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了下,才點頭。「好。」她不想回日本,逼她也沒用。
「耶!」她歡呼一聲,投入他懷抱,龍澤星差點來不及張開手接住她。「我就知道,只有你對我最好。」
她小小的計畫有望了。
※ ※ ※
不管川崎蕭想得多麼美好,她的計畫都在第二天早上受到嚴格的考驗,因為,她、生、病、了。
而且,是很可恥的病名──水土不服。
「讓她多休息,這幾天吃些流質的食物,應該很快就會好。」診斷完,醫生開些藥就送客,看下一號病人了。
龍澤星扶著她到批價處等著領藥,川崎蕭臉色蒼白、鼻子卻紅通通,病懨懨地靠著他。
「如果妳早點回日本,現在就不會生病了。」鼻子過敏,再加上吐下瀉,她整個人的活力都沒了。
川崎蕭勉強抬頭瞄了他一眼。
「我不要回日本。」現在的她暫時沒力氣跟他辯,所以回答簡短有力就好。
「那妳要繼續病下去?」他嚇她。
「沒關係,醫生說我很快就會好了。」她才不上當。「再說,如果我一直生病,你就會擔心我,而且也會一直陪我,算一算,我不吃虧。」嘻,只要他在身邊,就算一直生病也沒關係。
看來她是篤定他會照顧她,所以有恃無恐得很。偏偏她對了,他的確會照顧她、也很擔心她。
龍澤星動作輕柔地將她的長髮攏到她肩後,她趁機更偎近他,這幅畫面怎麼看都像一對恩愛的情侶,或者一對小夫妻,可惜他們不是。
「我會不會一直病下去?」她突然問。水土不服耶,天知道要多久她才能適應台灣的空氣。
「妳很快就會好,別胡思亂想。」剛剛她自己也說了。
「真的嗎?回答我嘛!」她賴著,一定要他的安慰和保證。
醫生說歸醫生說,她不相信醫生,比較相信他啦。再說,她可不要真的一個月都花在生病上,那她的計畫就完蛋了!
「真的。」他只好點頭。
她這才滿意,露出一抹甜甜的笑,繼續偎著他。一場病換來他的照顧和關心,她認為很值得。
不一會兒,輪到她拿藥,他讓她在椅子上坐好,去付帳兼取藥,然後帶著她回到飯店。
「我找個人來陪妳好嗎?」餵她吃完藥,他扶著她躺上床。
「不要。」她乖乖躺在床上,卻對他皺眉頭。
她討厭陌生人。
「妳一個人留在這裡,我不放心。」大張的雙人床上,就躺著一個嬌小蒼白的她,讓她看起來更加荏弱。
「我會睡覺,乖乖等你回來。」她保證。事實上,以她現在的模樣,想作怪也很難,他大可放心。
龍澤星表情頓了頓,在床沿上坐了下來,握住她放在被外的手。
他在台灣有公事必須做,與歐氏的合作案研討也拖延不得,他實在無法留在飯店整天陪著她
「你有事要忙就去吧,不要擔心我。」看出他的為難,她反握著他的手,搖了搖他,讓他看向自己,再對他露出抹笑。
「我只是水土不服,不是行動不便,真的有什麼需要,我還可以打電話叫飯店的人幫忙。」頓了下,她又加上一句。「如果我想你,我會打你的手機。」
「小姐……」
「我不愛聽。」一聽到他說這兩個字,她皺著表情立刻打斷他。
龍澤星停頓了下。
「好吧,那妳好好休息。」他才要走,她立刻拉住他。
「等我睡著了,你再走嘛。」她嘴唇嘟得高高的。真是不體貼,人家不舒服耶,好歹他該多陪她一下。
龍澤星只好再坐下,縱容地望著她,「閉上眼好好休息,我會盡快回來。」
「嗯,我會等你。」她嫣然一笑。
龍澤星將她的手放入棉被裡,看著她閉上眼,低咳了兩聲後,緩緩睡著,他這才輕手輕腳、無聲地離開房間。
臨出飯店前,他還不忘交代櫃檯人員,待別注意十五樓套房的狀況,並且留下緊急聯絡電話。
對她,他大概真的很難放心得下。
※ ※ ※
一到公司,龍澤星便撥越洋電話給遠在日本的父親。
「父親,小姐人在台灣。」
「她去找你?」龍澤吉在電話那頭皺眉。
「是。」
「也好。」目前東京的狀況,並不適合小姐在。太多閒言流語,小姐聽了,只會讓她煩惱。
「父親,小姐想暫時留在台灣。」龍澤星報告道。
龍澤吉想了下。
「那麼,在你處理完台灣的事務後,再將小姐帶回來。」一個月,應該夠他擺平目前東京的風風雨雨了。
「是。」龍澤星不無訝異,父親沒要求小姐立刻回日本……
「婚事臨時取消、新娘又臨時換了人,雖說是村井長野私生活不檢,但這些事讓小姐沾染上也不好。」龍澤吉頓了下。「星兒,小姐的心情好嗎?」
「還好。」事實上,除了身體不舒服,她在這裡快樂得很。
「那就好。」龍澤吉雖然嚴厲,但對川崎蕭的疼愛與保護,卻是無庸置疑的。「小姐在台灣的安全就交給你,好好保護小姐。」
「是。」
「有事再聯絡。」龍澤吉先收線,龍澤星也跟著掛上電話。
這場婚禮的變量,會為蕭帶來什麼影響?
龍澤星長川崎蕭六歲,自小便伴著她成長,充當保鑣、司機等等,他很瞭解她、知道她的心思,但就算他們兩人再親,他始終只是川崎家的管家──這是龍澤吉對他的要求。對川崎蕭,除了守護,他依然只能守護。
「我有沒有看錯,你居然在發呆?」辦公室門口傳來一聲不可置信的低語,來人不請自入。
一聽到聲音,龍澤星迅速回神,表情淡漠而冷靜。
「怎麼有空來?」
「來邀你一同吃午餐。」
「堂堂歐氏財團的總經理、商界名男人,特地來找我吃午餐,實在令我受寵若驚。」龍澤星淡淡一笑。
「說笑話的時候,你的笑容可以再大一點,不然肯定沒多少人聽得懂你在說笑。」他很良心的建議。「怎麼樣上目賞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