣。「我們做生意,求的不過是賺幾個錢、混口飯吃罷了,可是人心難測,如果有人惡意要搗亂,我們也避免不了。」

  「老爺知道這件事嗎,有沒有什麼指示?」

  「知道。」司徒壽點點頭。「不過老爺和大少爺都在外地談生意,老爺交代我,帳能收就收,不能收就以不讓家丁受到傷害為首要原則,其他的,等老爺回來再親自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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