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醒了?」
「你沒受傷吧?」她擔憂地問。
「你看見了?!」他的輕功退步了嗎?
「我睡的不沉,聽到一點聲音,正好看見你飛出大門。」她雖然不會武功,但在家人身上見的可不少。
衡量自己跟出去並不能幫他什麼,只好按捺住擔心,乖乖等他回來。
「沒事了,你不必擔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他安撫,很自然把她的擔憂歸類於不懂武功的害怕。
「是誰想殺你,你在外面有跟人結怨嗎?」她偏著頭問。
「沒什麼。」他聳聳肩,看著她略顯可愛的表情。
「有人要殺你,怎麼會沒什麼?!」她的抗議聲聽起來比平時的輕柔動人多了,帶了一點嬌嗔的意味。
「只是有人吃飽太閒沒事做,沒必要理他。」他倒了杯水想喝。
「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麼對不起別人、或者見不得人的事,所以才會惹來追殺?」
楚言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我?!對不起別人的事?」他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你懷疑我,這就是你對你丈夫的信心?」真是夠了!
「那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皺了下眉,走過去再幫他倒了杯水。
「我不知道。」他再度聳聳肩,想矇混過去。
「你一定知道。」她糾正。「你剛剛說了有人太閒,那麼你一定知道是誰想要殺你。」
「綠袖,這件事沒什麼好提的,我不會讓他傷害你。」
「他要傷害的,是你。」綠袖坐下來看著他。「你認為,當丈夫的生命受到威脅時,做妻子的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過問嗎?」
「你關心我。」他一把摟她入懷,笑的很得意。
「我擔心你。」她沒抗拒,低垂著微紅的臉承認。
「那代表——你心裡還是有我。」他笑的更得意了。
「這不是秘密。」她的感情,早就對他說過了。
「那麼,如果我說我已經想清楚,決定跟你成為夫妻,你應該不會不同意吧?」他笑望著她。
她表情頓了下。「你真的想清楚了?」
「是。」
垂著臉,她笑了。
「丈夫是天,我能反對嗎?」
「很好。」他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綠袖低呼著摟住他頸項,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她是答應了,但是……對於床笫之間會發生的事,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楚言將她放進床內側,然後自己躺上外側,重新摟住她後,才拉過床被蓋住兩人。
「睡吧。」取得一個淺吻,他很滿意她在自己懷裡的感覺。
「你……」他們……
「我們會成為真正的夫妻,但不是現在,你的傷還沒好。」他一眼就看穿她的疑惑。
「但是……我不太習慣……」她低喃。
「你總要習慣的。」他低笑。「以後,我們會夜夜同榻而眠,我的懷抱、我的身體,你都會習——」
「楚言!」她摀住他的唇,尷尬的粉臉漲紅。
楚言又是一陣笑。
「好,我不逗你了,快睡吧。」他拉下她的手,把臉埋入她的髮香裡。
夜已深,最適合人休眠,加上今天打了兩場架,他應該很容易入眠才是;但是懷裡多了個佳人,卻讓他有點不適應——他自行解釋為「滿足快樂的睡不著」。
很顯然,他懷裡那個小女人也睡不著。
「楚言?」
「嗯。」
「你想睡嗎?」
「你該休息。」他睡不睡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多休息。
「我已經睡一天了,現在睡不著。」她抗議。
「閉上眼,乖乖睡覺。」他才不管,直接下命令;然後又吻了她一下,那讓她又安靜了一會。
半晌——
「楚言?」
「怎麼了?」
「你還久我一個答案。」她提醒。
「什麼答案?」他記得,他已經回答她了;他要和她成為夫妻,不後悔,沒了自由也無所謂。
「你還沒告訴我,要殺你的人是誰。」
「我回答了:你不用知道。」
「楚言,是夫妻,應該坦白、不隱瞞的,不是嗎?」她從他懷裡抬起眼,「你希望我為你盲目的擔心,而什麼都不知道嗎?」
「我不會有事。」
「但我無法不擔心,你是我的丈夫、我要依靠一輩子的男人,我不可能明知道你有危險,卻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就算我告訴了你,你也一樣會擔心。」說不定會更擔心。
「但是,如果我知道原因,說不定可以替你想辦法。」
「你認為我沒辦法解決自己的事?」他眉一挑。
「不是。」她搖搖頭。「但是如果能用不染血的方法處理一件事,為什麼不呢?」
「綠袖,男人的世界很單純,他要我死,而我不想死,就這麼簡單。」不是每件事都可以用道理說的通的,他的小妻子過去顯然被保護的很好,沒沾染上任何江湖的氣息;即使上官世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咦?「他的小妻子」,聽起來挺順耳的!楚言不自覺笑了。
綠袖對他的說法是不以為然的皺皺嬌俏的鼻子。
「女人的世界也很單純,有人要傷害她的丈夫,那麼她會想辦法保護她的丈夫,就這樣。」
「保護?!」
「不可以嗎?」她帶笑的睨著他,有些挑釁。
「當然可以。」楚言忍住笑,「但是,你要拿什麼來保護我?」
「那得先讓我知道,你的危險是什麼,我才能想辦法保護你。」
第七章
三兩句話又將話題兜回原處,看來以後他說話要小心點兒,不然他的妻子可是很會拿他的話來回堵他呢。
「好吧。」楚言歎口氣,讓她知道也好。「想殺我的那個人,叫做葛青槐。」
「葛青槐?」
「嗯。」他點頭,又問:「你知道我曾是宮裡的護衛統領嗎?」
「知道。」她點點頭。
她也許少與外界接觸,但不代表對任何事都一無所知。
「因為我爹曾是宮裡的御醫,所以我的能力也被『賞識』的早,在我學武有成後,十八歲就在宮裡當護衛;後來,我與另一名護衛成了好友,他就是葛青槐。