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沒去過香港,也不會說廣東話,而且我沒有一個人離開台灣過,也不認識那裡的人……」她慌亂地說了一長串。
「誰說不認識?你認識我。」他打斷她的話。
「可是,我去那裡要做什麼?我什麼都不懂……」她還是很慌。
霍瑞克接過空姐送來的酒,拿了一杯送到她唇邊。
「喝一口。」
花語聽話地照做,熱辣的感覺吞到喉嚨,她嗆了一下。
瑞克移開酒,拿了紙巾擦著她唇邊的酒漬。
「有我在,你怕什麼?」他低笑道。她的慌亂在他的預期之內,不過她的反應也太慢了,居然到上了飛機才發作。
「我有沒有讓別人欺負過你?」他問。
「沒有。」她搖頭。
「你生病的時候,我是不是照顧你?」他又問。
「嗯。」點頭。
「你是跟我一起去香港,有我在,我會照顧你,你怕什麼?」
「可是……」一想到要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就怕啊!「你要回香港,為什麼要帶著我?」
「我才說要走,你就那副好像被拋棄的模樣,我還能怎麼辦?」
「我哪有?」
「你的意思是說,你很高興我要回香港嗎?」他的語氣隱含危險。
「沒、沒啊。」奇怪,飛機裡怎麼一下子變冷?她搓搓手臂。
「那就乖乖聽我的。」他說了算。
「可是……」
「沒有可是。」他打斷她的話。
「我去香港,能做什麼?」她倚著他的肩,低低地問。
「你可以陪我。」省得他忙碌之餘,還得擔心她在台灣怎麼了。
「你為什麼要我陪?」她滿臉不解。
「因為我喜歡。」
「噢。」酒氣在腦子裡作亂,讓花語的眼皮愈來愈重,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飛機平穩地飛著,霍瑞克拿了自己掛在一旁的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讓她靠著自己繼續睡。
想到回香港有她陪,他的心情就莫名其妙好起來——
等等!他猛然一覺。
不對不對,他帶她一起回香港,完全是因為怕她一個人留在店裡又被人當凱子敲,不是為了他自己,這樣才對。但……
好像也不太對,如果只是那樣,為什麼他現在心情這麼好?
他表情像被雷劈到,以著慢動作,半驚半恐地瞪向懷裡那張毫不設防的熟睡嬌顏。
他……怎麼可能……對她……這麼迷糊的她——他一向最討厭的麻煩女人……動……了……心!?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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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麼一口酒,花語居然從台灣醉到香港,而且還叫不醒。
結果霍瑞克只好抱著她下飛機,當然引起了一陣小騷動。
畢竟一個又俊又帥、又是商界名流的男人抱著一個女人下飛機,本來就是難得一見的畫面。
為免引起更大的騷動,他一下機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搭上早巳等候在那裡的專車離開。
瑞克要司機將車直接開回私人宅邸,然後要公司裡各部門幹部全部到這裡報到。
等開完會,所有人各自回公司,只有他的特別助理A—Ben留下來。
「你還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滾回公司辦公去。
「我留下來陪總裁辦公啊。」A—Ben將一疊公文放上桌。
「是嗎?」瑞克橫了他一眼。
「還有,看能不能認識那個睡美人。」A—Ben自己招了。
「你滾回去上班吧!」瑞克不客氣地丟了句,然後埋首進公文堆。
「別這麼不近人情嘛,好歹我們也是認識了十年的同窗、將近二十年的交情,就算結婚也不一定會相處這麼久……」A—Ben口沬橫飛地套交情,卻被一句冰冷的言詞給打斷。
「現在是上班時間,你不辦公就是摸魚,扣半天薪水。」
「喂,太狠了吧!我也不過說了幾句話而已,就要扣半天薪水!?」A— Ben哇哇大叫。
「再摸魚就再扣半天。」
「奸——」「商」字還未出口,一道警告的眼神立刻投了過來,A—Ben馬上改口:「呃,要看完這堆公文,真是一項艱鉅的任務。」
「還不滾回去辦公。」霍瑞克又趕人了。
算算時間,她也睡了好幾個小時,應該快醒來了。他可不想她一醒來,見到的就是A—Ben這個巧言令色的助理,單純如她,肯定會吃虧的,
「好、好,我會自動滾回公司的,不過在滾回去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
「說。」
A—Ben臉色一正,「飯店短缺的帳款,你打算怎麼辦?」
「找證據。」
「被偷的企畫案呢?」A—Ben再問。
「找內賊。」
「你說的容易。」終於換A—Ben白他一眼了。「如果賊那麼好捉,我還用通知你嗎?」
「如果不好做的事都得由我來做,那麼我還需要養你們這些人嗎?」瑞克毫不客氣地回敬回去,但看公文的眼睛、簽字的手可沒停。
「當然有些事是需要你才能作主的,不然你這個總裁,豈不是當得太閒了 !?」A—Ben邊將他批好的公文看一遍、然後分類,一邊再繼續跟他閒嗑牙。
「不然我們換換職務,由你來當總裁如何?」
「呃——謝了,我覺得還是當特助比較適合我。」開玩笑,他可不想被操死。
人人都以為當大老闆幸福,但其實當大老闆的人絕對不會比當人屬下閒,如果你認為你每天加班已經算工作狂了,那你的老闆肯定會是個比你更像工作狂的工作狂。
而當老闆更可憐的是,別人做事失敗了,頂多是失業,再找一份工作就是,但如果是老闆失敗了——結果很可能是面對官司和大筆負債。
不不不,他A—Ben很安分地只想做個小老百姓,吃飽穿暖就行了。
「說說看你查到什麼。」
「也沒什麼,只是不動聲色、設了個陷阱要抓人而已。」
「你能處理,還以緊急萬分的語氣找我回來做什麼?」瑞克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