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幫我約令妹。」
「我可沒膽跟我爸偷時間,要是讓他知道我把小薰從他身邊拉走,他會生氣的!這點我實在愛莫能助。」他可不想變成不孝子。
辛爸是巴不得女兒永遠陪在他身邊,但小薰偏偏喜歡住在台中,溺愛女兒的辛爸捨不得逼女兒,只好依了她。所以每回小薰只要回台北,辛爸的腦子裡就只有一件大事——陪女兒。這個時候就算是總統召見,辛爸也會回絕的。
任何事都不能打擾他和寶貝女兒相處的時間,否則一旦他生起氣來,那可真不是普通人承受得起的。
「那麼,我先回香港。如果令妹回台中了,麻煩你通知我一聲。」為了不得罪辛爸,讓土地的事可以談得順利點兒,看來他只好等了。
「沒問題,不過……」辛皓煒遲疑了下。「瑞克,我有沒有可能說服你打消買那塊土地的念頭?」
「不太可能。」他不喜歡輸的感覺。
「取消我們的賭約呢?」
「賭約是附加,土地才是正事。」
「好吧好吧!我懂了。」辛皓煒摸摸鼻子,不再多事。「你打算搭什麼時候的飛機?」
「今天晚上。」來台三天,香港的辦公室想必已經堆積成堆的公文了。
「那我先祝你一路順風了。」
「謝謝。別忘記在令妹回台中時通知我一聲。」
三天後,出差的、去台北的、出國的陸續回到家,不約而同地都擠到花語的咖啡屋去。
四個女孩子一致坐上吧檯,看著花語俐落流暢的動作。
「飄浮小薰。」奉上飄浮冰咖啡一杯,點心是雙倍起士蛋糕。
「卡布其諾寧淨。」卡布其諾冰沙,加一份巧克力起士蛋糕。
「拿鐵寶兒。」一份藍莓鬆餅,再加一杯冰拿鐵,不要糖。
「奶香瑤瑤。」鮪魚三明治加奶香冰咖啡。
一一送上每個人愛好的餐點和飲料,就見四個女孩一臉虔誠,雙手像祈禱般交握。
「開動了。」齊聲說完,四人開始大快朵頤。
花語笑看著他們,替自己煮一杯熱卡布其諾,配一份厚片吐司,坐在吧檯裡和她們對望。
「我們不在的時候,你一個人還好嗎?」寧淨在享受冰沙的空檔問道。
「我感冒,病了兩天。」花語老實說道。
「病了!?」四人同時停下吃食的動作,瞪著花語。
「不過現在沒事了,你們不用擔心。」她露出燦爛的笑容,表現出很健康的模樣。
「病了兩天,你都一個人嗎?」瑤瑤關心地問。
「呃……不是。」
「不是?」四人同時狐疑。
「有人送我去醫院,還照顧了我兩天。」
「誰?」她們警覺地問。
「一個男人。」花語將自己病了、咖啡屋也休息了兩天的事,簡單敘述過。
「小語,如果他是壞人,或者他有一點點什麼壞心思,你就完蛋了,你知不知道!?」寧淨一臉不敢相信。
花語縮了下肩。「我……我沒想那麼多。」
「你……」寧淨拍拍額頭,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不該把小語一個人放在這裡的!
「寧淨,冷靜一點,至少小語運氣不錯、沒看錯人,現在很平安地在這
裡。」小薰朝花語投去一個安撫的笑容。
「小語,那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瑤瑤問,順便轉移寧淨的注意力。
花語想了想。「很凶的男人。」
「很凶?」她們又是一陣懷疑。
「他不常笑,常常繃著一張臉。而且他很高,像隨便一推就可以把我推倒。」花語努力形容,「而且,我昏倒的時候,他抱我進醫院,回來之後,我頭很暈、全身沒力氣,他也很輕易就抱著我上樓,一點都不喘。」
基於她們多年的交情,她們很清楚什麼樣的男人在花語眼裡看起來叫「凶」——基本上,只要不是小男孩、不夠乖巧可愛的,在花語的定義裡都叫凶。而且她特別怕那種沒有笑容的男人,所以眾人對花語的形容都很能理解。
但是,她後來的話,卻讓她們不贊同地一致吼出來——
「你讓一個男人隨便抱你回家!」
「呃……」花語一陣瑟縮。
「花語,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作危險!?」寧淨質問,很努力忍住訓人的衝動。
「寧淨,你在問廢話。」吃完鬆餅的寶兒終於有機會開口。「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小語,她對人的防心有多『重』,你還不瞭解嗎?」
「就是因為瞭解才氣。」寧淨用力吐出口氣,用叉子叉了一大塊蛋糕塞進嘴裡,免得自己真的忍不住罵出來。
「小語,你這種習慣真的很不好。」脾氣一向溫柔的瑤瑤只能歎氣。
「可是,他不是壞人哪!」花語為他辯解。
「你怎麼知道不是?」寧淨沒奸氣地反問。壞人難道會直接告訴你他是壞人,或者把壞人這兩個字刻在臉上嗎!?
「他來店裡那天,我本來要關店了,看我不舒服昏倒,他沒有不管我、也沒有趁機占店裡什麼便宜,還送我去醫院,替我付了醫藥費……」哎呀,她忽然想到,她忘記還他錢。「後來我一個人在家,他不放心又留下來照顧我,一直到昨天確定我沒事了,他才離開,沒有對我做什麼不規矩的事。」事實上,他還白花了一千塊。
「要是他有壞心眼,你還能平安在這裡嗎?」寧淨語氣依然兇惡。
「可是……他真的不是壞人呀。」花語很想理直氣壯替他辯解的,可是寧淨的瞪視,讓她話愈說愈小聲。
「寧淨,算了,以後小語注意些就是了。」小薰趕在寧淨要發火前制止了她,然後又轉向花語,問道:「小語,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
花語想了下,冒出兩個字:「藍山。」
「藍山?」四女一陣呆。「他叫藍山?」
「呃……喝藍山咖啡。」
「名字呢?」寧淨不太抱希望地問。
「不知道。」花語縮著肩,一副準備接受眾人炮轟的模樣。
而聽到這種回答,四個女生已經有點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