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她直接罵。
他失笑的望著她。「女孩子應該文雅一點的好。」
「那要看是遇到什麼人,遇到那種一副痞子樣、又滿腦子色情念頭的男人,最好的方去就是一拳揍昏他。」她雙眼晶亮,顯示了她真的很想一拳打昏他。
「謝了,我對暴力不感興趣。」他哭笑不得的搖頭。
他真的讓她那麼討厭嗎?他回想一下,這輩子到目前為止所碰到的女人裡,從來沒有人是討厭他的呀,大部分都是捨不得離開他。怎麼她會一副恨不得把他踹到天邊去的模樣?
「我有得罪過你嗎?」他很認真的問,彷彿那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沒有。」仔細想想,他好像也沒真的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
「那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討厭一個人,又不一定要有什麼理由。」
「可是……我一向沒被女人討厭過,所以當然很好奇原因。」
他這是在變相的稱讚自己泡女人的功力很高嗎?!
「我就是討厭你這副風流樣,彷彿全天下的女人都得高興你的垂幸一樣,你以為你真的很了不起嗎?」她氣呼呼地道。
又生氣了。他失笑的看著她冒火的臉。
「別生氣了,我向你賠罪好嗎?」他重新替她倒了一杯茶,舉杯很友善的作了個請罪的動作。
溫風華呆呆看著他好半晌。
「你幹嘛沒事向我賠罪。」她咕噥著,但還是拿起杯子,將那杯茶給喝了下去。沒辦法,人家都「求和」了,她總不能一個人拿著戰旗繼續打戰吧。
「有沒有人說過,你生氣的樣子特別好看?」他一邊泡茶,一邊問道。
「沒有。」她狐疑的看著他。
又是道歉、又是讚賞,這傢伙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沒惡意。」泡完茶,他舉起雙手表示無害。
「那你到底把我找來要做什麼?還有,你到底是不是那個『Chen』?吊人胃口是很不道德的事,麻煩你一次回答我的問題,別再廢話連篇了。」她清楚明白的說完,又喝了一口茶。
這傢伙的茶藝還真不錯。
剛剛在氣頭上沒發現,現在緩和了一點她才想到,從一進門開始,她就一直被他激怒,其至跟他吵了一架還不自知。這人好像真的挺聰明的,不用說,她現在也想到自己已經中了人家的激將法了。
「找你來,當然是要告訴你,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我剛剛就說過,我贏了。而身為債權人,當然得找債務人還債囉!」他語氣裡充滿戲譫,正經的模樣很難維持超過三分鐘。
溫風華差點又氣岔。
早該知道這傢伙根本是個壞傢伙,信任不得!
她深吸一口氣。
「還就還,有什麼大不了的。」她閉上眼,把臉湊上前。快還快了,免得這傢伙老是拿她欠他來堵她。
「你在幹什麼?」他哭笑不得的問。
「不是一個吻嗎?」她張開眼,不耐煩的看著他。「我已經要還了,你到底要不要收啊?」
「就這樣吻?!你離我太遠了吧。」哪有人接吻中間還隔著—張大茶桌的?
「不然你想怎麼樣嘛!」囉哩叭嗦的。
「坐過來。」他拍拍身邊的空座位。
她白了他一眼,真麻煩。
為了求快點解決這件事,她還是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這樣可以了吧?」她轉向他,再度閉起眼。
「你閉著眼,是表示我可以隨意吻你任何地方?」他聲音帶笑。
「當然不是。」她立刻張開眼。「只可以親臉頰,我閉上眼,是因為不想看到你那張得意洋洋的小人面孔。」
「我得意洋洋?」小人面孔?
拜託,他哪裡像小人了?
「你本來就是。」她又白了他一眼。「找到我,又不是什麼很了不起的事,哪有人像你一樣一直炫耀的。」
「我不是炫耀,只是你身上有我太想得到的東西。」他柔了語氣,眼眸也柔了下來,讓溫風華的心不小心震撼了一下下。
「少囉嗦了。」她粗魯地道。「快點收債啦,不然別怪本姑娘一氣之下,就賴帳不還了。」她把一邊面孔湊向他。
等了好一會兒,他都沒動靜,溫風華沒耐性的又看向他,他突然伸出手,一把將她扯進懷裡。
「呀!」
第四章
她一時沒防備,才低呼了聲,人已偎進他懷裡,而她的雙手被他壓在腹部,她錯愕的望向他。
「你和人親吻過嗎?」他表情淡淡的問。
瞧她那副「壯烈成仁」的模樣,他敢拿整個俱樂部打賭,答案絕對是沒有。
果然,她微紅了臉。
「關你……關你什麼事!」
他愈接近事實,她就愈凶悍,這女人——似乎很習慣用凶悍來掩飾心裡的不安與害怕。
「喂,放開我啦。」她扭動著,很不習慣跟一個男人靠這麼近。
「不放。」他噁心突起,兩隻手臂穩穩的勒抱著她。
「喂、你!」掙扎不開,溫風華狠狠瞪著他。「你最好快點放手,否則我要對你不客氣了。」
「怎麼個不客氣法?」他好奇地問。
「像這樣。」
話聲才落,她自由的雙腿立刻發揮作用,右腳往身旁直踢,目標是他的肩膀,但他以一臂橫擋,順勢抓住她一隻腳。右腿被制,她左腿立刻發揮營救作用,但他立刻側身,兩人交換位置的同時,他制住她雙手的右手一轉、一拉,他拉著她旋了個身,等她回過神時,她已經趴在地上,雙手依然被制,而他就壓著她的腰,令她動彈不得。
她又驚又喘,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制住她。而他看著她驚疑不定的面孔,輕笑的俯身在她肩背上。
「你好悍!」
「我才沒有。」她反駁。
「如果不是我會一點點拳腳,現在躺在地板上的人,可能就是我了。」他搖搖頭。
「誰叫你對我不規矩,我這是正當防衛。」
「你有聽過男人在偷香竊玉的時候,還講究倫理道德的嗎?」他笑著反問,壓著她被反剪在背上的雙手,他空出一手拂開她鬢旁凌亂的髮絲。「再說,我只是行使我的債權,你沒必要對我動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