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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德、劉開修、文宣印刷廠的王老闆三個人在辦公室裡密談。
「這三天來,在陳先生的競選範圍內,到處都有人發這份文宣、看到這份文宣,光看現在總部的人氣,也知道這份文宣發揮了多大的效果。」印刷廠的老闆對自己的工作效率非常得意。
陳長德和劉開修對目前的結果雖然稱不上高興,但也沒有多大不滿就是。
「平反的文宣什麼時候可以印好?」劉開修先問。
「明天中午十二點以前,就可以全部印好,印量絕對足夠每個人人手兩張。」印刷廠老闆回答。
「很好,這件事你沒有讓別人知道吧?」劉開修再問。
「沒有。」
「你印刷廠裡頭的人呢?」
「他們完全不知道,只是背地裡私下討論而已。不過,昨天有個人查到廠裡來,幸好我沒把文宣印製的模版擺在廠裡,所以他們來,看到的只是我們在印平反的文宣,至於委託人,我當然就回答是開修。我想,助選員為自己的候選人平復謠言是很正常的,至於前一份文宣,我就答不是我印的。」
「發文宣的人知不知道是你叫人發的?」
「不知道,我透過好幾層人發出去的。」印刷廠老闆生意還想繼續做下去,面對這種事當然是格外小心。
「這樣我就放心了。」陳長德總算有了抹笑。
劉開修接著道:「現在,我們第一波的行動已經奏效,雖然其他陣營的聲勢因而上漲,可是現在全社會的注意力全部轉到我們身上,陳先生遲遲沒有回應,那些記者也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我計畫在明天下午請陳先生召開記者會,正式對這種抹黑的活動提出抗訴,同時趁機博取大眾的同情,再提出陳先生與這些抹黑無關的證據,痛批這種舉動、重申問政的決心,這樣在投票日前,選民只會記得陳先生被抹黑的委屈與勇敢面對謠言的魄力。」到了投票日那天,選民當然會把票投給行事公正、為人正直,又樂於為選民服務的陳先生了。
這步棋雖然冒險了一點,可是卻很值得嘗試。畢竟目前的參選者全是老將,在僧多粥少的情況下,再加上黑金的積習,如果不出一點奇招,想要在這種混亂中當選,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有些選民雖然貪財,但也有許多選民是充滿同情心和愛心的,總會對那些弱勢或受委屈特別支持,這些絕對是可以爭取的大選票群。
再一個原因是,原先那些想要放出陳先生的負面消息,現在全派不上用場——因為他們已經先做了。
這招至少可以讓那些對手再停頓下來重新擬定腳步,而他們卻已經想好步驟,以逸待勞,在時間上又比他們更充裕一點。
所謂選戰、選戰,當然跟作戰一樣,什麼手段都得用上才行。
「目前民調的指數是多少?」陳長德問。
「今天早上最新的結果,陳先生的指數比文宣發出之前,下降了二點五個百分點,但是請放心,等明天的記者會一結束,後天最新的民調出來,陳先生一定可以追回來,甚至更往上升。只要擺脫了之前文宣上的污名,再把誣蔑的罪嫌移到其他對手身上,就正好是反守為攻,打擊對手的最好方式。」劉開修說的興奮,這一連串的計謀是他想出來的咧!
「後續的活動呢?」陳長德點點頭後再問。
「最後三天,是陳先生全力衝刺的時期,這三天的行程將會排滿到投票日前一天的晚上十點,所以現在陳先生要好好儲備體力,以應付接下來的活動。」這就是最後的策略了。
「投票日前一晚的造勢遊行,我可以找我所有的員工參加。」印刷廠老闆道。他是陳長德的支持者,
「很好,就依開修的方法做,要請老王你多幫忙了。」陳長德對印刷廠老闆道。
「沒問題。」印刷廠老闆很高興。
正好談到一段落,敲門聲響起,羅盛隆開門走了進來。
「陳先生,趙維先生來訪。」
「鉅」企業總經理賀剛的助理?!陳長德與劉開修對看一眼。
「我先避開好了。」印刷廠老闆機靈地道。
「也好。」陳長德道。「盛隆,你先帶王老闆從後門走,然後再請趙先生進來。」
「好的。」羅盛隆先帶王老闆出去。
等劉開修將之前的茶杯丟掉,重新端了茶來;羅盛隆也把趙維帶了進來,然後自己就退了出去。
「趙先生,請坐。」陳長德起身招呼,一同坐到沙發組去。「不知道趙先生特地來有什麼事?」
「我是代表賀先生來問候陳先生。而針對最近發生的事,也帶來賀先生的關懷之意。」趙維回答。
「請替我謝謝賀先生。」
「不過,對於陳先生最近發生的事,賀先生並不高興。」趙維的語氣往下沉了一點。
陳長德與劉開修交換過一眼。
「這幾天關於陳先生的譭謗文宣,完全是有心人士的陷害,陳先生絕對沒有做過那種事……」劉開修想說明,卻被趙維打斷。
「賀先生當然知道是『有心人士』的陷害,畢竟一樁設計好的陰謀逐步實現,這不叫『有心』,難道還叫自然發生嗎?」
陳長德與劉開修眼神同時一僵。
「趙先生這話……開修不太明白。」
趙維看著他們。
「簡單的說,這次的譭謗事件,完全是你們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目的是為了引起選民的注意,藉著平反冤屈得到選民的支持,不是嗎?」
第十章
陳長德與劉開修一震。
「趙先生……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劉開修勉強回過神。「這分明……是有人想陷害陳先生。」
「是嗎?」趙維冷淡一笑。「那麼,王記印刷廠倉庫裡的那些東西是怎麼一回事?剛剛王老闆還從你的辦公室走出去,加上明天即將印好的平反文宣,又怎麼說?再來,劉開修先生在三日前請王老闆到某家酒店喝酒享樂,之中所談的種種策略,又該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