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她忽然生氣,忿忿地宣告:「齊峻,你聽清楚、記清楚,我,江寧淨,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齊峻一聽,起身站到她身邊,拉起她,貼著自己。
「真的沒關係?」他低問。
「沒關--唔!?」唇瓣莫名被不明物體貼住,吮去聲響。
「沒關係嗎?」他再問。
「沒--唔。」她的唇再度被貼住,她的眼神指控地瞪著他,他卻滿眼笑意,很高興她一直否認。
這樣,他就有了吻她的理由。
吻、吻、吻吻吻……
「夠……夠了吧?」她很不爭氣地被吻的渾身虛軟。
「不夠。」他簡短地道,低頭繼續。
「不夠!?」她偏頭避開他的唇,簡直不敢相信他還有臉回答這種話!?
「七年的相思,只是幾個吻怎麼夠?」他的唇,改在她耳下流連,呼出的氣息曖昧地拂動她耳下的敏感。
寧淨在一片暈然中,努力保持清醒,抬腳想踩他。
砰!一腳踩空,齊峻及時避過,又在她唇上偷了個吻,才笑著放開她。寧淨卻差點沒站穩,連忙一手抓住椅背。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可惡,她的腿還是軟的。
「妳還是這麼倔強。」這樣在職場上還能升到課長,他該不該感謝辛皓鈞對她的照顧?
她一僵。「我說過,你不准談過去。」
「我只是在說妳的個性,連喝醉的時候,妳都很愛命令人。」曖,她還是醉的時候比較惹人疼。
「沒人叫你理我。」她別開臉。
「不理妳,然後讓妳在同事面前出糗,這樣妳會比較高興?」他皺起眉,一副不認同的模樣。
「我出不出糗,跟你沒關係--」咦,不對!「你知道我和同事不和!?」
「不知道。」他答得很順。
「你明明知道!」
「我只知道,我不會讓妳一個人醉倒在飯店,沒有人理。」他輕鬆的語氣,轉為濃濃的關心,讓寧淨一窒。
好半晌後,她低低說了句:「你騙人。」
她不能……相信他的話……
「你騙人,我再也不要相信你的話!」她低啞地喊完,轉身就衝出房門,連皮包都忘了拿。
齊峻沒有追,只是笑了笑,按下手機--
「華特,送寧淨回去,別讓她發現。」她現在情緒不穩,有華特暗中跟
著,比較安全。
她的脾氣,一點也沒變,他真是好想念……
* * *
七年前,他們是對情侶。
會成為情侶,是因為他們都念同一所中學。而某一天的下課後,在學校教學大樓間的角落,一向獨來獨往的齊峻坐在欄杆上,被一群太保學生堵住,說是要收保護費,今天不給,他們就每天下課都來「問候」他。
齊峻不給,一對六就這麼打了起來。
當時江寧淨正好下課經過,在觀看現場情形兩分鐘後,很確定那個「一」不需要訓導主任或教官的救援,所以也就放心地站在一邊看,等他打完。
「各位還缺生活費嗎?」十分鐘後,在六聲哀嚎與痛叫中,一道男音很有禮貌地問著。
「不缺、不缺了……」一群聲音立刻回答。
「那麼明天下課,還要繼續來『問候』我嗎?」他繼續問。
「不敢、我們不敢了……」
「那麼,現在是你們要自動離開,還是我請你們走?」
「我們……我們走……」聽到這句話,六個太保學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爭先恐後地跑走。
解決完不速之客,齊峻順手撈起放在角落的書包,抬頭直接望向她。
「看的還滿意嗎?」他挑起濃眉,一臉似笑非笑。
「你挺能打的,適合去柔道社或空手道社當大哥。」丟下一句淡淡的評語,寧淨越過他就下樓。
就這麼一句話,齊峻就決定要她了。
有膽識,同時兼具冷靜的女人不多,她不是無知,而是無畏。看見一群人打架,她不閃不避,還從頭看到完,既沒表示不贊同,也沒故作害怕的尖聲大叫;看完架,她轉身就走,對他一點好奇也沒有。
齊峻看著她遠去的清瘦背影,愈看愈欣賞。
後來,寧淨終於知道他是誰了,因為隔天她就收到一堆女學生的黑函,警告她離齊峻遠一點。
齊峻?他是哪根蔥、哪根蒜,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把那些黑函全丟了,照樣上她的課,直到下課後,她在樓梯間,被一群打扮時髦的女學生圍毆。
寧淨沒學過任何防身技巧,可是莫名其妙被圍堵也讓她火氣大了起來,拿著書包反擊。
她被打的渾身是傷,直到齊峻趕來。
「住手。」他越過外圍,看到被困在中央的她。
「齊峻……」那群女生想解釋。
齊峻連看也不看她們,只冷冷地說了句:「滾。」 聽到這句命令,那群女學生立刻離開,連一句反駁都不敢有;寧淨看到這種情形,對他更不以為然。
他可真威風。
寧淨深吸口氣,自認倒楣地站起來,連看也不看他地轉身就走。
「妳這個樣子回宿舍,舍監一定會問妳發生了什麼事。」
她腳步頓停,立刻回頭。
「這全是拜你之賜。」她一臉忿忿然。
「我?」他是來救她的耶!
「要不是你亂放話,那些女人怎麼會找我麻煩?」
「我哪有亂放話?」這很冤枉。
「難道你沒有說過:『江寧淨是我齊峻的女人』這句話!?」她瞇起眼。那些女人又妒又恨的話,她可聽的很清楚。
「我的確沒說過。」他慢條斯理地否認,然後望著她:「我說的是:『妳--是我挑中的女人』。」
雖然寧淨後來承認齊峻是她的初戀男友,但在齊峻眼裡就沒這種「純情」的說法。他一向說:寧淨是他挑中的女人。
挑中耶,多麼自負又高高在上的口吻,當場惹火了江寧淨。
「你有亂視,不代表別人眼光跟你一樣差!我哪點看起來像是跟你同一掛的女人?就算學校裡有幾百個女人自願應徵當你的床墊,也不關我的事。我沒興趣要一個老是『紅杏出牆』的男人。』她不客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